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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熱心事》 第3卷 第92章 她或許錯過了什麼。

要陪多久呢?

沈徽林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問出口,應該是沒有的。不覺得自己現在會問這種問題。

做完之后疲力竭,溫熱的嵌合在一起,項明崢也不放去洗澡,抱著就此睡。

后背靠著他的口,沈徽林從他雙臂的力道里察覺出了他的異樣。

這一夜兩人都疲憊卻淺眠,只睡了四個小時,又起床去乘返回申市的航班。

他們出發太早,到機場安檢過后還剩將近一個小時,候機廳來往的旅客并不算多。

沈徽林坐在長椅里低頭看手機,項明崢靠著的肩膀補覺,說太瘦肩膀太薄,靠著也不舒服。

“你事兒好多。”沈徽林說。

項明崢不反駁的話,閉著眼睛淡淡的說,“多養點兒。”

沈徽林的視線從手機移到他的臉上,疲憊和孤寂被影一寸寸放大。旁邊有人驚呼“好漂亮”,沈徽林偏頭去看。

幾年前和項明崢來南州玩兒,出發的太晚又遇飛機晚點,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才落地。那次見到了南州機場的日落,寬大明凈的落地玻璃外,晚霞染紅了半邊天。不知道,原來這里的日出同樣絢爛。

登機的前十分鐘,沈徽林看到了一個方公告。

唐世寧案不由申市地方查辦,北京立了調查專案組,前往申市審理調查。這種通告一出,事基本定調。

項明崢也看到了通告,沒有多意外,只是意味不明說:“不知道會查到哪種程度。”

誰也不知道會查到哪種程度,但唐世寧必判無疑,新聞里“T.N”會所和他名下的產業已經全部停止運營。

沈徽林覺得項明崢有些奇怪,他在這件事的態度始終若即若離,剛開始明顯不想唐世寧被查,現在又很關注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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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沈徽林問:“你希這次能查到什麼程度?”

項明崢不答的話,故意吊著似的。

沈徽林和這雙清淡的眼睛對視,片刻過后,覺得沒勁。

有時候也會意外,自己幾年前怎麼會想著和項明崢這樣的人。他這人涼薄溫、凡事看得很,但他自己的心思,別人休想窺探。

一個涉世未深的學生,怎麼可能有智識能力和這樣的人拉扯抗衡。

或許無知者無畏,也或許是那份熾熱的喜歡支撐起了勇氣。

出神的時候,項明崢指尖掃了一下的側臉,提醒該登機了。

*

將近一周沒見面,七七是真的想媽媽了。

回到家,還是不愿意從沈徽林懷里出來,兩條生生的胳膊抱著沈徽林的脖子,下抵在沈徽林的肩膀上,很可憐的流了幾滴眼淚,的小臉都被變形了。

沈徽林抱著在客廳慢慢走,輕聲安,“媽媽知道七七想我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七七乖乖和姥姥玩兒,媽媽去做什麼?”

“上班班······”七七小聲泣,腦袋就著沈徽林的肩膀蹭掉眼淚,“賺錢。”

“賺錢做什麼呢?”沈徽林問。

“買娃娃,上兒園。”

項明崢接完了一個電話,從臺回到客廳時,七七還沒有被哄好,頭上的兩個小丸子了,睫哭得很

“行了。”項明崢走過去俯看了一眼格外粘人的小孩兒,“別撒。”

七七不理他,將頭埋進了沈徽林的肩膀里。

項明崢了一下沒藏盡的側臉,“那里怎麼有一條小狗。”

七七警覺抬頭,眼睛亮亮的,目搜尋。

項明崢完全沒有騙人的心虛,隨意指臥室,“在那里。”

七七不讓沈徽林抱了,從懷里下來,“噠噠”跑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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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兩歲的寶寶分量也不輕,沈徽林胳膊酸痛,坐進沙發里抬頭看淡定喝水的人,“等會兒哭的時候,我不管。”

項明崢放落杯子在沈徽林旁邊坐下,溫熱的手按住了的小臂,不輕不重了幾下。

他不以為意道:“小孩子能有多難哄。”

他相信沈徽林說的,都沒斷的小孩兒,喜歡什麼東西,可能轉頭就忘了。

兩人靠在沙發里沒休息幾分鐘,七七從臥室跑了出來,搖頭說沒有小狗。

項明崢又指了幾個地方,要去找。

七七檢查了客廳、臺以及玩屋,還有自己的存錢罐和花盆。

在客廳站了一會兒,重新跑到項明崢面前,小手抓過了他的手,仔仔細細的檢查小狗有沒有藏在指里。

檢查完了,有些失落說:“沒有呢。”

“騙人。”接了這個事實,一張小臉仰的高高的,看著項明崢,“你是小狗。”

講的很認真,一本正經控訴。

沈徽林笑出聲,項明崢側眸看

沈徽林說:“早和你說過了,不能騙的。”

七七很難被騙,一件事也會記得很久。項明崢還真打算買一條回來養著,沈徽林不同意,說就有生命的東西不是買來就行,它們是需要人照顧的,暫時沒力。

項明崢只能作罷,延遲一天回北京,帶著七七去了一趟園。

見到了最喜歡的長頸鹿和大象,小狗總算被淡忘了。

園出來,沈徽林看到了江閔的信息,問有沒有時間見一面。

*

約的地點在申大附近,沈徽林打車前往,在弄堂口下了車步行往里走。

前一天下過了雨,泰安路小巷路面漉漉的,街道兩邊的懸鈴木長勢茂。四周幾棟西班牙風的住宅,白墻紅頂的建筑匿在蒼翠植被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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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離學校很近,是申大學生團建經常來的地方。可是沈徽林的學生生涯太過忙碌,后來又一直和項明崢待在一起,來這里的次數屈指可數。

路過兩道英倫風的拱門,沈徽林走進了一家被蔥茂植被覆蓋的小洋樓,樓已經被改造為咖啡店,布置巧別致,時常有人來打卡拍照。

沈徽林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江閔已經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側看著窗戶框景。

沈徽林快走到桌邊時,他才聽到了腳步聲,抬眸看了過來,起拉開椅子,“是不是吃過午飯了?”

沈徽林點頭。

江閔笑笑說:“約的時間不太對。”

沈徽林看著他為自己拉椅子,應聲道:“雖然吃過飯了,但是還想喝果。”

江閔掃完碼將手機沿著桌面推到面前,讓點喜歡喝的,慢慢說起這次暗訪的事,又對沈徽林說抱歉。

“答應了你的事,沒能做到。”

急,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唐世寧只會更加謹慎,那些損的生也很危險。他實在等不了。

十月底已經開始降溫,窗戶打開后涼風吹了進來,江閔穿著一件灰的長袖衛,盡力將自己收拾的干練神,慢慢說話時嗓音清潤。

但沈徽林注意到了他左臂始終無力的垂著,拿東西也只用右手,以及談時下意識側著

剛才進門時就喊了“師兄”,江閔沒有聽到。

所有的話都被堵在嗓子里,發發脹,沈徽林甚至無法詢問他現在怎麼樣。

只能重復“沒關系的”,說:“唐世寧能被判,就是好事。”

“犯了那麼多罪,公訴律師說,死緩跑不了。”江閔言語間不見輕松。

他說能有這個結果已經很好,調查全程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人幫他,“我暗訪被抓的時候,齊悅幫我藏了錄音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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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沈徽林有些意外,但江閔提了一句之后沒有多說。

申市很見這樣的晴天,天空碧藍如洗,過植被的斑駁影落在墻面。

江閔看著晃影,問沈徽林,記不記得這里。

沈徽林有點兒沒想起來。

江閔提醒,“師門第一次聚餐,就是在這兒。不過那是晚上。”

沈徽林認真回想了一會兒,“那次是師兄好像不在,外出調研了。”

江閔說:“那次聚餐我來過。”

調研回來后,他被陳章去拿東西。拿了資料就要走,看到一個面容清冷的生拿著相機給同伴拍照。耐心很好,拍了很久說話依然溫

師弟走過來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告訴,這是陳章新招的天仙小師妹。

江閔笑笑回頭告訴他,“別給人起外號。”

沈徽林聽著江閔的話,回憶變得有些陌生,那次沒有見到他。

在咖啡店待了將近一個小時,桌上的果見底,江閔問是不是以后要去北京。

沈徽林說不去,會在這邊生活,疫好轉之后可能會去國外,還不確定。

江閔有些意外。

“公司在這邊,家人也在這邊。”沈徽林說:“也也習慣了這邊的氣候。”

江閔遲疑片刻問:“那你和項明崢呢?”

他很問這種私事,沈徽林看了一眼窗外浮的樹影。

半晌說,項明崢有他的顧慮,也有自己的顧慮和生活。

半晌江閔說:“也好。”

有客人上了二樓,聚集在樓梯口拍照,聲音逐漸雜

江閔收到了工作信息,要回臺里,沈徽林和他一起下樓。

出了巷口就是兩個方向。

沈徽林揮手和他說“再見”,江閔淺笑著說“小師妹,再見。”

他站在原地等先離開。

不遠,賓利停在路邊,上面落了幾片梧桐樹葉,車窗閉著。

沈徽林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七七呢?”

“剛回去就睡著了。”項明崢啟車子,一手搭在方盤上。

車沒有開出去,又停住了。

項明崢的目落在車窗外。

沈徽林心里疑,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看到了去而復返的江閔。

他朝著車子走了過來,隔著一兩米的距離停住。

項明崢降下了車窗,神矜冷淡漠。

江閔過半降的車窗,始終沒有說話,半晌彎下子,深深鞠了一躬。

沈徽林從這變故中反應過來,推開車門下去,拉住了江閔的胳膊,想讓久久彎腰的人站直

到了他的左臂,那是一截沒有生命的假肢,冰冷僵

指尖被冰到,那涼意直抵心臟。曾經隔著餐桌對,他說,讀了這麼多年書,三尺講臺也很好,只是還是忘不了那點兒職業理想。

天資聰穎,讀書時候連跳幾級,江閔格里總有些孤傲。

大學開學的第一周,文學院舉辦了一個講座,室友要去陪朋友,江閔也被拉去湊數。

主講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講話風趣生

江閔已經不記得細節,但后來回想,印象最深的,是那人握著話筒,聲音低緩有力,說什麼是,真正的從不是無冕之王,而是以之軀發聲。

“讓無力者有力,讓悲觀者前行”。

有人滋生片刻,有人對此嗤之以鼻。

江閔那天坐到了最后,講座結束人都走了,他坐在禮堂的最后一排,在昏暗中點開教務系統,查看申大的雙學位選修條件。

那是一個很普通不過的下午,禮堂外的梧桐葉蒼翠刺眼,保潔阿姨走進來催促他快點兒離開,說要鎖門了。

江閔抬頭,好脾氣的說馬上就走。

他不是英雄,也沒能為英烈,只是一個普通人。昔日意氣風發、笑起來溫和善,不短短不過半月,之軀遭折磨,變了病弱傷殘。

他俯下的時間太久,久到項明崢收回了視線。久到沈徽林握著半截假肢,眼底蓄滿眼淚。

他站直了,一言不發轉走向街道另一邊。

還沒有完全康復,他走得有些慢,背影高又孤獨。

沈徽林站在車邊,都像是被堵住,每一次呼吸都阻滯。

一定錯過了什麼。

錯過了什麼呢?

咖啡館的第一次師門聚餐,拿著相機拍照,照片里其實出現過一張清朗的側臉。

申市圖書館的那個角落,趴在那里睡了一下午,對面坐著的男生小心護著被風吹得左右搖擺的窗戶,生怕吵醒

每一次組會,他都坐在的左邊,視線相對時總會帶著幾分淺笑,又很快別開視線。

西寧調查,沈徽林高反嚴重嘔吐不止,他深夜開車從偏僻小鎮前往市區買了藥和罐裝氧。

一次次飛往紐約,見面之后溫和問,“小師妹,最近好嗎?”

江閔始終都沒說,幾年前的頒獎典禮,陳章讓他表達祝福,那束淺藍玫瑰卻是他自作主張買的。

垂在側的手握著子,沈徽林抬步就要跟過去。

“林林。”項明崢聲音磁低冷。

如夢初醒,緩慢轉,回頭撞進冷倦淡漠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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