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著背,一點點卷著繩子,腰間掛著的寬背刀和小陷阱圈叮噹作響。
屋子裏沒人說話,眾人眼睜睜看著他把一個麻袋拖進屋,然後關上門。
直到這時,他才轉頭看向爐火,漆黑的眼睛眨了兩下:“啊……真好,來客人了。”
眾人:“……”
•
來鬧鬼的這位,就是他們等了很久的獵人甲。
他緩緩著自己的手說:“這兩天大雪封山,我就知道又有食……唔,又有客人要來了。”
客人:“……”
“外面可真冷啊。”他輕聲慢語地說:“雪堆得太厚了,大家都躲起來了,幾乎找不到獵。我花了很久很久,才挖出來一隻。”
他踢了踢那個麻袋,沖眾人殷勤地笑起來,幾乎裂到了耳:“你們運氣可真好,趕上了我的飯點。”
他又歎了口氣,解釋說:“沒辦法,雪山上東西太了,總是隔很久才來一群。我得勒肚皮,才能活下去。所以我一天只吃兩頓飯。”
“早上4點一頓,下午4點一頓,跟我共進餐的機會可不多。”他看著櫥櫃上的鐘說:“哎呀,正是時候。你們在這等了這麼久,一定狠了,我都聽到你們胃裏的聲音了,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客人:“……”
“你們一共幾位來著?”他出手指,一個一個按人頭數過去,“老太婆、病秧子、小流氓、酒鬼、酒鬼兒子……”
沒有一個稱呼是好聽的,但凡被他數過去的人臉都綠得很。
他數到游的時候頓了一下,不太高興:“怎麼還有一個睡不醒。”
“算了。”獵人甲被攪和了興致,轉頭看了一眼答題牆的題幹,說:“聽說一共有13個人,但我的食有點,只夠12位,真憾。”
他說著,了一下:“我是真的了。不過你們還要稍等一會兒,我得準備準備。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客人。”
于聞:“……”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娘的獵人。
獵人甲彎腰抓起麻袋。
麻袋看上去特別沉,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眾人也不太想知道……
他拖著麻袋走到屋子一角,在掛了母的屋子前停步。
鑰匙叮叮噹當一陣響,獵人甲仔細挑出一枚,打開了屋門。
一腐朽的怪味散開來。
很難形容那種味道有多難聞,就像是壞、灰塵和腐爛的木頭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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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掛著母的房間,大家一直以為是臥室。
現在才發現,那其實是一間廚房。
裏面有一個長長的案臺,躺個人上去不問題。
而另一邊是紅的長木櫃,櫃子上掛著好幾把鎖。
獵人甲沖眾人笑了笑,又鞠了一躬,說:“稍等,很快就好。”
然後關上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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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火邊沉寂了好半天,有人驚惶地說:“我不想吃飯,我想回家。”
“誰他媽不想回家!”紋男不知什麼時候挪到了人堆裏,可能也怕那個獵人甲,“回得去嗎?你有本事現在開門沖出去!”
眾人又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老於咽了口唾沫:“那個獵人好大,吞個把人頭不問題,我老覺得他要吃人……”
於遙喃喃:“那個麻袋裏裝的什麼?”
這兩句話放在一起聽,效果非常可怕。
眾人目投向窗戶。
外面漫天大雪依然沒停,考試前老於出去探路就說過,四面全是雪,樹都長一樣。方圓百里沒有房子,沒有人煙,安靜得嚇人……
哪來的獵?
更何況,獵人甲說,食是他挖出來的。
他們下午剛到這裏的時候,有一個男人不聽指令拆了收音機,不久後,他的就被埋在了雪裏……
眾人不約而同想起了這件事,臉上出深深的恐懼。
于聞更是快要吐了。
“要吐轉過去。”游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來,“別再弄我一。”
“哥你醒了?!”于聞驚喜地了一聲。
“喊什麼!能不能小聲一點!”紋男著嗓子斥道。
游瞥了紋男一眼,說:“我沒睡。”
于聞:“哦——那你幹嘛總閉眼睛。”
“眼睛不舒服。”
于聞想起來,他爸老于似乎說過,游的眼睛做過手,亮的東西看久了會疲勞難。不過平日裏,他從沒聽游自己提過,以至於他總不記得這件事。
“哥,那獵人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于聞問。
游“嗯”了一聲。
于聞:“怎麼辦?”
游懶懶地說:“我有點,等開飯。”
于聞:“……”
你嚇唬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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