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站在酒吧中間， 所有彩燈都關了，只剩下白熾燈發著， 邊幾個服務員來來回回忙碌， 賀意這一行人沒幾個，破壞力卻真他媽的強， 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 就將整個酒吧變‘廢墟’，很多客人被驚嚇一哄而散，地上玻璃碎渣冒著冷，顧采吐口氣，服務員說道：“老板娘，我們收拾， 你先回去吧？”

今天雖然是年三十， 但酒吧不歇業，大家本就抱著通宵的準備上班的，只是現在被幾個人渣破壞了，顧采聽到服務員的聲音擺手：“沒事，一起收拾吧， 明天給你們放假。”

幾個服務員臉上沒見喜卻擔憂道：“老板娘， 我剛剛去打聽了， 鬧事的那個是創世娛樂的老板，平時就橫， 我們那樣送他們回去……”

顧采擺手：“沒事。”

就不信紀雲昕都出面了還鎮不住賀意， 今晚上不過喝多了不清醒而已， 要不然來接他的人也不會留下支票，而是警告了。

服務員幾個依舊面有難，似乎在擔憂酒吧的前途，顧采本就心不好看到他們苦瓜臉來氣道：“算了算了你們回去吧，這裡我來收拾。”

“那不行！”服務員道：“還是我們來吧。”

顧采臉拉下來：“我是老板你是老板？”

被訓斥的孩一驚，忙道：“老板娘您別生氣，那我們先走就是。”

顧采也不是有意發火，大過年的誰不想心的，點頭，聲音添了平靜：“回去吧。”

幾個服務員相互看看，最後拎包離開酒吧，們出門迎面就和一個人撞上了，簡煙低下頭推開酒吧的門，顧采說道：“抱歉，我們……”

看到來人後改口：“不是讓你別來嗎？”

簡煙卻沒如往常那般回復，徑直往衛生間走去，顧采以為急著用廁所沒在意，走到門邊扣上門鎖，拉上簾子，整個酒吧已經打掃差不多了，剛剛那些服務員也把垃圾帶走了，所以看起來沒那麼髒，顧采站在卡座旁歇了十幾分鍾還沒見簡煙回來，好奇喊道：“煙煙？”

這裡和衛生間距離並不遠，再加上沒人，喊話帶著回音，理論上，簡煙應該聽得見，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顧采覺得不對勁，站起走到衛生間門口，敲門：“煙煙？”

還是沒反應。

顧采慌了，簡煙有貧，之前有過兩天沒吃飯暈倒的事例，可不想看到倒在廁所裡，轉頭就準備去拿備份鑰匙，後的廁所門倏地打開了，簡煙從裡面走出來，臉異常蒼白道：“顧采。”

顧采聽到這聲音立馬回頭，瞧見簡煙失魂落魄的樣子，明顯哭過，眼角猩紅，眼睛裡還有紅紅的，臉煞白，角被咬破了，還沒結疤，還在輕抖，顧采看到不由心疼道：“怎麼啦？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在紀家被欺負了？你放心，我……”

狠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人抱住，簡煙用了十足的力氣，死命抱著顧采，以前從沒有這樣過，和紀雲昕結婚時興至極也是輕輕抱抱以示自己的心，離婚更沒有這副姿態，顧采一時有些懵：“怎麼了？”

簡煙吸了吸鼻子，妄想笑，卻眼裡都是水花道：“沒什麼，我今晚沒地方睡，方便和你蹭一屋嗎？”

顧采心下擔憂：“煙煙你說什麼事吧，你這樣我瘮得慌。”

簡煙咳嗽兩聲：“真沒事，我剛剛就是想我父母了，難。”

顧采雖然聽出的敷衍但也不可能撬開的問，點頭：“那好，那我們直接回去吧，酒吧這些明兒來打掃，不要。”

簡煙咬：“嗯。”

顧采帶從小門離開酒吧，兩人出門後迎面就是一陣冷風，顧采攏服，轉頭見簡煙神有些呆滯喊道：“煙煙？”

簡煙回神：“嗯？”

顧采替攏了攏領：“你不冷嗎？也不戴個口罩，萬一被認出來怎麼辦？”

簡煙這才將領撥高，低頭，半張臉埋在領子裡，寒風鑽進服裡面，好像一點覺都沒有，顧采哆嗦招了計程車，拉著上車，在車上也不太好問，司機還是個自來，見到們兩個孩半夜在外面不由多關心幾句，顧采一邊回復司機一邊面有擔憂看著簡煙。

到公寓後簡煙就坐在沙發上，顧采問道：“要不要吃點什麼？”

“晚飯吃了吧？”

也不知道簡煙怎麼了，還是紀家對做了什麼，隻得乾著急，簡煙看如此潤潤道：“隨便吧。”

不太想吃，但又能明顯覺到，這種自然反應在一點點加重，之前沒曾想的細節也逐漸有了端倪，簡煙反抗不了，但也不想束手就擒。

顧采聽到說隨便轉頭進了廚房，也不會做飯就隨便下了點湯圓，窗外還傳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市中心有專門放煙花的地方，年三十這麼重要的日子，肯定是要徹夜狂歡，簡煙慢慢站起走到窗口，看向外面絢爛的煙花閉了閉眼。

“好了。”顧采端著兩碗湯圓走到沙發旁，將碗放在茶幾上，轉頭看簡煙：“煙煙？”

簡煙進了屋子後下外套，裡面一件線衫和牛仔，靠在窗戶旁，纖細的背影染上落寞，好似很孤單，這樣的覺實在太奇怪了，顧采從沒在上有過這種覺，喊道：“煙煙？”

“來了。”簡煙手撣掉眼角的水花，轉頭道：“做好了？”

顧采給遞了一雙筷子，低頭道：“隨便下了點湯圓，你要是想吃其他的，裡面還有。”

“別忙活了。”簡煙坐在沙發上，隨手用筷子夾起湯圓：“就這麼吃吧。”

白淨的湯圓被筷子一夾裡面散發芝麻的香氣，簡煙鼻尖縈繞滿是食的味道，低頭咬了一口，暖意匯口，顧采見狀也吃了一口，還滿臉正經道：“你到底怎麼了？別想騙我，咱倆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

簡煙低頭吃湯圓，聲音偏低：“真沒怎麼。”

顧采依舊不相信：“吶，你是不是……”

簡煙神漠然道：“我現在不想說。”

顧采話噎了回去，咬咬牙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和紀雲昕有關？”

簡煙抬眼看，眼圈紅暈沒散去，更重了，猶豫幾秒點頭：“嗯。”

“我就知道！”顧采嘀嘀咕咕念叨一堆，簡煙卻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坐沙發上吃了一碗湯圓後去找睡洗澡，之前住在這邊還有些服沒帶走，現在正好用上，洗澡時得一不掛，從鏡子裡看自己，小腹尚平坦，沒見凸起，指尖落在小腹的上，目沉了沉。

洗完澡出來顧采已經收拾好客廳了，拿著遙控看電視，各個節目還在放著春晚，京儀的電視臺也重播們之前的晚會，顧采見出來後把遙控遞給，隨口道：“你看吧，我去衝個澡，今晚上累死我了。”

簡煙隨手將遙控放在沙發上，等到顧采進衛生間後才拿出手機搜索，艱難的在搜索欄打下懷孕兩個字，映眼簾的就是關於懷孕的科普，往下拉，各種文章說明，各種注意事項，還有——各種人流廣告。

猶豫不定點進哪一個裡，最後垂眼點進醫院的人流廣告裡，廣告上同個人一個著肚子一個小腹平坦，廣告是十五分鍾無痛無，一咬牙，關掉了手機。

電視機裡還在放著春晚，嬉笑的現場和滿屋子的沉寂形鮮明對比，簡煙背靠在沙發上，仰頭，深思。

是真的沒有想到，那一晚居然有了孩子。

多可笑，多稽，在結婚時做夢都想有一個紀雲昕的孩子，哪怕那人不回家，每天看著孩子也會很滿足，可那時候沒有，現在終於想通了，走出來了，不再留過去了，肚子裡卻藏了一個孩子？

簡煙笑著笑著眼淚笑出來，一隻手擔在額頭上，淚水順著臉頰兩旁過，沒嗚咽沒出聲，就任憑淚水無聲滾落，顧采穿著浴袍出衛生間沒看到簡煙的影，喊道：“煙煙？”

臺門開著，簡煙穿著睡站在那裡，寒風肆意，涼氣鑽進骨頭裡，顧采渾汗都豎起來走到簡煙邊問道：“看什麼呢？”

簡煙轉頭，神平靜道：“沒事，我就看看。”

“進屋吧。”

說著率先回到客廳，顧采跟在後想問話，簡煙道：“我給蘇姐打個電話。”

“哦。”顧采吶吶回復，撓頭，看著簡煙背影消失在房門口。

簡煙走進房間裡，找到蘇子期的手機號碼，下午還和自己笑瞇瞇說年後要加把勁，資源多的，們不用再那麼窘迫了，當初息影，蘇子期到牽連不得不換公司，到現在網上還背負罵名，現在復出，好不容易和蘇子期走過最困難的時期，好不容易們有了點起，卻又出了這樣的事，簡煙頭疼裂，將蘇子期的手機號碼翻來覆去的看，最後都沒撥打出去。

房間裡暖氣開著，簡煙坐在床邊，心裡下了好幾個決定都被否決了，十分鍾後拿手機給蘇子期打電話。

手機鈴響起，簡煙低頭看，是蘇子期的電話，手一抖，立刻接起：“蘇姐。”

蘇子期語速很快道：“你晚上是不是和於悅見面了？”

簡煙蹙眉：“晚上？”

“在一個酒吧裡。”

簡煙立刻反應過來，說道：“對，怎麼了？”

蘇子期歎氣：“被人拍到了。”

“你們在酒吧做什麼？”

簡煙心跳快一拍，迅速將和於悅見面和做了什麼事說了出來，蘇子期猶豫會問道：“那你們抱在一起……”

“沒有。”簡煙本就心如麻，現在更是腦子裡糟糟的，道：“於悅提到你了，所以……”

說完抿，低低說一句：“抱歉，蘇姐。”

“沒事。”蘇子期很快吩咐道：“你暫時在網上不要有任何回應我聯系公關理。”

說完就要掛電話，簡煙喊道：“蘇姐！”

蘇子期疑道：“嗯？”

“還有事？”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問話認真又嚴肅，簡煙頓了頓：“沒事，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蘇子期回：“理完再說吧。”

簡煙低低嗯聲，掛了電話之後撥弄手機，門被人敲響，顧采喊道：“煙煙？”

“進來。”

顧采躡手躡腳走進去，手上還拿著手機，猶豫道：“你上網了嗎？”

簡煙轉頭：“怎麼了？”

顧采將手機遞給：“你和於悅，被人拍到了。”

還是近距離拍攝，好幾張照片，和於悅站在一起說話，兩人進同一個包廂，然後余下幾張照片是和於悅抱在一起，從照片上看，兩人確實有那麼點曖昧的姿態。

“就是那個死男人！”顧采道：“那個說認錯包廂的，他是故意的！”

狗仔為了拍照會使用各種借口和方法，簡煙倒沒有那麼氣憤，隨意看了兩眼，網上確實已經吵翻天了。

之前復出很多都是衝著羅晶來的，CP也不，縱然後面有一部分，但是和CP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夠數的，現在突然料和於悅有一，CP自然不依不饒，各種難聽的話都隨之而來：

——臥槽？年三十我刷到了大新聞！於悅居然和簡煙私會？

——等等，這兩人不是死對頭嗎？之前不是還有人說簡煙是被於悅封殺的嗎？

——就是啊，之前不是說兩人互看不順眼嗎？

——腳踩兩隻船，簡煙這招玩的溜啊，復出和羅神拚命炒CP，現在什麼意思？和於悅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