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任務失敗1
岳清源道:「竹枝郎為護主,我師尊天劫降罪之正面擊中,咒纏,半蛻回原形,變人不人蛇不蛇的模樣,就地遁逃。天瑯君則被鎮於白山下。」
原來芝那時竹枝郎的蛇男形態是被上一代穹頂峰峰主一個天雷轟頂轟那樣的,照他那個恩怨分明睚眥必報的尿……沈清秋還沒來得及想下去,系統滴滴叭叭發來提示:
【任務發佈!請協助「冰河」完昭華寺支線,目標:正面值提高不得於200點!】
正面值?
哦哦哦!沈清秋恍然大悟,終於想起來昭華寺是有什麼劇了!
這裡不得不提一提紗華鈴爹九重君。
這位倒霉的魔界貴族,被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坑掉領地了以後,在南疆流浪了一段時間,聚集了一幫烏合之眾,指東山再起,找冰河報仇雪恨。可遇上金剛不壞的男主環,他這輩子也別指能完這兩個好願的任何一個……
九重君的計劃屢屢挫,心裡當然憋屈。憋屈怎麼辦?
當然是找別人撒氣!
於是,這個「別人」,他找的是昭華寺……
這個行為,和當初紗華鈴攻上穹頂峰一節,有異曲同工之妙。一般的不知天高地厚,上趕著作死。沈垣看書當時就吐槽,不愧是親父,腦回路的清奇方式都這麼雷同。
由於九重君派了一堆雜兵雜將在昭華寺附近一帶擾民擾僧,原著中,昭華寺開會的原因,不是為了對付天瑯君,而是為了收拾這個找存在的神煩落魄魔族。
不過,開會的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昭華寺,的確就是一段讓冰河刷正面值的劇。
九重君手下的魔族混人群中伺機發難,想「給這群禿驢點看看」(原話),而他們才發難了沒幾秒,就被冰河漂亮霸氣地了下來。如此展開,正面值當然多能刷點。起碼能從「十惡不赦」刷「亦正亦邪」。
沈清秋不聲,眼珠轉一轉,果然在人群裡,發現了一些神不太對勁的「人」。
很好,道都準備就緒了!
三位貌道姑原本也是這一段的重要角,有後宮們裡應外合,刷正面值的效率當然更高。可是,現在們已經變了徹底的圍觀群眾。
結論:所以就是又把主的戲份加到勞資上來了對吧[手拜拜]
無妄肅然道:「那夢境之中,天瑯君憑借再造軀,洗人界,使至生靈塗炭。老衲以為,這是他對我們的示威,也是他對白鹿山一戰復仇的前兆。」
有人道:「既然天瑯君原本的已經損毀,他即便是要復仇,也不足為懼吧?」
無妄道:「萬萬不可小覷天瑯君。他是魔族公認的天魔系最強勢的繼承人,歷代無出其右者。況且,他手下除了有得力干將竹枝郎,還有一個兒子。」
眾人紛紛頭接耳:「蘇夕和他竟然有兒子?」
「是誰?」
有的側重點比較特殊,考慮到了生隔離:「人和魔族真能有後代麼?」
「長得都差不多,應該能有的吧。」
無妄道:「這個人,諸位都十分悉。正是方才提到過的,在幻花宮鳩佔鵲巢的冰河!」
這一句話一出,殿中的竊竊私語瞬間漲了軒然大波。
柳清歌也是一怔,難得在公共場合開口多說了幾個字:「冰河是天瑯君後人?」
沈清秋忍不住悄悄觀察冰河。
起初的時候,冰河聽著聽著,還有心思調笑,越聽到後來,越是嚴肅。此刻,笑容已完全消失,臉看起來也有些蒼白。只有一雙眸子亮得發寒,如冰刺在瞳。
岳清源指節緩緩在玄肅劍柄上,道:「我與蘇夕數年前仙盟大會中有過一面之緣,冰河相貌與其母有七分相似。原先也以為只是巧合,畢竟這世上容貌相似之人,為數不,可既然他還有一半天魔系的統,這就無論如何也算不得巧合了。」
天一觀一名老道驚疑不定:「老宮主將蘇夕關押幻花宮中,一查之下,發現已有孕。這我記得,可我還記得,這孩子是打去了的。」
……我?!
沈清秋頭皮炸麻了。
這是啥。
這是啥!!!
好像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那名霸氣宗的男子又了:「這蘇夕聽來對天瑯君十分慕癡迷,又怎捨得打去腹中骨?
無妄道:「的確,一開始老宮主兼施,也不肯聽從命令。可如果,天瑯君和冰河,只能二者取其一呢?」
#老公和兒子,究竟選誰?#
沈清秋便是沒想到,還能有這種類似保大保小的選擇題。
無妄道:「蘇夕在水牢關押期間,得知天瑯君即將在白山被圍殲。老宮主對說,若肯服下藥,便能放去和天瑯君見面。蘇夕便服了,主吃下了藥。」
冰河面無表,手指卻輕微地屈了幾下。似乎是無意識的。
兩人所站立的地方近旁,有人嘀嘀咕咕:「就算是為了給天瑯君通風報信,這子未免也……」
「一個是尚未出世的孩子,一個是郎,兩相權衡,當然是天瑯君的命更重要些。」
那名霸氣宗的男子突然道:「慢著。這麼說,蘇夕服下了藥,你們卻仍去圍攻了天瑯君?」
忽然之間,大殿裡雀無聲。
那人渾然不覺,接著說:「我就問問。不過,這不就是欺騙一個小姑娘嗎?」
這位仁兄雖然每次都ky,但總算有一次ky的有點道理了。
打破這短暫沉默的還是無妄。
他白眉倒豎,合掌道:「與魔族私通得來的孽種,如何能留?若能除去這孽胎,什麼手段也不為過!只可恨那魔頭生命強盛,即便是服用了藥,似乎也沒能把胎兒除去。好在,當年蘇夕終究是沒能趕上給天瑯君報信。」
這一段話說得大義凜然,當下有人拍手大聲好。無塵大師面不忍之,雙手合十,直念佛號。
不是沒人覺得這樣未免殘忍,可聽了無妄剛才那番話,再一想,那腹中的胎兒可是冰河,有什麼值得同的?於是,也跟著好喝彩了。
冰河垂著眼睫,像在聽,又像已經神思游離。這幾天原本逐漸在化的廓重新變得冷如冰雕。
大雄寶殿中這些人,正在為他的不死而咬牙切齒,為想像中他的死亡而歡呼好,他卻彷彿一句都聽不到。
沈清秋心頭不詳的預越發濃厚。
這個地方本來應當是這種發展:掌門們嚴肅地商議如何對付天瑯君→突然出現搗挑釁的魔族→冰河單挑魔族刷正面值和好度。
可因為一群八卦人士聊著聊著,出了冰河的世,導致重點出現了偏差。
看著一語不發的冰河,他現在有點後悔了。
也許,昭華寺這個任務,不該接的。
無塵大師歎氣道:「其實又何必這麼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哪個為人娘親的願意打下自己的孩子?蘇施主流落在外,老宮主徒之心不減,派人不懈尋找,終是不見蹤影……」
無妄斥道:「師弟莫要胡心慈,在金蘭城你被害至那般地步,就該明白魔族何其險惡。這一對父子蓄謀已久,聯手捲土重來,妄圖覆滅我等。縱容他們不是仁善,不過婦人之仁,下場只會比那夢境中更為悲慘!」
這無妄和尚修為雖高,戾氣卻太重,除了了點頭髮,上佛無幾。不該拿法杖,應該拿板斧。倒是無塵雖然功力平平,卻心慈平和,更擔得起「大師」這兩個字,即便被斥責也不改,更不改口:「蓄謀聯手,這……也未必吧?」
這邊昭華寺兩位方丈扯不清楚,岳清源卻忽然道:「無論他們聯手與否,有一點是肯定的。冰河絕非善類。」
他揚起聲音:「清秋,還不出來?」
沈清秋背脊一。磨蹭了幾秒,這才慢慢站了出來。
他有種小學生上課被老師點名批評的覺,臉皮底下有點辣,不過好在臉皮厚,泰然自若,躬一禮:「掌門師兄。」
既然注意到他,那他旁的那位就更藏不住了。當即有人驚呼:「冰河!是冰河!」
「真是他!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沈清秋也在。他真沒死啊?!」
「當初花月城我可是親眼見他自的……」
這些聲音大多是如見惡鬼的語氣,其中卻混雜了幾個的聲,正是天一觀那三名貌道姑。三人互相捉對方手臂,臉泛起不自然的紅暈。奇怪的是,這些紅暈有的好像還是對著沈清秋泛的……
岳清源坐著看他,淡淡地問:「這些日子,胡鬧夠了?」
岳清源從沒用這麼嚴厲的態度同他說話過。「胡鬧」這個程度的詞,相當於是在打板子。看來剛才柳清歌沒說他壞話。
沈清秋發誓總有一天要把乘鸞過來切遍整個十二峰廚房的豬,切得油蓋滿劍。
掰回劇!掰回劇好嗎!拜託你們把注意力放在混寺中的魔族上行不行!
這樣還怎麼刷正面值!
他剛要點手腳,讓旁人注意到那些偽裝雜派弟子者的異常之,無妄法杖在地上猛地一頓,冷笑道:「冰河,你自己送上門來,倒也省事。不如直說,天瑯君打算何時實踐他夢境中的所作所為?」
冰河冷冷地說:「那是他要做的事,與我何干。」
旁人哼哧:「你們可是父子,你說與你何干?」
冰河漠然道:「他不是我父親。」
無妄道:「鐵證如山,還要狡辯,就沒什麼意思了。」
冰河搖了搖頭,不知道在執著些什麼,只是重複:「他不是我父親。」
無妄哼道:「真是禍害千年,蘇夕當初若是把你除了下來,倒也乾淨!」
這話未免惡毒。冰河呼吸彷彿停滯了一瞬,眼底有閃過。沈清秋顧不得多想,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柳清歌抱手站在岳清源後,看他眾目睽睽去牽冰河,額頭有青筋跳了跳:「喂!」
柳清歌一惱怒、又不想多說話,就會喂一聲,完全沒有威脅力,沈清秋直接無視掉。要是冰河在這種場合發作,那可不是好玩兒的。不是正面值能不能刷上去的問題,關鍵在於,昭華寺副本,不好打!
用靈力,在場幾百個人一起拿靈力打他一個,夠嗆;用魔氣,這裡可是結界高手如雲的昭華寺,最擅長的就是封魔。打,智商豈非淪落到跟省略號父一個水平線。
冰河冷冰冰地道:「蘇夕是誰?我母親只是一名洗婦。」
沈清秋低聲說:「無妄的轉述不盡不實,老宮主是什麼人你更清楚,這兩人加工過的陳年舊事,可信度很值得商榷。通通都先忘掉!」
他用的是對徒弟訓示的語氣,盡量冷靜客觀。冰河拖住他一條手臂,像是在求證,又像是自證:「師尊,天瑯君不是我父親。我不需要父親。」
沈清秋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握他的手,示意他先穩住。
原著中,冰河的世並沒有揭的這麼細,所以沈清秋無法判斷這件事對冰河的打擊有多大,但恐怕不是幾句安幾下頭就能解決的。
長久以來心存的微弱期待和幻想都毫不留地被盡數碎。父不父,子不子,隻字不提,在聖陵裡也毫不手。母親更是做出了明確的選擇。雖然艱難,但那終歸也是選擇。
冰河,是不被至親所需要的。
沈清秋只顧唏噓,卻忘了《狂傲仙魔途》中未挑明的一大鐵的定律。
這個定律還是他自己總結出來的:
每次過打擊、領略了世界的惡意之後,男主的黑化程度,都會自暴自棄地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