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里攥著的是一把匕首!
這一刻,宋長國也終于看清朝他近的男人模樣。
他面部廓線條朗,五深邃立,不難看出,原本長相頗為出眾 。
之所以說是原本長得不錯,是因為這男人左臉有道狹長刀疤,從角一路蜿蜒至眼瞼下方,在匕首寒映照下,顯得尤為猙獰、駭人。
男人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睨視著他,嘲諷道:“老東西,沒想到你命還,老子腳都踹得生疼,你居然還能醒過來!”
“你……你究竟是誰!”
“你說你都死到臨頭了,怎麼還這麼執著,非要知道我是誰呢?”男人慢悠悠蹲下,隨意把玩著匕首,嘖了一聲,“行吧,告訴你也沒事,不過,你可得給老子好好記住了。”
說著,男人用匕首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宋長國的右臉,“老子行不更姓,坐不改名,姓孫名!”
孫……
宋長國在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并沒有想起跟這個名字有關的記憶,但丟失了五六個月的記憶,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那段時間得罪過什麼人。
“我,我認識你嗎?你想要什麼?要錢?要多,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
“想給錢了事?可以啊。”
孫瞇起眼睛,將刀刃又往宋長國臉部湊近幾分,森森地說道:“那你瞧瞧老子這張臉值多錢?”
宋長國全繃,刀面的寒意好似穿,直抵神經,讓他不由自主地張起來。
“一,一千萬?或者兩千萬——啊!”
孫臉陡然沉,收起匕首,起一腳狠狠踹在宋長國口,咬牙切齒道:
“幾千萬就想打發我?”
宋長國覺自己的肋骨像是斷了,連呼吸都疼痛難忍,捂著口,看向男人,艱難開口:“那,那你想要多……”
“多?五百億,老子可以考慮考慮放過你。”
五百億!
整個宋氏集團的市值都沒有這麼高!
宋長國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口而出,“這本不可能!”
孫嗤笑,“不可能?既然這樣,那就用你和你兒的命來抵吧!”
兒?阿辭?
這跟阿辭有什麼關系!
宋長國臉蒼白,大腦仿佛被重錘狠狠一擊,聲音里著難以抑制的恐懼。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干什麼?” 孫放聲大笑,眸底滿是癲狂之,俯用刀尖挑起宋長國的下,隨即收起笑容,聲俱厲道:“你好好看看老子這張臉,還有這道疤!想知道它是怎麼來的嗎?”
“怎,怎麼來的?”
“都是因為你的那個好婿祁宴禮!是他把老子害這樣的!”
怎麼會又跟宴禮扯上關系?!
宋長國矢口否認,“不可能,他不是那種人!”
宋辭嫁祁家兩年,他與祁宴禮雖接不多,但就這段時間在醫院,祁宴禮對他事事周全、態度謙和來看,他絕不是那種毫無緣由就下狠手的人。
“不可能?”孫氣極反笑,“好一個不可能!”
宋長國看著眼前幾近癲狂的孫,生怕他會下一刻喪失理智,把刀直接捅進自己的嚨。
“老子不過殺了兩個人,死了那是他們命薄,能怪誰!再說,有一個不是還活著嗎?祁宴禮那瘋狗憑什麼追著老子不放!還讓警察來抓我,把老子得走投無路!”
“要不是他,老子怎麼可能會變這副樣子!”
“他是你的婿,我拿他沒辦法,那就只好委屈你和宋辭那個小賤人來替他給老子贖罪了!”
聽到孫說‘殺人’二字就像是在說一件再稀疏平常的事,宋長國呼吸微窒,而且不知為何,他心頭不安,下意識地問出口:
“你……你殺了誰?”
“誰?”孫稍稍歪頭,似是在認真回想那兩個人的名字,驀然,想到什麼,出惻惻的笑容,“哎呀,你看我都差點忘了,那兩個人里,有一個你還認識呢。”
宋長國子狠狠一怔。
下一秒,孫的聲音傳來,“我殺了一男一,那個男的……就是你兒子,什麼來著?哦對,宋驍!”
轟——
宋長國覺耳邊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大腦一片空白。
“你,你,你說什麼?”
孫似乎很滿意宋長國現在的反應,難得耐著子,一字一頓的重復道:
“我說,你的兒子宋驍,是、我、殺、的!”
“怎麼?你不知道嗎?哈哈哈哈……你知道你兒子是怎麼出事的嗎?我讓人了他的剎車,大雨天,他車子失控打,直接從高架橋上掉了下去!”
大概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孫大笑著接著說:“那高架橋有上百米高,車子摔下去都摔得碎,你兒子連尸骨都不剩!在那荒郊野外,滿地都是碎和鮮,嘖嘖嘖……”
宋長國瞳孔以眼可見的速度擴大,張著,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住!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宋長國太突突直跳,疼得仿佛腦子都要炸開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起撲向孫,想要讓他閉。
孫被他推得險些摔倒。
“媽的!你這個死東西!”
他咒罵一聲,大步上前,揪住宋長國的領,右手攥匕首,狠狠刺進他的腹部!
噗嗤 ——
鋒利刀刃劃開皮的聲音在寂靜環境中格外刺耳。
匕首一進一出,寒閃爍的刀面上沾滿鮮紅濃稠的,腥味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宋長國瞳孔震,繼而放大。
砰的一聲!
孫稍一用力,將宋長國狠狠推向后背的柱子,隨后宋長國力,癱倒在地上。
孫看了眼匕首。
宋長國的順著刀面,從刀尖不斷滴落,砸在地面上。
“真他媽晦氣!早知道就不跟你廢話那麼多!你最好別現在就給老子死了,撐久點,等宋辭和祁宴禮那兩個賤人來了,你們三個一道上路,也不孤單!”
劇烈的疼痛襲來,涓涓鮮迅速染紅宋長國藍白相間的病服,他捂住傷口,口劇烈起伏,努力大口呼吸,死死盯著孫,已然說不出話來。
孫走到窗戶邊瞅了瞅,罵罵咧咧道:“真他媽慢,都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到!”
宋長國耳邊嗡嗡作響,約聽見孫說的話,心臟往下一沉。
不行!
不能讓阿辭和宴禮過來,這人就是個瘋子!
他要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宋長國眼角余瞥見孫還在窗邊站著,強忍著劇痛,手撐著柱子站起,朝著遠的門口奔逃。
幾分鐘后,孫轉過頭,看到宋長國已經逃到樓梯口的影,臉沉得可怕,箭步沖了上去。
宋長國想跑。
可他了傷,本就跑不過強壯的孫。
孫從后揪住他的領,“媽的,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宋長國看著眼前放大,兇狠的臉,剛吐出一個字,“你……”
話音未落,孫忽然發力,將他狠狠甩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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