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然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不能衝。

不能再讓江虞心了。

……

沒出兩天警察就抓到了白。

據說白被抓的時候正沿著高速路旁的小道走，試圖步行穿過兩省界，上隻背了個雙肩包，狼狽又落魄。隔天新聞就上了頭條。

江虞仍躺在醫院病房裡。

年紀大了，機能比不得年輕時候，傷勢恢復得有些慢。

現在可以吃流食，程蘇然讓家裡阿姨煲了粥，一杓一杓喂給。相隔幾年，同樣是在病房，同樣是喂飯，彼此關系變了，份也變了。

“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一點？”

“飽了。”

床板升起一百二十度，江虞地靠著，臉微白，角掛著淡淡的笑。

程蘇然看了看還剩一半的粥，合上蓋子，放到旁邊，“那先溫著，等會兒你了再吃。”一面說一面起紙巾，仔細地替江虞了角，又用巾一遍，最後再用乾紙巾。

忽然，又想起什麼，懊惱道：“還是不了，晚上讓阿姨煮新鮮的。”

“然然……”江虞無奈地搖頭，“我還沒那麼脆弱。”

“你自己信嗎？”程蘇然看著肚子，眼睛又有點紅。

這兩天不知哭過多次。

江虞垂下眼，輕輕握住的手，語氣和：“很快就會好的，只要活著，我就還是我。”

程蘇然嗔笑，飛快地眨了眨眼，捉起那隻手湊到邊吻了一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是啊……”

江虞目灼灼地凝視，“然然，你就是我的福氣。”

第118章

程蘇然被江虞逗笑了，紅著臉說：“生病了還花言巧語。”

江虞眉目溫和：“是認真的。”

十八歲的遇見錯過了，三十二歲的遇見，又一次錯過了，現在命運眷顧，讓彼此回到對方邊，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錯過。

“我知道……”程蘇然眨了眨眼，“你也是我的福氣。”

病房門突然被緩慢推開。

兩人同時轉頭。

裴初瞳拎著大包小包進來，後跟著同樣大包小包的阮暮，一看見江虞，皺起了眉，放下東西快步走過去，“可可……”

“你怎麼樣了？出這麼大事怎麼不告訴我呢？”

阮暮在後默默把大包小包歸置好。

“沒事，輕傷，”江虞淡笑著說，拉了拉被角留出床邊位置，示意坐，“養幾天就出院了，也不想讓你為我擔心。”

“凡是要住院的，一律不算輕傷。”

“嗯，你說不算就不算。”

“嘶——”

裴初瞳嗤笑，坐下來，目一轉，程蘇然適時打招呼：“瞳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