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八十一章 同眠共枕

雲老王爺和雲王爺先後出了房間，腳步匆匆向外走去。

房間，雲淺月惱怒地瞪著雲老王爺離開的影，一怒火憋在心口，奈何總不能追出去將那個是爺爺的老頭暴打一頓，只能恨恨半響，收回視線，將怒火轉移到正給包紮的容景上，冷嘲熱諷地道：「看不出來啊，你還真本事的可以，給我爺爺灌了迷魂湯。讓他哪只昏花的老眼看見你如此好了？非要將親孫我推進火坑你荼毒？」

容景抬頭看了雲淺月一眼，並沒言語，繼續著手中的作。

「臭丫頭，你再給我胡扯一句看我不打斷你的！我哪只老眼都沒昏花，你給我安分點兒，別在福中不知福。景世子能留下來給你治胳膊的傷是你的福氣，別人千萬金都求不來。再若是讓我聽到一句說他不好的話，我就將你送去皇宮讓皇上指派教管的嬤嬤好好教導教導你。」雲老王爺剛走到淺月閣門口，聽到雲淺月的話，頓時大怒。

雲淺月聞言立即想起了小燕子裡的容嬤嬤，心裡一寒，重新看向外面，哼了一聲。想著這老頭耳朵竟然這麼好使？

「雲爺爺也是有武功的。」容景溫聲給雲淺月解。

「糟老頭子！」雲淺月低下頭，低咒了一聲。

雲老王爺直著腰板等了半響，再沒聽到雲淺月說話，才滿意地向外走去，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又對裡面喊，「寒小子，你也出來，這就跟我和你父王一起進宮請旨徹查這件事。反正有景世子在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雲暮寒站著不，恍若未聞。只看著容景和雲淺月輕地包紮。

「還不快出來！還磨蹭什麼？快點兒！非要等著我這把老骨頭進屋去拽你出來？」雲老王爺又催促。

「哥哥，你快去吧！別讓這個討人嫌的老頭在我院子裡待著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他。」雲淺月深吸了一口氣，為了克制住自己不出去將那頭暴打一頓，因此背上大不孝背的名聲的話，也催促雲暮寒。

雲暮寒抬起頭看向雲淺月，見本來因為流過多過於蒼白的小臉此時被氣得通紅，配上纖細弱的子，以及一雙微鼓的大眼睛，看起來分外奪人心魄。他移開視線，面冷然地看著容景，聲音僵，「畢竟男授不親，景世子住在舍妹的院子裡多有不便，也會惹人閒話，就去住我的院子裡吧！」

「我和雖然沒有師徒之份，但也是有師徒之實的。只要雲世子不說閒話，我估計這天聖上下是沒有人會說閒話的。」容景手下作一頓，微微抬頭看向雲暮寒，聲音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冷嘲，「怎麼？雲世子難道還以為我會喜歡上令妹不？就這副德行，似乎還不了本世子的眼。雲世子多慮了。」

雲淺月猛地偏頭，咬牙切齒地看著容景，「誰的了你的眼？」

「得了我的眼的那個人……」容景看著雲淺月，微微一笑，並不再說下去，對雲暮寒提醒道：「雲世子該離開了，雲爺爺等得急是小事兒，若是耽誤了追查兇手可是大事兒，你總不想讓那背後兇手逍遙法外吧？否則你妹妹的傷豈不是白了？」

雲暮寒面微沉而冷凝地看著容景，須臾，他轉一言不發地出了房間，很快就到了門口。站在門口等著他的雲老王爺似乎說了他一句什麼，沒聽到他回聲，三人離開了淺月閣。

雲淺月看著雲暮寒影離開，此時也覺得這個哥哥今天有些不對勁，放下惱怒，收回視線對容景問道：「你發現沒？我哥哥很不對勁。」

「嗯！」容景點點頭，溫聲道：「大約是這些時日被清婉公主給折磨慘了。」

「很有可能！」雲淺月頓時心有慼慼焉，如今容景就是在折磨。

容景不再說話，給雲淺月清洗完傷口上了藥，又給他輕仔細地包紮好，才罷了手。對溫聲道：「你的確是該老實一些，這傷口不能再輕舉妄了。否則你這條胳膊以後即便好了也會失了靈。」

雲淺月低頭看向自己手臂，暗歎他包紮手法真不錯。哼唧了一聲，算是默認。

「是啊小姐，景世子說得對，您可再不能了。這手臂可一定要好好養好了。」趙媽媽心疼地看著雲淺月包紮好的手，又連忙恭敬地對容景道：「景世子辛苦了！您洗洗手！奴婢這就去給您和我家小姐端飯菜來。」

「嗯！」容景點點頭，轉走到清水盆去淨手。

趙媽媽端著水盆子走了出去。又對站在門口的彩蓮、聽雪、聽雨三人道：「還站著做什麼？趕侍候小姐換梳洗一下。」

彩蓮、聽雪、聽雨三人這才驚醒，此時都齊齊走了進來，們沒有趙媽媽年紀大經歷的多，如今顯然被雲淺月胳膊上的傷嚇壞了，一張張小臉慘白，眼圈發紅，來到雲淺月床邊，都低低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小姐……」

「行了，我不是沒事兒嗎？看你們三個這樣子我好像快要死了似的。」雲淺月不了這陣仗。對著三人擺擺手，安道：「真沒事兒，你看我還能……」說著不由自主地去胳膊，想給三人展示。

「小姐，您快別了，非要我們心疼死嗎？」彩蓮一把按住雲淺月的胳膊。

「是啊，小姐，您要聽話，可不能了，萬一這胳膊廢了，將來可怎麼辦……」聽雪和聽雨也連忙上前按住雲淺月的胳膊哽咽地道。

雲淺月看著三人，三隻手按在一起，三雙眼睛都張地看著的胳膊，眼中實實在在顯現著害怕和關心，心頭剎那暖如春水，眼眶有些微熱，笑著道：「知道了，三個小丫頭就是三個老，有你們整日裡嘮嘮叨叨看著我，我哪裡還敢。」

三人聞言「撲哧」一聲，破涕為笑。

彩蓮這才鬆了手，嗔怪地道：「小姐越來越頑皮了，哪裡怪得我們在你面前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聽雪、聽雨也鬆了手，笑呵呵地道：「就是，小姐這樣子頑皮，我們不想變老都不。」

雲淺月抬眼天，然後收回視線又嘻嘻一笑，沒頭沒腦地丟出一句話，「我年輕嘛！證明我年輕，有活力。」比前世那個小了十年，可不是年輕？

「人家玉凝小姐還比小姐您小一歲呢！人家就穩重。」彩蓮笑著繼續嗔道。

「玉凝啊……」雲淺月目看向容景，見他逕自淨了手，已經坐在了桌前，正自己斟了茶品著，作優雅，行止隨意閒適，沒有半客人的自覺，真當自己家了，臉立即一黑，哼道：「不過是個小老太太而已，規規矩矩有什麼好的？你要覺得那玉凝好，明日我將你送去丞相府給了如何？」

彩蓮笑意頓收，眼圈又紅了，急聲道：「小姐真壞，每日裡都威脅我，半分玩笑都說不得，明日奴婢再也不敢說話了。」

雲淺月輕咳了一聲，從容景上收回視線，用那只完好的手鼻子，不自然地道：「我就說說而已，你當什麼真？」頓了頓，瞪了彩蓮一眼，「你可不就是話多嗎？快點兒給我找服，一味，難聞死了。」

彩蓮嘟起，連忙去給雲淺月找換洗的服。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換服。」雲淺月見容景聽說換服都沒，開始趕人。沒眼的傢伙！

「你又不是沒在我面前換過服，那麼幾兩，誰會看！」容景坐著不，閒閒地看了雲淺月一眼，繼續品茶。

彩蓮、聽雪、聽雨三人都倒了口涼氣，小姐以前在景世子面前換過服？

雲淺月一氣，低頭，小小的板，小小的脯，這不知道是被他第幾次嫌棄了。不理會那嚇傻了的三人，惡狠狠地道：「你也沒幾兩，沒事兒總拿出來說。五十步笑百步。別在我屋子裡待著，趕走。看見你就礙眼。」

「可惜雲爺爺讓我在這裡好好看著你，真是不令你礙眼都不啊！」容景放下茶杯，慢悠悠地道：「你真當我願意在你這裡待著？你這裡比我自己的家的佈置擺設差遠了。若不是雲爺爺所托，你又因我而傷，我說什麼也不會在這裡待片刻的。」

「我爺爺的話你就那麼聽？我爺爺讓你去死你去死不？」雲淺月嘲笑他。

「雲爺爺是長輩，他的話自然該尊敬聽從。至於讓我去死的話，我估計也就你說得出來，雲爺爺是不會對我說的。」容景話落，對雲淺月催促道：「還不趕快換服，難道你不？你不我也要了。」

「你想想那三個開膛破肚的死，你還吃得下去飯？」雲淺月故意噁心他，想著這個傢伙吐得稀里嘩啦，就渾說不出的舒服。

容景面皮奇異地搐了一下，看向雲淺月的眸有幾分懊惱，「吃得下！」

「那好吧！我看著你多吃些。」雲淺月忽然一笑，對外面喊，「趙媽，快將飯菜端進來！」

趙媽媽在外面應了一聲，似乎端著飯菜正走來，已經可以聞到一陣飯菜香味。

彩蓮找出嶄新乾淨的服來到雲淺月邊，看了容景一眼，猶豫地想開口，還沒等開口，雲淺月就用那只完好的手臂將上的外利落地解開下，扔到了地上，手抓過乾淨的服往上套，對彩蓮吩咐，「將這服扔了！」

彩蓮一驚，想要阻止雲淺月已經來不及，見容景連向這邊瞟一眼都未曾，只能打住了要出口的話，連忙幫雲淺月套上外，想著小姐也太不顧忌了，還好裡面有中，可是這種當著男子的面換服的事還是太過失禮，傳出去也對名聲不好。但是想到小姐本不顧忌名聲，只能心裡歎氣。

趙媽媽端著飯菜進來，見雲淺月就坐在床上換，也沒去屏風後，而容景就坐在屋也不曾避嫌，仿若無視，愣了一下，將飯菜都端來桌子上擺上。

彩蓮此時已經幫雲淺月穿戴好，雲淺月僵著那只不能的胳膊下床，走到桌前坐下，這才發現傷的是右手，惱恨地瞪了容景一眼，只能用左手拿起筷子，幸好兩隻手都可以用筷子，這是當初打左右手搶法的時候跟著練起來的。「吃啊，不用客氣，你今天能吃多，我管多。」雲淺月一副主人對客人熱招待的架勢。

「嗯，我不會客氣的。」容景笑著看了雲淺月一眼，也拿起筷子。

雲淺月確實是了，開始風捲殘雲，不出片刻就將肚子塞進去不東西，抬頭看容景，見容景毫沒有半無食慾的樣子，嗤了一聲，故意道：「你倒是真吃得下。想想那開膛破肚出來的東西，那可是腸子肚子外加雜七雜八心肝肺七八糟的東西呢……」

容景筷子一頓，抬眼看了雲淺月一眼，繼續吃了一口菜，沒半不適，緩緩道：「看你吃的香，有你坐在我面前，我每次都會食慾大增，不會吃不下的。」

雲淺月想著他當是開胃的菜了。沒噁心著他，也覺得沒趣，不再說話。

容景也不再說話，只是在雲淺月沒注意的時候筷子卻放慢了。

吃過飯後，雲淺月懶洋洋地靠著椅子坐著，容景起坐在了房中唯一的一張貴妃榻上。二人都不再說話，閉目養神。

彩蓮、趙媽媽等人本來還想詢問今日小姐和景世子被刺殺的事，但沒想到景世子留了下來，們當著容景的面總是拘束不敢放肆，所以也就不再問，齊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