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零分

收銀員忙著錄賬。

秦究跟游說完話，轉頭指了一下貨架：“對了，再幫我……”

他忽然頓了一下，似乎話到邊卻忘了自己要什麼。

收銀員等了片刻沒等到下文，便念著貨架上的東西試著提醒：“要什麼？煙？打火機？酒？”

秦究輕輕“啊”了一聲，垂下手玩笑道：“慣，總覺得還應該買點什麼，記不起來了，就這樣吧。”

收銀員點頭報出總價：“您這一共……19分。”

旁邊的考生聽得十分迷醉：踏馬的他們手裏總分可能都不夠20，這人一刷就是19。

最的是，這位聽完居然對收銀員說：“後面貨架隨便幫我拿一樣吧，湊個整。”

收銀員“……”

湊個整，聽聽，這都是什麼瘋話。

這為收銀員其實是監考預備役裏罰下來的，以前就見過不監考，當然也聽說過001號。

但他工作的那陣子，秦究在休養，而且作為001號主考，不是什麼考場他都會出現。

所以收銀員不認識他。

這位小夥子語重心長勸解道：“這位先生，是這樣的，您剛好是今天第12位結賬的客人，會有一次獎機會，折上折。也就說……現在湊整也沒用，一會兒折完了還是零的。”

“是麼，還有這種活？”秦究說。

“對，條幅上寫著呢。”收銀員往上一指，“第12、13位客人是今天的幸運兒。不過需要二位先結賬，過會兒一起兌。”

“哦。”秦究看完橫幅，似笑非笑地對游說：“幸運兒，過來結賬。”

游：“……”

就憑這張，不知道001以前有沒有被人著打過，他希有。

游推著購車走到臺邊，撈起車裏的東西放上臺面。

收銀員的臉又綠了。

今天這是什麼況，購狂聚會啊？

他心裏犯著嘀咕，一一清點游的東西：“兩件大……”

“兩盒速食面，兩隻牛罐頭。”

“一塊表。”

嗯……

有點眼。

收銀員瞄了兩人一眼，沒敢說話。

他幫游把東西裝好，打出價格單：“一共5分。”

他生怕游也來一句“幫我湊個整”，連忙從櫃檯底下抱出一隻木箱。

“來，獎箱。”收銀員介紹說：“裏面一共有100張獎券，最好能到1折，1折券只有5張，不過沒關係，還有15張3折券，30張五折券，以及40張8折券這個優惠力度真的非常可觀，全世界能找到第二個這樣的休息我把頭砍下來。”

游不關心這些，也不關心他的頭。

他問：“剩下是什麼？？”

收銀員說：“呃……5張9折券，3張9.5折，還有2張原價。”

“不過你想啊，9折馬馬虎虎，但概率跟1折一樣，很難的。至於9.5折只有3張，原價更是只有2張。”他又立刻補充道：“這什麼概念？比1折券還！相信我，我來這裏這麼久，見過到1折的，真沒見過9.5或者原價的。畢竟我們活的宗旨就是給大家減負，能省一點是一點，分都是命。”

游說：“直接？”

“……”

收銀員白瞎了一番熱。

他耷拉著眉眼把獎箱轉了一圈，讓寫字的那面朝向游和秦究：“喏，為了加強考生互，獎有個規則。互，也就是你到的獎券歸他，他到的歸你。這規則有名的，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

秦究：“略有耳聞，普遍評價是你們老闆不幹人事，生怕考生不打起來。”

“……畢竟這麼大的折扣呢，哪能拿得那麼容易？”

“來吧。我就喜歡看這一幕，刺激！基本決定了兩位的關係，今後能不能為朋友就在此一舉了。”收銀員搖了搖箱子，比了個“請”。

五秒鐘後。

秦究送了游一張“9.5折”，游反手就是一張“原價”。

秦究：“……”

收銀員：“…………………………”

有一種非酋父相傷害。

有一種關係誰都別放過誰。

大家今天算是見識了。

•

最終，秦究還是讓收銀員給他湊了個整。

游見他掏出一張卡，覺得奇怪：“你哪來的分？”

“系統送的。”秦究。

游有點意外。

都分了還送起始分？這算哪門子分？

秦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游：“什麼？”

秦究：“很多考場對考生是有門檻的，比如第一次考的考生分在一起，考過兩門的分在另一個考場。難度上會有差別。系統這時候送我分，就表示你們這次待選的三門，都有門檻限制。這就意味著，考過的科目越多，進的考場越難。他送我一點起始分，一是遵守規則，讓我跟選定的考生，也就是你進同一個考場。二來保證難度，以免我被分到零經驗的考生中。”

以前問這些跟系統有關的事，秦究都避而不答，還會收到警告。

現在他被分了考生，居然不那麼避諱了。

游便多問了幾句：“送了你多？”

“說是按照考生時期單科最低分來算，真假就難說了。”。

游心說你自己的最低分自己沒數？一看就明白了，算哪門子的真假不知。

•

秦究拎著卡，翻轉一面給游看。

慘遭罷黜的監考001，卡跟普通考生差不多，寫著基礎資訊：

姓名：秦究

準考證號：86010-06141729-Gi

已考科目：2

累計得分：20

跟考生不同的是，考生考號的末尾是數字，他卻是兩個意義不明的字母。

見游盯著Gi神疑，他說：“監考違規專用，模擬了個考生號。”

考生號的結尾是系統設定的英文稱呼，為了區分監考。

秦究原本應該是Gin，但寫卡的時候了一個字母，變了Gi。

這件事他原本是知道的，但記憶損後給忘了。

是當時負責寫的監考手誤，還是故意跟他開的玩笑，已經不得而知了。

在收銀員看“瘋子”的目中，秦究刷空了初始值，20分1分沒留。

“你跟自己有仇啊？”收銀員忍不住說。

秦究笑了一聲，給游留了一句“晚上見”就離開了休息。

•

夜裏，酒店踩著準點自退房。

街道上不知何時豎起了標牌，眾人按照路標往某個路口走去。

意料之中，那是一個丁字路。

他們走到路中央，後的景就變得模糊起來，很快被夜下濃重的霧氣遮擋。

三個路牌分別寫著未考科目：

語文

數學

歷史

路中間有個悉的保安亭。

亭小喇叭突然出聲時，秦究一秒不差從濃霧中走來……推著他的行李箱。

“我特麼頭一次看到這麼休閒的考生……”于聞悄悄對他哥說。

說完他靜了兩秒，又道：“哦不，我面前就有一個。算了，當我沒說。”

秦究在人群旁站定。

小喇叭已經放完了千篇一律的屁。它停了片刻，引起眾人注意後，終於說到了重點：

【本實行突擊考制改革，現考試制度更改為等級，按照全球考生排序百分比劃分ABCD四個等級，其中前10%為A，A後一位至前50%為B，B後一位至75%為C，其餘為D。】

“我日…………”

被改革威脅三年的于聞同學表凝固，在心裏熱切問候所有喇叭。

而被問候的還在繼續：

【現有分數將核算為等級，之後每場考試結束核算一次。】

【考試實行末尾淘汰制，每場考試結束後，等級為D的考生直接淘汰，等級為C的考生留待查看，需要重考。

【重考題目背景以原題為準，小題適當修改。】

【重考達到B及以上的考生可以順利進下一科目，依然為C的同學再次重考，D等級考生直接淘汰。】

【現在更新考生績……】

眨眼間，保安亭門外的晶屏突然亮了，刷出幾行字來。

那些是在場考生的等級換算結果。

于聞：A

于益國：A

Mike•Rogen：A

這三位托游的福，又老老實實守著分數沒用，目前等級很高。

陳斌：B

游：B

上面那位多虧抱上了大，下面這位是東西買多了，作掉了級。

舒雪：C

可能永遠都是C。

秦究：D

“……”

自己出來的0分。

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