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斯特.古德裡安，格林赫爾瘋人院的醫生……”

克萊恩無聲重複著亨利偵探的話語，開始思考怎麼去接這位疑似“觀眾”疑似心理煉金會員的醫生。

在這件事上，他不想冒太大風險，不想讓值夜者發現自己有問題，不想為了僅僅用於換的報和資源失去目前的生活。

而且，那位先生很可能是“觀眾”，不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人，幾乎沒法在他面前瞞真實的目的和想法。

“找人中轉，神一點?不行，牽涉的人越多，越容易出問題……嗯……也許可以考慮把真相藏在真相裡的辦法，讓那位醫生看到的表和肢語言都是我真實想法的反應，但卻不是全部的想法……”

克萊恩邊聽偵探亨利介紹達斯特.古德裡安的相關況，邊思索該采用怎樣的辦法來最大程度規避風險，並且還不能影響到目的的達。

漸漸地，他從看過的警匪片和諜戰片找到了靈。

“嗯……可以這麼試一試，但預先必須反覆演練……”克萊恩在心中點了點頭，重新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回偵探亨利的話語。

“咳……”亨利清了下嚨道，“紅煙囪的委托，我們還在進行，你應該知道，類似的建築在廷市有不，當然，如果你還能提供別的線索，事就簡單了。”

克萊恩沙啞著笑了一聲:

“如果我還有別的線索，就不會委托你們了。”

老實說，這麼久的排查和尋找讓他對事的結果持悲觀態度，因為那位幕後縱者明顯察覺到了他的佔卜，有充足的時間轉移藏之。

所以，他只希能從相應的住客信息找到更進一步的線索。

而這價值7鎊……想想就心痛……克萊恩在偵探亨利描述完畢後，拿上手杖，告辭出門。

…………

周六上午，八點四十分，格林赫爾瘋人院的醫生辦公室。

戴著金邊眼鏡，氣質出眾的達斯特.古德裡安掉外套，摘下帽子，將它們掛到了帽架上。

他剛拿起裝有咖啡末的錫罐，就聽到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請進。”達斯特不甚在意地說道。

然後，他看見半掩的房門被推開，看見一位穿黑過膝風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因為對方的陌生，達斯特疑開口道:

“上午好，你是?”

克萊恩隨手關門，取下帽子，按在口，行了一禮道:

“上午好，達斯特醫生，請原諒我的冒昧來訪，我是阿霍瓦郡警察廳的見習督察克萊恩.莫雷，這是我的證件和徽章。”

“督察?”達斯特低語一句，接過了對方的證件和徽章。

“特殊行部……”他緩緩抬頭，目冷靜到沒有半點漣漪，仿佛在審視著什麼。

黑短發，比褐更深一點的瞳孔，有點學者氣質，沉著而平靜，暫時看不出惡意……

達斯特遞還手中的品，斟酌著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請坐，警，你有什麼事找我?”

克萊恩坐了下來，將手杖放好，緩慢收起證件和徽章，出微笑道:

“請允許我再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紹。”

“我還是廷市值夜者小隊的員，專門理涉及非凡因素的事。”

“上午好，觀眾先生。”

他話音未落，就不出意料地看見達斯特瞳孔變小，手掌回，

一副想要奪路而逃的樣子。 “警，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達斯特強撐著說道，險些無法維持狀態，“這樣的玩笑我並不喜歡，或許我該警衛了。”

克萊恩緩緩從腋下槍袋裡取出左，笑容不變道:

“達斯特先生，我知道你看得出來我的信心，也看得出來我並沒有惡意，呵呵，坦白地講，我剛開始還有些不確定，但你的反應給了我答案。”

以上每句話都是真實的……克萊恩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達斯特稍微放松了一點，余瞄著對方的左，疑問道:

“我很難理解你為什麼會來找我……我不覺得我有暴什麼……”

克萊恩笑笑道:

“這只是一個偶然，或許命運安排我們認識。”

“其實我們有在惡龍酒吧的地下易市場見過面，但當時你並沒有注意我。”

“你雖然聰明地將序列魔藥的輔助材料分開購買，但對剛好也了解這個配方的我來說，依然足夠值得關注。”

達斯特忽地吐了口氣，仿佛失去了辯解的力:

“原來是這樣……”

“我還以為我做的足夠謹慎，想不到，想不到……”

呢喃了幾句，他盯著克萊恩的眼睛道:

“警，我知道你不是來抓捕我的，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克萊恩神態放松地說道:

“我和其他值夜者不同，我不認為每一位不屬於我們的非凡者都是潛在的罪犯，這對那些向往秩序和善良的人並不公平。”

達斯特改變了坐姿，不再那麼繃地說道:

“如果別的值夜者、代罰者和機械之心員能夠像你一樣，那世界就和平了。”

“你知道值夜者、代罰者和機械之心員?”克萊恩故作驚訝地開口，“這不是一個誤非凡領域的人應該知道的事，你背後肯定有個組織。”

他往後一靠，角含笑道:

“心理煉金會?”

說話的同時，他悠閑地看著達斯特的臉一點點難看。

“我看出來你在期待我的回答，可還是忽略了某些似乎很平常的事，落了你的語言陷阱……”達斯特懊惱地低語道。

他開始發現“觀眾”狀態不是萬能的，看得出來對方的目的，卻不表示可以弄清楚的細節。

克萊恩挲著手槍的轉道:

“醫生，我們必須坦誠地流，這可以從我開始。”

“我不認為未被管理的非凡者是潛在的罪犯，但我讚同登記和監管每一位非凡者，這是對失控風險的防范，避免更嚴重更危險的況發生。”

“我不會打擾你正常的生活，我希我們之間能有限度合作。”

“有限度合作?”達斯特仿佛在思考般反問道。

克萊恩低笑了一聲道:

“是的，有限度。”

“比如，定期向我報告自的狀態，你知道的，很多失控事件在況不那麼嚴重的時候是有挽救可能的，而值夜者在這方面積累了足夠多的經驗。”

“比如，在你的組織中，在你認識的非凡者裡，如果有人即將危害到無辜者，請及時向我提供線索。”

“比如，用一些事換某些對你更加有用的事，這是給你的福利，你應該知道福利的意思。”

“另外，你不用再擔心了，不用再害怕哪一天突然就被值夜者、代罰者和機械之心的員抓捕或者擊殺，你可以安穩地、愉快地你的生活。”

“我們會給你一些證明份的品，你可以在最後的、沒有其他辦法的時刻使用。”

達斯特沉默聽著，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你希我背叛我的組織?”

“不，不是背叛。”克萊恩陳懇說道，“這是對公義，對道德，對善良的維護，你是在阻止某些邪惡的、兇殘的、腥的案件，除了這方面的事，我不會讓你出賣你所在組織的。”

達斯特仔細想了想，似乎因為有借口而變得好了一點。

他默然幾秒，出右手道:

“合作愉快。”

克萊恩用未持槍的手和對方握了握道:

“合作愉快。”

他頓了下，輕笑道:

“醫生，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否是心理煉金會的員了。”

“是的。”達斯特點了下頭。

還未進門就開啟了靈視的克萊恩沒有發現對方的緒出現波，於是斟酌著問道:

“你是怎麼加心理煉金會的?”

達斯特看著對方的眼睛道:

“因為這家瘋人院的一位病人，我給他看病的時候，發現他能完全看穿我，清醒理智地不像是個瘋子……”

“他做胡德.歐。”

克萊恩記住了這個名字， 又和達斯特聊了幾句，約定了見面請求的傳遞方式和見面的地點等事項。

他暫時沒有與對方流魔藥、配方、傳聞等事，在適合的時候提出告辭，收起左，離開了達斯特的辦公室。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達斯特猛地吐了口氣，癱地後靠住椅背，有些痛苦又有些放松。

…………

佐特蘭街36號，黑荊棘安保公司部。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鄧恩灰眸一掃，開口問道:

“出了什麼事嗎?”

遲到了快半個小時的克萊恩組織著語言道:

“隊長，我發現了一位非凡者，確認是心理煉金會的員。”

“……他是一位正派的醫生，願意和我們合作，我認為最好保持目前的狀態，這能幫助我們及時了解到心理煉金會的最新況。”

頓了幾秒，克萊恩又補充道:

“我想發展他為值夜者的線人，或者的外圍員。”

線人這個詞語來自因斯語，來自羅塞爾大帝。

鄧恩緩緩頷首道:

“你理得非常好，但以後再有這種事，最好先告訴我。”

“把那位醫生的信息和你理過程的文字資料提給我，我會給他一些證明份的品。”

“還有，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倫納德他們，雖然都是值得信任的隊友，但相關條例有明確規定。”

“以後你負責聯系那位醫生。”

克萊恩無聲吐氣，笑容滿面道: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