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過去,天蒙蒙放亮,言秋疼了一夜,疼痛過去,便是無盡的疲憊,無意識把自己蜷一團,深深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天空大亮,言秋抖了抖聲音,長長的睫輕輕的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此刻他腦子還不清醒,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抱著被子蹭了蹭,才發現這不是他的房間。
猛的坐起來,歪了歪頭,愣在了原地。
“嘩啦啦--”
言秋聽到屋水聲,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一躍而起,速度極快的繞過屏風,一掌拍了過去。
拍在了宋璟言的膛上。
索幸他昨日力耗盡,力也耗盡,現在手臂還有些酸痛,打過去的力道看著兇狠,實則綿無力。
宋璟言穿的手一頓,垂眸看著按在膛上的手臂,干脆松開手,將帶塞進了言秋手里。
“你醒了。”
言秋瞬間清醒了過來,腳一就跪在地上,他不但打了自家主子一掌,還看了他的玉。
他不會剛從鬼門關出來,又要進去了吧。
誰大早上洗澡,還不避人。
言秋跪在他側,目之中都是那兩條白皙的,又將頭低了低,幾乎要到地面上,眼睛不敢到瞟,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地磚。
宋璟言看著他的發頂挑了挑眉,聲音輕緩,“你不抬頭,怎麼幫我系上。”
系上?
系什麼?
言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直愣愣的盯著手中的帶。
這是什麼時候到他手中的。
幾乎沒有猶豫,雙手托著帶舉過了頭頂,“主子。”
“你給我系。”宋璟言懶洋洋的開口,末了還打了一個哈欠,眼中就積滿了晶瑩。
言秋跪著不,他的手拿過各種各樣的繩子,綁過許多人,就是沒給人系過帶。
他不是侍,不是小廝,他是殺手,是暗衛啊。
雙手染,鄙不堪,系不出好看的蝴蝶結來。
“你不愿意?”宋璟言站在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言秋抿了下,腦中找了無數個理由,組織了好幾個話,“屬下鄙,恐玷污了主子,屬下去侍進來。”
話一出口就開始后悔了,懊惱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鬼的玷污,他在說什麼。
好半晌沒有聽到聲音,言秋下意識的抬頭,就看到宋璟言低著頭盯著他看,眼角微垂,眼尾飄紅,瓣抿著,像是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我照顧了你一夜,未曾合眼,手臂酸痛無力,你連帶都不愿意給我系。”
言秋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可眼看宋璟言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立刻跪直了,手環住他的腰,把帶穿過來。
眼前是白皙的腰腹,羅塊,線條流暢。
他這材是怎麼裝病裝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的。
言秋面上沒有什麼表,可耳尖卻紅了起來,仔細的打了一個結,才向后退開。
宋璟言低垂著眼睛看他,竟然意外的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那個無論怎麼調戲撥,都面不改的人,耳朵居然紅了。
他竟然會害。
這個認知讓宋璟言心雀躍,他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手了他泛紅的耳尖,“起來吧,今日不用你值。”
言秋聞言,點了下頭,他力耗盡也不適合值,輕功用不出來,房梁也上不去。
他抬頭看了宋璟言一眼,然后起慢慢的退到門口,開門走了出去。
言秋走后,宋璟言那張溫潤的臉冷淡下來,一雙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睛看不出緒,手拿過架子上的外衫,細細的穿好。
從敞開的窗戶翻了出去,輕輕一躍上了房頂,幾個騰躍,便出了丞相府。
“主子。”
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突兀的出現一個黑人,單膝落地,擲地有聲,“主子可是要去北苑。”
“起吧,可有問出什麼。”宋璟言側頭看了他一眼,腳步不停,一邊走一邊問。
云雷一黑,戴著黑的面罩,只出一雙銳利的冷漠的眼睛,恭敬的跟在宋璟言后兩步的位置。
“屬下無能,沒有問出一個字,昨日有一人毒發,死了。”
宋璟言腳步一頓,目沉了下去,昨日毒發,死了。
這幾個字在他腦海縈繞,揮之不去,明明溫暖,落在他臉上竟然泛起幾分冷冷的澤。
在云雷不解的目中,驟然加快速度,足尖一點,騰空躍起,袖翻飛,眨眼間已經飛出去老遠。
云雷一驚,旱地拔蔥一般直直的追了過去。
北苑在皇城最北,看起來不過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宋璟言翻墻落在地上,幾乎同一時刻,從四個不同方向閃出四個黑人。
云雷跟著翻了進來,抬手做了一個手勢,極速沖過來的四人,極限扭轉,眨眼不見人影。
宋璟言掃了一眼,抬腳直奔房間而去,在墻上一拍一拉,房間的墻壁緩緩向兩側打開。
待兩人進去,暗門重新關上。
暗的房間里面吊著四個人,上赤,滿傷痕,腦袋耷搭著,不知是死是活。
若是言秋在,一定一眼就能認出,這幾人就是當日追殺他的那幾個暗影樓殺手。
宋璟言面無表的坐在椅子上,視線掃了一圈,落在其中一個殺手上,這人顯然已經死了一段時間。
一手被鐐銬吊著,一手卻被鐐銬磨的齊斷裂,扭曲著,雙眼凸出,一地的鮮已經干涸。
宋璟言閉了下眼睛,是有多疼,才能讓人用鐐銬生生將手腕磨斷。
只要一想到言秋也中了這種毒,每三月就要一次這疼,就忍不住想要殺人的沖。
若是哪一日........
宋璟然倏然睜眼,“他們過訓練,熬過刑,問不出什麼,廢了武功,給林老送去。”
“是。”
云雷應了一聲。
她和他初見:她被人扒去外衣,他贈她衣服遮身,她送他一吻許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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