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昕點頭：“可以了。”

簡煙走得有些酸，上車後捶小肚，紀雲昕將東西放在後備箱，上車後見簡煙問道：“酸？”

簡煙系上安全帶：“有點。”

紀雲昕面有歉意：“讓你陪我走這麼久，不好意思。”

簡煙聽著道歉總覺得怪怪的，但也說不上來哪裡奇怪，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爺爺他們應該等著急了。”

紀雲昕發引擎，簡煙酸，又乏又困，車裡晃悠，到紀家時已經睡著了，紀雲昕車停下後沒醒，不遠客廳的燈過車窗照進來，歇火後偏頭看簡煙。

簡煙的一切都和從前沒什麼不同。

可在心裡，簡煙和以前，分明是不同的。

紀雲昕單手撐著臉側目想，是從離婚後才開始被簡煙吸引的嗎？並不是，是從妥協之前，如果對簡煙一點意思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妥協？是太愚笨，領悟的太晚，平白錯過最好的機會。

車窗被敲響，門外紀涵喊：“姐？”

簡煙隨之醒來，睡眼惺忪，說話時聲音的，糯糯的，還有點拖音：“到了？”

紀雲昕打開車門：“到了。”

簡煙拎著包準備松開安全帶，轉頭看才發現解開了，皺皺眉，沒起疑推開車門下來，紀涵跟前跟後：“姐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爺爺都要罵我了。”

紀雲昕問道：“罵你什麼？”

“說我懶，不肯去接簡煙姐，明明就不是。”

碎碎念，紀雲昕低頭走到後備箱拿了禮品出來，遞了個盒子給紀涵：“你的。”

紀涵停住說話，看向紀雲昕遞給自己的盒子，打開後興道：“姐！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款包！我早就想要了舍不得買！姐你真好！”

簡煙站在紀雲昕邊，聽到紀涵的話笑道：“喜歡吧？”

紀涵猛點頭：“喜歡！謝謝姐，謝謝嫂子，你們真好！死你們了！”

簡煙神略微變了變，紀雲昕很快道：“別貧了，進去吧，這個禮是爺爺的，這個是媽的，這個給爸的，你幫我轉給他們。”

紀涵沒遲疑抱過去：“好嘞！”

顛顛又跑進客廳了，簡煙看著離開興的樣子不由舒展眉頭，面上帶笑道：“紀總，我們也進去吧。”

紀雲昕走在邊，快到家門口時手從外的口袋裡拿了一個小盒子遞給簡煙：“新年快樂，這是你的禮。”

簡煙轉頭時愣在原地：“我的？”

紀雲昕居然會給買禮？

“你的。”紀雲昕說完這話有些張，寒風吹在上，將形吹偏了點，其實就是想送簡煙禮，但是又怕單獨送太突兀，所以拉著去買了給家裡人的禮。

簡煙不知道紀雲昕轉了十八個彎的心思，笑道：“我就不用了吧。”

紀雲昕有些僵的將禮盒放在手上，說道：“大家都有。”

說完往裡走，簡煙看著手裡的禮，聽到客廳裡眾人都在說笑，似乎都是第一次收到紀雲昕的禮，們很高興，簡煙也聳肩將禮放在包裡，走進客廳。

紀雲昕余瞄到作揚了揚。

客廳紀松林在試新拐杖，紀涵抱著的包左瞧右看，杜雁也是一臉笑：“雲昕現在知道疼人了，都會買禮了。”

紀雲昕聽到這些話有些心虛，低頭道：“爸呢？”

杜雁抬手指了書房：“那，找你爸有事？”

紀雲昕嗯聲：“有點事。”

“我先上去了。”

杜雁揮手：“去吧。”

紀雲昕上樓後簡煙被拉著坐在杜雁邊，先是從工作問到生活，紀松林還是不放心住在酒店，非要給買個別墅，再不濟買個套房，簡煙推說房子的事不著急，自己也考慮買了，不過在選地段，紀松林這才沒繼續念叨，杜雁坐在簡煙邊笑道：“爸，煙煙的事自己會做主，你就別心了，有什麼事，會和我們說的。”

“是吧，煙煙。”

簡煙看著一家人都噓長問短心頭暖暖的，點頭笑笑：“嗯。”

進門後簡煙就掉了外套，裡面是一件線衫，長發披肩，杜雁幫將長發往後撥了撥，語重心長道：“有什麼事就和我說，不好意思和我說就和小涵說，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有話聊。”

簡煙開口：“謝謝阿姨，我好的。”

紀涵將包放在沙發上，坐在簡煙另一邊道：“媽，你還不知道吧，姐現在紅著呢！”

杜雁道：“紅著呢？”

紀涵一臉自豪：“這麼說吧，我們部門有十個人，起碼六個都是姐！”

“所以你就安心吧，姐發展好著呢。”

杜雁和紀松林互相看眼，神放松，彼此點頭：“那就好。”

柳嬸在們笑聲中走過來，喊道：“老爺，可以開飯了。”

紀松林的對紀涵道：“去喊你姐和你爸下來吃飯。”

“OK！”紀涵上樓，站在書房門口喊道：“姐！爸！吃飯了！”

紀水泉應下：“來了。”

紀涵聽到回應走下樓梯。

書房裡，紀水泉形沒，坐在辦公桌前，他帶著眼鏡，姿態儒雅，紀雲昕站在辦公桌前，低著頭，繃著臉。

“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紀水泉摘掉眼鏡：“讓我重新回公司？”

紀雲昕抬眼看著紀水泉道：“我想讓您回公司一段時間。”

“為什麼？”紀水泉是了解紀雲昕的，知道是個工作狂，現在這個工作狂卻願意放下工作，他很好奇原因。

紀雲昕道：“因為我想跟在您重新學習。”

紀水泉笑了：“我可沒什麼能教你的了。”

投資的目比自己好太多了，要不然就依照那脾氣，再大的公司也撐不住啊，紀雲昕搖頭：“不是投資方面。”

嗓音低低的：“我想和您學習人世故，為人世。”

紀水泉深深看眼，手放在桌上，問道：“我能知道原因嗎？”

紀雲昕的格不會貿貿然，更不會想一出是一出，肯定經過深思慮，才會下決定。

所以紀水泉很好奇，是什麼促使有了這個決定。

紀雲昕眼前閃過零碎畫面，有和簡煙的，有和黎微卿的，有和以前合作夥伴的，從前自傲，覺得自己很厲害，不需要聽從外界的聲音，他們怎麼想，怎麼看，和無關，可事實告訴，這樣活著是失敗的，太封閉自己，局限在自己的世界裡，這世上，沒有人能夠完全獨立生活，而且，也不想完全獨立，現在，想試著靠近某個人。

“爸。”紀雲昕開口：“我想學習怎麼去喜歡一個人。”

“這個原因，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