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如此多

然而這是夢魔的幻境，他最擅長利用人心深的緒，喚起他們最原始的恐懼或者憤怒、痛苦，擊潰心理防線。（號稱）數百年來還沒有一個人能從中掙。

沈清秋一直想吐槽原作設定的這一點，既然說的這麼牛掰，卻被冰河和寧嬰嬰兩個半大的孩子拉拉扯扯苦一番就破解了，向天打飛機苣，不要太不給魔族前輩面子啊！

冰河突然衝上前方，似乎想把圍毆年自己的流浪兒們打開，可他的拳頭虛虛地穿過他們的，本無法擊散幻象。拳腳依然如落雨般擊打在那小小的上。

沈清秋及時截住了冰河的拳頭，穩住他的，冷靜地道：「看到了嗎？你不到他們。這只是夢魔的陷阱。」

如果是開掛後的冰河，一萬個夢魔加起來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不流的小小伎倆，可是現在的冰河，的魔族脈尚未覺醒，已經深陷在灰暗的記憶與夢境之中。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他的無能為力。

忽然，兩人所在的小巷景像一陣扭曲，幻化了另一場景。

沈清秋心道不好，措手不及二連殺！

這是一座破敗的小屋，屋子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歪歪扭扭的小桌，桌上一盞昏暗的油燈，一個小板凳。

床上躺著一名憔悴的老婦人，勉力想撐著子坐起來，卻始終不得力。門外衝進來一個小小的影，只十歲出頭、面容稚的冰河扶著婦人，脖子上還帶著那枚玉珮，急道：「娘親，你怎麼又要起來。不是說你休息就好嗎？」

婦人咳嗽道：「躺著也沒什麼起，倒不如起床來把服給洗了。」

小冰河道：「我已經幫娘把活都干了，娘躺著等我給你熬好藥。吃了藥，子好了，再幹活。」

沈清秋早就知道有這一段節，可當它真正在眼前上演時，卻無法無於衷。

那婦人面灰敗，早已病膏肓，命不久矣。笑著了冰河的頭頂：「冰河真乖。」

小冰河揚起臉，強歡笑道：「娘想吃點什麼？」

婦人道：「現在是越來越沒胃口啦。上次咱們家爺倒的那個白的粥，倒是有點想嘗嘗，也不知道廚房還有沒有剩的。」

小冰河用力點頭道：「我去給娘親問問！」

「問問就。沒有剩的就隨便弄點別的清淡的湯湯水水，能填肚子就。」

小冰河噠噠噠一陣風一樣地跑出去。那婦人躺了一會兒，又從枕頭下出針線，開始做紅。

屋子裡的燈火越來越昏暗。冰河神思不清間，手想抓住點什麼。沈清秋一把拽住他的手，厲聲道：「冰河！看清楚，這不是你的娘親，你也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折辱、無力還擊的孩子了！」

夢魘的殺傷之力，其一在於，困之人心神越激，神智到的創傷就越大。像冰河現在這樣，極不穩定，對他的元神有很大危害。

其二，必須要謹記，絕對不能攻擊你夢境中出現的「人」。

所有的「人」，都是夢境宿主自的意識和心神化的，一旦你攻擊他們，其實也就是在攻擊你自己的大腦。有許多人因不明此點，或控制不住自己的緒，出手攻擊了在夢境中傷害過自己的「人」，從此陷長眠。

照目前的況看，如果冰河陷長眠，沈清秋也要跟著一起被困在他的夢裡面。

四周景變幻莫測。忽而幻化小冰河求著華貴的小公子賞他義母一碗粥吃；忽而幻化剛清靜峰時，眾師兄對他的排和刁難，小小的影吃力地揮舞著生銹的斧頭，扛著水桶在長長的階梯上越走越慢；唯一的寶貝玉珮被搶走，再也找不到……

錯的一幕幕接連不斷地堆積起來。冰河此刻除了這些零散的畫面和回憶，什麼都看不到聽不清，唯有那些時刻的憤恨、絕、痛苦、無助、狂怒，這時一腦炸一團，在口和腦子裡翻騰不息。

這個夢魘，就是這個年短短十幾年人生中的坎坷和傷口大集合，冰河已經完全陷其中了！他氣息極度不穩，兩眼不正常地發紅。

沈清秋覺得，站在他邊真的很危險！

唯一破解夢魘襲擊的辦法，就是化解自己意識中的心結，夢魘就會不攻自破。冰河拳頭攥，指骨喀喀作響，若有若無的靈力流竄在週。

沈清秋看出他的攻擊在不斷增強，厲聲道：「定心！不要對幻象出手，即便打中了也只會傷到你自己！」

可冰河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了。他右手一抬，一道凌厲的暴擊從掌中飛出，直削幻象裡肆意狂笑的幾人！

沈清秋心裡哀一聲，再怎麼痛苦，還是很識時務地搶了上去，擋在幻象之前，生生擋下了這一記暴擊。

這時候冰河比他略矮一點，剛好被打到小腹。

剎那間，沈清秋覺得好像被一隻象踹中，兩眼發黑，如果這裡不是夢境，只怕一口凌霄早已狂噴不止……

不愧是主角！

沈清秋淚流滿面。明明才是個小弟子而已，為啥就能打出這麼厲害的暴擊……好像自從自己開啟了OOC功能，不但仍然沒什麼建樹，反而除了擋刀啊就是擋刀還有擋刀，一直在做捨己為人的好盾有木有！

隨著冰河這一記攻擊，四周幻象被打破，人影和件都如玻璃般裂萬千碎片。兩人所的幻境化為一片偏僻的荒野山林。冷金的孤月高高懸於頭頂，天幕深藍。

幻象一散去，冰河神智頓時清醒。他先是對著站不住、單膝跪地的沈清秋愣怔不語，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還有一殘留的靈力流轉指尖，模模糊糊想起剛才他做了什麼，臉一下子蒼白起來。

冰河撲到沈清秋邊，扶著他，又急又悔：「師尊！你、你為什麼不打回來！」

依沈清秋的靈力，完全可以直接還他一記暴擊，兩道靈力相撞，不但能化解冰河的攻擊，還能反彈一記打回去。

沈清秋發至心地說了一句「傻孩子」。他有氣無力地笑道：「……本來為的就是不想你傷。我要是打回來，傷到了你，還有意義嗎？」

冰河聽著師父虛弱的聲音，一掌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可現在傷到的是師尊……弟子萬死！」

與魔界那三場比試的事還沒過去多久，就又讓師尊因為自己而傷，這次還是直接被他擊中！

沈清秋見這孩子滿臉的自責難過都快溢出來了，難得厚道了一次，安道：「為師修為比你強，多挨幾記也不要。」

冰河寧可沈清秋惡狠狠地打他罵他出氣，或像以前那樣不理不睬冷嘲熱諷，他心裡也舒服些，可偏偏沈清秋還這麼聞聲語，讓他呆呆地說不出話，心裡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半晌，冰河低著聲音說道：「都是我的錯。」

不不不不不是你的錯。前期你的確是走廢萌溫小白花的路線嘛，這怎麼能怪你呢？

沈清秋以為冰河又陷了濫好人式的糾結和自我反省中，耐心開導道：「不關你的事。魔界妖人手段卑鄙，防不勝防。不過，如果你今後再也不想遇上類似的事，你就只能變強。」

這是一個弱強食的仙怪世界。變強，是保證不在這個世界隨波逐流、終炮灰的唯一辦法！

冰河心念一，沒有說話，忽地抬頭，雙目定定凝視著沈清秋。

沈清秋心裡咯登一聲。

冰河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卻折著比星月倒影更奪目的彩。

這……這種眼神！

這種寫滿「堅定的信念」、「燃燒的鬥志」的主角眼神！

難道……我已經為了主角人生前進道路上的啟明星？！

冰河在沈清秋側正襟跪坐，語音鏗鏘道：「我明白了。」

沈清秋：等一下、你又明白什麼了？能不能每次不要話只說一半？告訴我後面啊！

他沒注意到冰河這句話裡並沒有以「弟子」自稱。冰河攥著拳頭，再次開口，一字一句道：「從今往後，這種事……我絕不會讓它再發生第二次。」

讓師尊保護弱無力的自己、讓師尊為此而傷……這些事，絕對不會再有了！

沈清秋波瀾不驚的「唔」了一聲。

……怎麼回事。忽然有一種「被主角罩著好安心啊」的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心個屁啊這個人今後是要把你削人的你清醒一點沈清秋！

為主角人生道路上的導師，獲得虛榮心Max的沈清秋滿足之餘，又有點不是滋味。

媽的。本來嘛，「變強保護重要的人」這一信念，應該是在主角見到為了幫助自己而傷的主楚楚可憐、微微的模樣後開啟的。照這麼個意思，系統你不是真把主的戲份都加勞資上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