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子痛的輕輕閉眼，也知道這個時候要求剖腹產有點不現實，可實在太痛了。

“可是我很痛！真的很痛！”

“每個人對疼痛的知不一樣，你這纔剛開始，你不能躺在這，起來活活，那樣可以促進產程，還可以減一些痛。來，我幫你起來——”

葉涼煙手扶起，張大娘也過來幫忙，兩個人把攙扶著站起來。

“你靠著我，儘量多走走。”

霞子著大肚子，巍巍地挪腳步。痛的不了，葉涼煙道：“我教你怎麼呼吸，那樣可以緩解疼痛，也可以減浪費不必要的力。”

在的幫助下，霞子果然不再那麼大聲喊。

葉涼煙又跟張大娘道：“阿姨，你去看看家裡有什麼吃的沒有，霞子這樣我看是沒吃東西吧？沒有力氣怎麼生孩子呢？”

張大娘明白過來，直點頭，“對對，你說的對，我都忘了這事，我這就去煮碗麪來。”

有了葉涼煙在這，原本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的一家人，像是終於吃了一顆定心丸。

晚上七點十分，霞子順利產下一名男嬰，重七斤三兩，母子均安。

張大娘一家人都樂壞了，對葉涼煙更是激不盡，看著孩子平平安安的，葉涼煙也由衷地鬆了一口氣，出笑容。

“張大娘，你們都別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不不，葉大夫啊，要不你在這，我們一家人今天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張大娘忽然一拍大，“哎呀，我想起來了，葉大夫，還有這位是你丈夫對吧，忙活了半天，連口茶水都沒給你們倒呢。大娘說話直，你們別介意。今天是過年，害的你們都不能好好團聚一下……我家裡有飯有菜還有現的餃子，不如你們就留下跟我們一起過年好不好？”

“……”

葉涼煙和江煜棠對看一眼，現在外面天已黑，要是回去再做飯也不是不行。

張大娘一家人都十分客氣地邀請，葉涼煙不太習慣，江煜棠卻道：“幾位不必這麼客氣，我們留下來就好。”

一聽這話，張大娘格外高興，“那就太好了，老頭子，你晚上陪這位江先生多喝幾杯，我去廚房下餃子。”

葉涼煙有些不明白地看著江煜棠，男人一笑，“他們一家人這麼激你，你也累了大半天了，回去再做飯我也捨不得。就在這裡吃點吧，他們也會更高興的。”

葉涼煙一笑，“嗯。”

坐上桌吃飯時已經八點多了，大柱在門前放了一掛鞭炮，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也把這個新年映得更加喜慶。

張大爺頻頻給江煜棠敬酒，江煜棠也從未推辭，兩個人喝著，聊著，張大娘客氣地爲他們佈菜，“我們這農村小地方，葉大夫你們都是大城市裡來的，千萬別嫌棄啊。”

“哪兒的話，張大娘您太客氣了！”

“要不是葉大夫，我們家今天這個年還不知道過的怎麼樣呢，有你在，我們現在一家人才能這麼高興。”

熱騰騰的餃子端上桌，張大娘又道：“這是我們自己家包的，葉大夫，江先生，你們吃，千萬別客氣。”

葉涼煙偏頭看著江煜棠，男人脣角勾起一抹笑，俊臉上大概是因爲喝了酒，有點微醺的紅。知道他不是那種容易跟人親近的人，哪怕是在江家吃飯，他都不曾這樣輕鬆過。

張大娘笑瞇瞇地著他們倆，突然嘆一句：“我真是沒想到啊，葉大夫你這麼年輕都結婚了，本來呢，對面李家村的老項，年前他還拖我準備問問你有沒有對象呢，他家的兒子也在外面的大城市，還想……呃，算了算了，我啥都沒說哈……”

張大爺暗中捅了一下張大娘，斥道：“你這老婆子胡說些什麼呢！”

“是我多，是我多了。葉大夫你別介意。”

“當然不會。”

張大爺道：“你瞅瞅，江先生和葉大夫，他倆多般配啊。”

“是是是。”

晚飯後，時間也不早了，葉涼煙叮囑產婦和孩子的一些注意事項，又留下了藥品，這才和江煜棠回衛生所。

路上，雪景映著四周仿如白晝，江煜棠喝了點酒，突然一把手搭上了人的肩頭。整個施上去。

葉涼煙回過頭，“你幹什麼？”

“累了，歇歇。”

“你什麼都沒做，你倒累了？”

男人上一陣酒氣傳來，想來他是喝醉了。葉涼煙啐道：“誰讓你喝那麼多杯酒，張大爺的酒量據說有一斤多，你也不知道擋擋。”

“我是替你喝的。”

“……”

兩個人一路閒聊著，終於回到了衛生所。

江煜棠是真喝醉了，他以往應酬時喝酒，很醉過，可是今晚他很高興，以前他沒覺得醫生有多了不起，各行各業，各司其職而已。對葉涼煙選擇醫生這個職業也只有尊重，沒有再多的覺。可是今晚當他看到張大爺一家人對葉涼煙的態度，他突然有點與有榮焉的覺，彷彿比他自己談一筆生意還要值得高興。

葉涼煙打來熱水，伺候他梳洗。

江煜棠黑曜石般的眸子靜靜地盯著，著人清麗溫的側臉，燈下愈加顯得嫺靜溫婉，“老婆，老婆……”

葉涼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人喝醉酒跟個孩子似的。

葉涼煙擰了一個熱巾，準備給他臉，想不到男人卻一把抱住的腰，兩個人紛紛倒在牀上，他裡還一直咕噥地喊著“老婆”，葉涼煙推他又推不開，“你先放開我。”

“老婆，你繼續在這裡，我沒關係，沒關係……”

“……”

葉涼煙有些意外地著他，男人的眼眸輕闔，裡吐著酒氣，“我會……再來看你。”

葉涼煙出手，輕輕地上他的臉。

眸底，一片溫。

……

江煜棠只有四天的假期，接下來的幾天衛生所裡都沒有病人來，兩個人整天膩在一起，一晃眼他就要回盛京了。

葉涼煙起了個大早，做了一頓富的早餐。吃完飯後，送他去路邊。

太出來了，積雪也在開始融化，葉涼煙送了許久，江煜棠轉一把抱住，“好了，就送到這裡吧，再遠我怕我會拉著你一起回去了。”

葉涼煙忍不住笑出來，卻揮不去離別的愁緒，他來的時候是驚喜，離開的時候卻是滿滿的不捨。

江煜棠拍了拍的背，“好好照顧自己。”

“你也是。”

他重重地吻了吻的脣，葉涼煙微閉上眼，男人忽然轉到的耳邊，悄聲道：“如果有了，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葉涼煙：“……”

回過神後，男人已經轉離開。

葉涼煙這一天的心都不太好，好在第二天，邢子游和徐麗也都過來了，正月初五，衛生所裡也開始接待患者，在這裡的生活又重新開始了。

而在盛京，這幾天對於謝婉瑤來說，卻是過的“水深火熱”。

打電話給劇組，得到確切的休息一個星期的消息，只能無語地瞪著男人一眼，這也就罷了，在這之後，男人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在家裡，他也在，趕都趕不。

難得休息這麼久，想出門去採買，男人也跟著。

兩個人到了超市，戴著圍巾和帽子，只出兩隻眼睛，反正現在是冬天，倒也不會有人認出來，可是男人卻招搖過市地喊“婉瑤，婉瑤……”，謝婉瑤只得警告他道：“你再這樣喊，就算你要封殺我我也要反悔了！”

男人挑起眉，湊在邊，不要臉地道：“那喊什麼？媳婦？老婆？親的？”

“……”

謝婉瑤扭頭就走，懶得再跟他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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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推著推車，男人就跟在後面，兩個人看起來就跟正常的夫妻一樣。

謝婉瑤拿起一包零食，已經打算好了，這幾天哪也不去，就宅在家裡看看電影，徹底放鬆一下。

男人的手臂出來，一把把零食又放回貨架上。

“你做什麼？”

“這些垃圾食品，吃著不健康。”

“我健不健康，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老子的事。”男人俯在耳邊，眼角帶出一抹輕佻，“如果你瘦了，或是病了，你說老子是不是就沒得了？”

“……”

跟這麼個流氓無賴，簡直沒法通！

謝婉瑤氣怒地推著車走了。

顧時遠邪笑，兩人來到蔬菜區，他把各種新鮮水果和蔬菜往購車裡放，謝婉瑤忍著，可是忍了幾次，還是忍不住道：“你拿這麼多菜做什麼？你要做飯？”

“當然不是，你來做。”

“……”

過了一會，謝婉瑤說：“你不是嫌棄我做的難吃？”

男人看一眼，“以後不管多難吃，我都會吃完。”

“……”

是不是還得激他這麼給面子啊？！

冷哼一聲，連逛下去的心都沒了，索推著購車去收銀臺結賬。

男人跟上，他一手隨意地搭上的肩膀，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倒是格外登對。

到了收銀臺，謝婉瑤把東西拿出來，一轉頭，卻看到顧時遠正盯著旁邊的小貨架看著，目掃了一眼，瞬間臉紅起來。

貨架上擺放著計生用品，而且好像是今天做活，買一贈一。

旁邊的售貨員看顧時遠一直在看，就上前推銷起來，“先生，要買嗎？今天超市做活。”

顧時遠擡起眸，“不用了，我們不需要。”

售貨員：“……”

謝婉瑤：“……”

就連一旁收銀員的小姑娘都忍不住臉紅起來。

謝婉瑤趕付了錢，提著購袋就走了，恨不得不認識他。

回到家，謝婉瑤忍不住道：“顧總，你都沒事可做嗎？還是沒地方去了？爲什麼還要一直跟著我？”

“現在是過年，哪份工作不放假？老子也要休息的好嗎？”

“你想休息可以回你自己家去。”

“我家裡又沒有你，我回去做什麼？”

“……”

“去做飯，我了。”

謝婉瑤氣得把購袋往廚房一放，“要吃你自己做去！”

進了臥房，直接鎖了門，一下子撲倒在大牀上。

睡眠嚴重不足，而且也累的夠嗆，是沒力氣再去伺候他了。

迷迷糊糊間，竟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冬天裡天暗下來的早，看一眼時間，不過才六點多。

外面傳來一些靜，打開房門，卻驚訝地看到男人站在廚房的流理臺前，右手拿著把刀，中還在念叨著什麼。

仔細一看，原來他的手機正擺在一邊，跟裡面的人視頻對話中。

“，我說，這他媽的怎麼切啊？”

“……”

“你丫的能不能說慢點？然後呢？還要怎麼樣？這樣？”

“……”

謝婉瑤黑臉，走過去，男人比較專注，並沒有發現，倒是視頻裡的人先看到了，“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的救星到了。婉瑤，這傢伙給你了。”

秦卿直接掐斷了通話，想想他多不容易啊，大過年的還要值班就算了，還要被損友拉著開視頻，兩個大男人開視頻聊天，真是好膈應，他得去喝點咖啡驚。

一邊端著咖啡喝的時候，他一邊刷起了朋友圈。

裡面，寧瀟瀟剛好發了一個最新態，配著的是家裡的年夜飯圖，一大桌子的菜，還有一個可的笑臉表。看著這個表，他不由得就想到了那張圓乎乎的蘋果臉，起來的手格外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