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若遙那裡獲得一手消息的文殊嫻十分興，興致地關注了節目博，追蹤最新消息，期待著明年開春節目播出。

唐若遙考試周結束，回家和秦意濃一塊呆了兩天，秦意濃便要進組錄真人秀了。先前商量好的和唐若遙一塊回Z市的計劃泡了湯。

唐若遙一個人搭航班回了Z市。

離唐含章出意外已經過了一年半，唐若遙先去醫院看了爸爸，再坐車回家。

江雪珍不在，家裡就只有一個唐斐，小唐斐十歲，坐在餐桌前寫寒假作業。聽到門響，他回了一下頭，從椅子上跳下來，飛快地沖唐若遙撲了過來，清亮地喊道︰“姐姐！”

唐若遙

，

了他的短發，彎腰問道︰“阿姨呢？”

唐斐說︰“出門了。”

“出門乾嗎？”

“打麻將。”

“……”

唐斐問道︰“姐姐了沒有？”

唐若遙被搶白，好笑道︰“這話該我問你吧？”

唐斐搖頭︰“姐姐從那麼遠的地方回來，肯定又累又。”

唐若遙唔聲，道︰“我了，怎麼辦？”

唐斐蹬蹬蹬跑進臥室，唐若遙站在門邊看著，見他從床頭櫃的屜裡拿了兩張十塊錢的紙幣，又吭哧吭哧跑回來，說︰“你在家等著，我出去給你買吃的。”

唐若遙忙揪住他的後領︰“不用了。”

真讓個小孩子給買吃的回來，什麼了？

唐斐歪了歪頭︰“你不是了嗎？”

唐若遙說︰“我可以自己出去吃。”

唐斐想了想，把餐桌上的寒假作業收起來，筆整整齊齊地放進文盒裡，拉了拉棉服外套的下擺，道︰“好了，我們走吧。”

“走哪兒？”

“帶你出去吃飯啊。”唐斐說起話來跟個小大人似的，“你這麼久沒回來，肯定不知道哪裡有好吃的，我知道。”

唐若遙笑笑，把方才搭在沙發上的圍巾重新圍上，道︰“行，走吧。”

如今已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北風蕭瑟，姐弟倆走在外面的馬路上，唐斐突然手，握了握唐若遙的，發覺是暖的，重新揣回兜裡，眼楮左看右看。

唐若遙裝不知道，邊走路邊欣賞沿途的風景。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唐含章剛搬來Z市時買的，小區老舊，牆皮剝落，出斑駁的裡，架的天線到都是，鄰居也多是老人，小區外都著陳舊腐朽的氣息。

聽說這片快拆遷了，所有人都守著房子等拆遷款，不出不進。

姐弟倆走過一條深巷，冷的穿堂風讓二人齊齊起脖子，下藏進領裡。唐斐個子小，量縴瘦，走到風大的地方，被吹得倒退了兩步，眼楮都睜不開，唐若遙出手拉住他胳膊，幫他穩住形，唐斐吸了吸凍出來的鼻涕。

出了巷子，沿途就是各種推小車賣熱食的小販，烤紅薯的香氣鑽進鼻子，唐若遙低頭看唐斐︰“想吃嗎？”

唐斐搖頭，拉著走進街邊一家砂缽店裡。

店不大，但環境勉強算得上整潔，唐若遙從桌上的紙巾筒裡出長長的一卷，將桌面和凳子了。眼下不到飯點，老板娘著一口鄉音過來問道︰“吃什麼？”

唐斐端坐道︰“兩碗砂缽，一碗牛一碗豬，牛不要生薑，豬不要香菜。”

老板娘記好，進了後廚和自家漢子代。

唐斐兩隻手撐著臉，看了唐若遙很久，笑道︰“姐姐，我怎麼覺得你這次回來變漂亮了。”

“……”唐若遙說，“你才幾歲，就學會誇生漂亮了？”

唐斐有些不高興，說︰“我又不誇別人。”

唐若遙了他的臉。

唐斐馬上不生氣了，又問︰“外面是什麼樣子的啊？”

“以後帶你去首都玩。”

“你在學校怎麼樣？沒有人欺

，

負你吧？”

“……你當我和你一樣是小學生嗎？”

“哈哈哈哈。”男孩笑聲清亮。

老板娘把面端上來，唐若遙剛要手，唐斐已經拆了雙一次筷子遞過來，唐若遙心微妙了一秒，道︰“我是姐姐。”

唐斐給自己也拆了一雙，直腰板說︰“我是男生，應該照顧生。”

唐若遙︰“……”

行了，隨他便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唐若遙挑起幾浸了湯的米，熱氣騰騰的一口咽下，整個人都暖意洋洋，低頭吃第二口，聽到唐斐八卦地問︰“你男朋友了嗎？”

唐若遙盯著他看，深吸一口氣。

唐斐察覺到危機，埋頭吃，再不敢多話。

唐若遙回來得本來就晚，吃完飯已經是華燈初上，給江雪珍打了個電話，說帶唐斐出去買服，接著就領著弟弟坐車去了繁華的市區。

市區燈火通明。

Z市是省近年來發展得十分迅猛的城市之一，新區和老區幾乎是兩個世界，噴泉廣場亮起了一盞盞地燈，唐若遙牽著唐斐的手走進了一家大型商場。

唐斐傳了唐含章的基因，和唐若遙一樣，手腳修長，天生的架子，更不用說他那張走到哪都會被稱為小帥哥的臉，穿什麼都好看。

姐弟倆都不喜歡逛街，在一家店把服買齊了，唐若遙帶他去吃甜品，自己不吃，掏出手機給秦意濃拍了幾張照片發過去。

之後便退回主界面。

秦意濃說節目組會上繳手機，所以會暫時消失兩天。

將手機鎖屏平放在桌面，便見唐斐黑漆漆的眼珠看著骨碌轉︰“你在給男朋友發消息嗎？”

唐若遙不接話。

唐斐吃了一口布丁，道︰“我看我們班生每次給男朋友發信息，都是這副表。”

唐若遙終於開了口︰“你在學校都看些什麼東西？”

唐斐說︰“就隨便看看，我會努力學習的，期末績單發下來了，我第一名哦。”

唐若遙問︰“你想要什麼獎勵？”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男朋友了？”

唐若遙不確定他懂不懂，試探問道︰“你知道什麼同嗎？”

唐斐用一種“你是在看不起誰”的眼神看著，說︰“前些日子，我們學校老師組織去參觀館，在門口排隊的時候遇到同志大遊.行，他們還給我們發了彩虹徽章，在我文盒裡，你要看嗎？我覺得超酷的。”

“……”既然如此，唐若遙沒什麼好瞞的了，坦誠道，“我了朋友。”

“漂亮嗎？”

“漂亮。”

“要是打算結婚的話，一定要先帶回來給我看看。”唐斐嚴肅地說道。

唐若遙忍不住了一下唐斐的腦門。

兩人又看了場電影，唐若遙拍了電影票給秦意濃，之後再打車回家。巷子裡的燈壞了，今夜無星無月，黑的，樹影婆娑宛如鬼魅，唐若遙打開手機置的手電筒照明，覺唐斐抓了自己的胳膊。

唐若遙單手將他摟過來，心裡暗暗將買房提上了計劃。可以不管江雪珍，但不能不管唐斐，南方的冬

，

天冷非常，老房子裡空調裝在主臥，他們家節約慣了，空調只在夏天開，取暖設備只有一個電暖爐。房子裡，比外面更冷，今天回家，看到唐斐耳朵和手指都長了凍瘡，又紅又腫。

江雪珍在客廳看電視，聲音開得震天響，見唐若遙大包小包地提進來，嗑瓜子的作一頓，道︰“回來了。”

“阿姨，我順便給你買了條圍巾。”唐若遙將其中一個袋子放到茶幾上。

江雪珍立刻把瓜子放到一邊，拿到房間的穿鏡前試。

料子是上好的羊絨，舒適，江雪珍就沒用過這麼好的東西，尤其是唐含章出意外後，連麻將都打得小了，原先的牌搭子都不願意和打，當即不釋手。

對著鏡子照了好幾圈，仔細地解下來疊好，發現裡面的小票，眼楮驟然一亮，回到客廳問道︰“你是不是發財了？”

唐若遙想，買房的事瞞不過江雪珍，遂道︰“我拍了兩部戲，掙了點錢。”

“拍戲？”江雪珍忽然想起某天出門時，某個鄰居問，你兒是不是當明星了？江雪珍當時還想，我哪來的兒？更別提明星了。原來……

心頭火熱，迫不及待問道︰“你是不是大明星了？”

唐若遙將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淡道︰“沒有。”

江雪珍還要追問，唐若遙聲稱累了，想洗澡睡覺。江雪珍追到房門前︰“你要是了大明星，可不能不管我們娘倆！”

唐若遙沒應。

江雪珍已經笑容滿面地回去了，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　裡啪啦響。

唐若遙給秦意濃發了句晚安，在床上輾轉反側，難得睡不著覺。起開了燈，去秦意濃超話逛了圈，想看看有沒有路圖。

沒想到屏幕上方跳出來一條消息通知。

本來應該上繳了手機的秦意濃發來消息︰【晚安】

唐若遙立刻打字道︰【！】

秦意濃驚訝︰【居然還沒睡？】

唐若遙︰【想你想得睡不著】

秦意濃︰【噢，我知道了，你是饞我的子[看一切的眼神.jpg]】

唐若遙服了隨時隨地能調戲自己的本事，打字挑釁回道︰【是啊，我饞你的子，你就不饞我的手嗎？或許還有舌頭？】

秦意濃猝不及防被反將了一軍，坐在冰涼的樓梯臺階上，心跳加速，攥著手機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若遙不和說葷的，反正看不到吃不著。

【不是說手機被收了嗎？】

秦意濃回︰【我從節目組那裡求爺爺告，讓他們允許我上一個小時網，我太難了】

唐若遙腦補了秦意濃四求人的畫面，心裡堵得慌，打字道︰【真的？】

【騙你的，我需要求人嗎？】秦意濃無聲地笑，低頭打字，【其實沒有那麼嚴格，蠻多人都拿到手機了，現在不是拍攝時間，不要的】

眼角捕捉到一道余，秦意濃抬起頭，看著正前方，有臺攝像機運轉的紅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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