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警鈴在響。
說明病人的機能出現了問題,所有的醫生立即朝著病房沖了進去。
樓底下的三個人也不安地朝著樓上看了過去。
云淺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好,是我媽!”
立即向回跑。
“淺淺!”
“不能再去了,會被發現的!”江靖宇喊了一聲。
紀星澈跟在云淺后,他抬了下手臂,他帶來的人也急忙跟在了后面。
還有一些從前面準備將這里包圍住!
云淺沖上了三樓,正準備沖回那個房間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不能進去!你們是什麼人?!”
可能是因為事發突然,所以這邊人不多,差不多所有人都在病房里。
隔著窗戶,云淺發現他們好像在搶救。
“我媽怎麼樣?”
門口的人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將他們攔在了外面。
云淺焦急地踮起腳尖朝著里面看。
里面正在搶救。
為首的一個醫生正在下達各種命令。
“況不太好,快給周總打個電話。”
有一個護士急忙跑去角落里給周沁雅打電話。
周沁雅接到電話的時候,面兇狠,“給我全力搶救,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式,我不準死!”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別忘了這些年我花了多錢養著你們!”周沁雅直接掛斷了電話。
云淺站在門外淚流滿面,“我媽媽最后說的話是……”
哭得泣不聲。
紀星澈摟住了云淺的肩膀。
“媽媽去找爸爸了,你們好好的。”
紀星澈將云淺抱在自己的懷里,“沒事的,會沒事的。”
江靖宇在一旁十分后悔,他并沒有聽見寧玉瑩的話,就連云淺都沒有聽到。
他以為寧玉瑩已經醒了,甚至還有些高興呢。
這樣的話,云淺就有媽媽了,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沒想到,竟然是最后的訣別。
如果知道是這樣,他一定會讓云淺陪著寧玉瑩過最后這幾分鐘。
他們在外面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終于,里面沒有靜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
“死亡時間下午兩點四十八分。”
云淺還站在門外,像是被走了靈魂一般。
“里面沒有靜了。”云淺踮起腳尖朝著里面看過去。
紀星澈也料想到發生了什麼,“別著急。”
一個醫生走了出來,云淺急忙迎了上去,“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錯愕不已,“你們是什麼人?這里是不允許任何人探視的!”
“那是我媽!”
“……已經去世了。”
云淺整個人像是被人空了力氣,沒想到這唯一的一次見面,竟然了最后一次。
呆呆地看著病房里面,那個剛剛還清醒過來的媽媽,以為會好起來的。
沒想到竟然就這麼走了。
江靖宇更是后悔了,本以為還有下一次了。
如果知道是這樣,剛剛他……
紀星澈急忙摟住了云淺,“淺淺……”
這個時候,什麼安人的話都顯得那麼蒼白。
云淺緩過神兒,朝著里面走了進去,醫生和護士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
左右人是已經去世了,他們的工作也完了。
云淺不知道是怎麼走到床邊的,只知道這一段路好像走了很久。
默默地走到了床邊,看見寧玉瑩安詳地睡著了。
的角仿佛帶著笑容。
二十多年的植人,終于可以把眼睛徹底閉上了。
終于可以去地底下和自己的人團聚了。
“媽……你安心走吧。”云淺的眼淚這才緩緩滾落下來。
怎麼能沒有憾呢?
哥哥還沒有見到媽媽,那個視頻電話為什麼就打不通呢?
才和媽媽說了幾句話,還沒有好好地抱一抱媽媽,還沒有在媽媽懷里撒過。
還沒有……
好多好多。
這一切都只能去夢里了。
紀星澈走到一個醫生面前,“我要把人帶走。”
“那不行,這里是周總說了算的。”
“不行也得行!”紀星澈揚了下下,他帶的人立馬就控制住了幾個醫生以及安保人員。
這些人毫無招架之力。
紀星澈安排了相關車輛,將寧玉瑩的帶走,暫時存放在了殯儀館里。
然而遇到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那就是他們都不知道的份。
沒有這些,殯儀館是不能安排火花。
紀星澈正在安排購買墓地,然而墓碑上寫什麼字呢?
他們對云淺的媽媽一無所知。
而知道的人只有周沁雅。
周沁雅是回到家里,才知道寧玉瑩去世的事,的心突然像是被挖空了。
起初是憤怒,后來便是失落。
江靖宇回到家里的時候,就看見周沁雅坐在沙發上喝著香檳。
把酒杯舉在半空中。
“恭喜你們地底下終于團聚了,哈哈,云朗,你該不會等了二十多年吧?你有那麼嗎?哈哈哈……”
江靖宇看著周沁雅的樣子,覺得有些恐怖。
“媽。”
周沁雅像是沒有聽見。
江靖宇坐在了沙發上,“淺淺媽媽都去世了,的相關資料呢?你告訴我,或者拿給我,殯儀館需要這些。”
周沁雅猛地看向了江靖宇,“你是我兒子!你應該站在我這邊!”
“你這是何必呢?人都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又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系?”
周沁雅繼續喝的香檳,甚至里哼起了小調。
“媽,當我求你!”
周沁雅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的,本不理會江靖宇的話。
“你不能進去!”
“你是什麼人啊?”
門外傳來了吵鬧的聲音,江靖宇朝著門口看了過去,紀星澈就這樣闖了進去,帶著一臉的怒氣。
“你來做什麼?”
紀星澈不理江靖宇,直接將江靖宇推到了一邊,奪過周沁雅的酒杯,在地上摔了個碎!
“淺淺媽媽的證件呢,拿給我!”
周沁雅猛地站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你敢命令我!”
說著揚起手來,沒想到紀星澈一雙手,首先甩給了一掌!
周沁雅完全愣住了,久久沒回過神兒來。
甚至懷疑剛剛那一切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捂著臉錯愕地看向紀星澈,“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做個人吧!你造的孽還嗎?不要覺得全世界都虧欠你的!我告訴你,誰都不欠你的!”
紀星澈怒吼著,“你要怪,就怪你死去的媽!全都是造的!”
“你住口!”周沁雅像是喪失了理智了一樣,拼命搖著頭。
江靖宇在一旁一直沒有吭聲。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關于去世的那個外婆的事。
他從未從媽媽的口中聽到了關于外婆的事。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呢?
媽媽好像非常忌諱提起。
“把證件都給我!”紀星澈不想和廢話。
“我偏不給!我就是要讓下不了葬,讓的尸凍一冰,哈哈哈……”
周沁雅狂笑起來。
“你這個瘋子!”
“對!我就是瘋子!我是瘋子怎麼了?我樂意當一個瘋子,你能拿我怎麼樣?”
周沁雅更加瘋狂地嘶吼起來。
兩個人對峙著,僵持不下。
江靖宇預不妙,立即上樓去了。
“你究竟怎麼樣才肯把證件給我?”紀星澈冷靜下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都答應云淺,一定會想辦法給拿回去的。
而周沁雅似乎越來越癲狂,整個人似乎在發抖。
紀星澈發現不太對勁兒,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我不會給你的,我死也不會給你!我就讓凍冰,凍冰!”
江靖宇從樓上下來了,手里拿著一個針頭。
“媽,打針。”
周沁雅看見江靖宇拼命搖頭,“我不要打針!我沒病!我不要打針!”
說著就開始跑。
“抓住!”
紀星澈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周沁雅,死死地將按在了地上。
江靖宇急忙給周沁雅注了藥。
周沁雅抖的況慢慢緩解,“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江靖宇把周沁雅帶到了樓上,等他下來的時候,紀星澈就迫不及待地問他:“你打的什麼針?”
“鎮定劑。”
“什麼?”
“有狂躁癥,一到刺激就會發病。”
紀星澈真的沒有想到周沁雅竟然已經開始有狂躁癥的癥狀了。
“證件我會想辦法找到的,你先回去吧。”
紀星澈也了解周沁雅,如果不想給他,怕是怎麼要,都不會給的。
“行。”紀星澈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只是回去怎麼和云淺代呢?
墓地的事他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火花、安葬都需要證件。
紀星澈回到家里的時候,發現云深回來了。
寧玉瑩去世之后,就馬上給云深打了電話。
云深便馬上趕回來了。
云淺把整個過程都告訴了云深,云深是男人,心思沒有人那麼細膩。
可仍舊雙眼通紅。
有時候很多事都是注定的。
比如說他參加不了奧運會。
比如說他這輩子都見不到媽媽。
如果他的手腕沒有傷,他就不會去西班牙治療,他肯定在國,也就不會因為信號的問題,接不到視頻了。
人生總是有那麼多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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