向廚房直言不準買滿香鋪的以引人懷疑,隻好到一向用自家現宰豬做菜的凝香閣訂菜,卻沒料到近日凝香閣偏偏貨源不足,不得不從存貨頗多的滿香鋪買,而你夫人的就正巧端到了你的飯桌上。”
蕭瑾瑜一口氣說完,忍不住咳了幾聲。
堂下一片死寂,連那五個狂吐不止的屠夫也不吐了,見鬼一樣地看著向來溫文有禮的季縣令,楚楚也往蕭瑾瑜邊挨了挨。
蕭瑾瑜看著季東河輕皺眉頭,“你何至於此啊……”
季東河看看蕭瑾瑜,又看看挨在蕭瑾瑜邊的楚楚,冷笑出聲,“何至於此?王爺,要是王妃娘娘跟我睡完了再跟你睡,你就知道何至於此了……”
楚楚一愣。
蕭瑾瑜臉倏然一沉,抓起手邊的驚堂木狠狠往桌上一砸,“放肆!”
兩邊侍衛“唰”地把刀拔了出來,眨眼工夫就一左一右架到了季東河脖子上。
楚楚嚇得往後一,可從沒見過王爺發火的模樣,臉沉得嚇人,目跟刀子一樣又冷又利,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別說楚楚沒見過,倆侍衛也沒見過蕭瑾瑜火這樣,就連景翊也有日子沒見過了。
季東河也被蕭瑾瑜的反應驚了一下,他以為這個人一直就是那麽冷冷靜靜的,對任何事都是冷冷靜靜的……
“季東河……”蕭瑾瑜抓著驚堂木,指節凸得發白,聲音冷得像是要把季東河生生凍死在這兒一樣,“本王想給你留點臉麵,是你自己不要臉……你妻子新婚不久就被譚章侮辱,為保你聲忍不言,你為一方父母,暗中知曉之後不為自己妻子討公道,反因為那點臉麵起殺妻之心,實在禽不如……事發之後非但無心悔改,還怕本王查出真相蓄意謀害本王,實在居心叵測……拉出去立即死,城門口曝三日,以儆效尤!”
兩侍衛眨眼工夫就把季東河足不沾地地拖了出去。
蕭瑾瑜合起眼睛,慢慢穩住呼吸。
楚楚見蕭瑾瑜臉從一片沉變一片慘白,擔心地湊過去,小聲道,“王爺,你別生氣……”
蕭瑾瑜深深吐納,輕輕睜開眼睛,還沒開口,突然一陣頭暈,手還沒來得及撐住案桌,眼前一黑向前栽了下去。
☆、41糖醋排骨(二十一)
眼見蕭瑾瑜一下子倒在案桌上,楚楚嚇了一跳,手就要扶他。
“王爺,你怎麽啦!”
景翊臉一變,剛閃過來還沒來及出聲,就聽顧鶴年從屏風後麵急急地喊了一句,“別他!”
景翊就勢把楚楚往一邊攔了一下,顧鶴年一溜小跑從屏風後奔過來,邊跑邊氣急敗壞地道,“你剛過……”景翊一眼瞪過去,顧鶴年腳下一頓,舌頭也趕忙轉了個彎兒,“……手上髒,別他!閃開閃開,都閃開……”
顧鶴年幹咳了幾聲湊過來,抓起蕭瑾瑜的手腕搭了下脈,神漸緩,這才有了點兒客氣的意思,沉聲道,“景大人,勞煩你把王爺送到後堂……”
景翊一臉正,“好。”
“娘娘,您去好好洗漱一下,熏過皂角蒼再來伺候王爺,否則真出了什麽事兒……可別又嚷嚷著說老夫騙人了。”
楚楚急得要命,可聽老大夫這樣說,又見景翊都乖乖聽這個老大夫的話了,也趕忙連連點頭,“我這就去!”
楚楚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兒,景翊剛要推蕭瑾瑜走,五個屠夫裏的賬房醒過了神來,忙道,“大……大人,小的們怎麽辦啊?”
“我哪兒知道怎麽辦……再跪會兒,王爺醒了再說。”
“……”
******
蕭瑾瑜在髒腑裏一陣劇烈的絞痛中醒過來,嚨裏湧上一甜腥,側頭向床下吐出一暗紅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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