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自然是剛從符閣后殿跑出來的趙四。
“小老弟你這里打理的很不錯嘛,看著舒適,又能賺靈石,好。”
進了府以后,他往建筑周邊的廣闊田地了一眼,很是羨慕。
他的府雖然也大,但疏于打理,舍不得花靈石請仆役打掃,自己又懶得,就撂在那兒,陣法管不到的地方長了不荒草。
“趙師兄來喝杯茶,剛好買了些上號的云頂銀毫,香的。”
為了避免客人再來卻沒有東西招待的窘迫境況,陸淵特地花了些靈石,買了點當初只敢問價格的茶葉。
這不,就有客人上門了。
頭師兄卻擺擺手,婉拒了陸淵的邀約,
“我這次來就是帶點東西給你,之后得去招募些修者,時間還是蠻的。”
他把顧老頭拍過來的冊子從戒指里出來,塞進陸淵手里。
像頭師兄這樣于煉的金丹真人,儲都是自己做的,完全不用像尋常修真者一樣去大些的城鎮里購買。
甚至那些價值不菲的儲,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手筆。
“這是...?”
陸淵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冊子上寫著‘煉要訣’幾個字,有些潦草,不是印刷本,而是有人蘸了濃墨,執筆書寫的。
里還夾著一枚玉簡。
“這是一個很會煉的老頭托我帶給你的,冊子里寫的是他從筑基到現在的煉筆記和一些心得,玉簡里是對缺的補充,以及常用的材料質、變化等。”
“總之很有用,沒事看看有好,有很難理解的地方可以等我忙完,再找我一起討論。”
趙四回想了一下的地方,接著說:“筑基以后,用的便都是真元,冊子里的知識,你也不必拘泥在筑基一境,如果覺得猶有余力,涉獵其它境界的也無妨。
只是偶爾會有些高階材料與符紋,以你現在的境界難以理罷了。”
說完,頭師兄就揮手道別,要離開去干正經事去了。
但陸淵這次沒遂他的意,而是朝著他的背影喊道,
“趙師兄,需要我加你的戰軍嗎?”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頭師兄如果手下一個能用的戰兵都沒有,那可真是十分尷尬了。
加上他曾幫自己許多,靈田又不需耗費很多時間,因而有些想予以回報。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了人的恩惠,便會想著報答。
趙四卻轉嘿嘿朝他笑,
“小老弟,我能看出你的興趣和意向都不在此,而且戰軍的環境不適合你,你的舞臺應該在更遠更廣大的地方,那才是我對你的期許。”
“四爺我也不是招不著人,只是突然覺得上的擔子重了很多,這些天在思考該怎樣應對當前和將來的變化。”
“太華宗真傳的招牌還是很人認可的,就算從附近修真家族和門弟子招募的數目不夠,還可以去后山,那里有許多天賦所限,境界固定,難以提升的宗門員。”
頭師兄走近了,拍拍陸淵的肩膀,
“還有就是,永遠不要以自的委屈為代價,迎合別人,按照自己的意愿過活不是件丟人的事。
尤其是涉及未來發展的時候,這個世界本質上還是弱強食的,唯有擁有力量,才能真正幫助你想幫助的人。
就像今天如果你是個化神,我就不用被我家老頭追著打了。”
“你又被打了?”
陸淵腦海中馬上浮現出當初執事房外頭師兄被打的場景,不口而出。
“又?”趙四撓了撓腦門,想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
“你就是那時候門外看的人啊!當時沒在意,沒想到居然是你。”
在外門被顧老頭打的糗事,就發生過那麼一次。
“不...這種事被別人瞧見,師兄你就不覺有點生氣和尷尬嗎?”陸淵干笑著問道。
如果異位相,換了自己,肯定還是不想別人知道的。
“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人這一輩子,不就是被別人笑笑,再笑笑別人。”
趙四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模樣,迎著不遠的陸淵招招手:“這回真走了,別送。”
......
“平日不見你對那孩子如此苛責,今天這是怎麼了。”
符閣后殿中,趙四剛溜走不久,蝶夫人的雙手搭在顧純壚面頰上方的道,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替他緩解氣激流造的頭痛。
縱使修得元嬰,位列真君,仍然是之軀的人類,而非長存于世,不苦痛的神真。
“我也是有些急了,小四雖然看似和元嬰只差毫厘,但要踏出這一步,要有怎樣的福緣和付出你也明了。
加上最近的局勢并不明朗,我想讓他快些長起來,手里存些有分量的勢力,獨當一面。”
他手掌近那雙極的、在為自紓解痛的手,以極輕的力道握住,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
“步陀師弟那邊,自陵刑軍抵達以后,便再沒有妖族進犯的消息,這固然是件好事,但著不同常理的味道。
我總擔心,有些了不得的事正在發生,現在沒在冰層之下,暗中積蓄力量,一旦破冰,便是天崩地裂,那時候我等元嬰,也未必能開干系。”
蝶夫人沒有寬,因為面前這個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境界比自己高出很多,甚至的到了那道不可言說的屏障邊緣。
而這樣等階的修者,不會無緣無故的產生毫無據的預。
修行到了深,偶爾的心來便往往代表著某些事的預兆。
所以只是輕嘆一聲,握了人的手。
他們倆尚未結為道,但彼此間的,已經斷斷續續的綿延了數百年,本就是對方最堅實的后盾。
到雙掌上的溫熱,顧純壚臉上浮現心得到完全滿足的溫微笑,接著卻變得有些苦,
“何必守著一個老頭子呢,你還有數百年的元壽,不要都浪費在我的上。”
蝶夫人只是將手握地更:“若不是當年你為我擋下那一箭,又怎麼會損耗數百年的壽元?我講這些不是因為疚,而是想要你明白,除了你,世間再沒有愿意為我作出這樣犧牲的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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