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看向南山,不由出笑意。容景是什麼人,他清楚從容凌出生到如今見過許多人,況且跟上茗玥在一起待了一個月,上茗玥傳輸了他一些思想,後來玉子夕這一路跟回來,也傳輸了他不東西,他這個父親如今接手了,自然不容許他的兒子被誰灌輸什麼不利於他的事,這是抓機會板正他在容凌心中的地位呢。
“今早雲城的顧將軍派人傳來信,說雲城整頓好了,讓世子和您帶著大軍啟程進雲城呢!”凌蓮又笑道,“顧將軍估計也聽說了小公子的事,說今日一定要啟程,世子若是不吩咐大軍啟程去雲城的話,他就扔下雲城跑回來看小公子了。”
雲淺月聞言好笑,“顧卿怎麼跟個孩子似的?早晚不是得見?”
“您來那日我軍大敗了天聖軍,軍中除了世子外就顧將軍用兵如神,他沒辦法,只能率領先鋒軍去接收雲城,如今雲城安定了,他便坐不住了。”伊雪也笑著道:“除了想見小公子,也是想見小姐您的,畢竟您離開了這麼久,如今總算平安回來了。”
雲淺月向雲城方向看了一眼,如今慕容大軍駐扎的地方在雲城三十裡地外,說啟程進程的話也很快,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去告訴沈昭下達命令,今日就啟程進雲城吧!”
“世子還沒回來!您不與世子商量了?”凌蓮一愣,悄聲問。
“不用商量了!他回來也會如此吩咐。”雲淺月笑了笑,轉進了營帳。
凌蓮、伊雪想著世子定然聽小姐的,即便不同意也會啟程的,立即去找沈昭了。
不多時,沈昭下達了命令,全軍準備,一個時辰後啟程前往雲城。
雲淺月梳洗妥當,又從營帳走出來,站在門口等候,不多時,太升起,冉冉輝,普照大地,想著南山頂上應該比這裡看到日出早一些,容景快帶著容凌回來了。
果然一盞茶後,容景帶著容凌出現在軍營門口。
雲淺月走上前去迎接他們,容凌似乎極其興,見到後,咿咿呀呀地說著,好笑地手抱過他,小子暖暖的,半也沒有從外面回來沾染雨的涼氣,可見容景這個父親做得實在周到稱職,親了親他的小臉,對容景笑問,“南山的日出好看嗎?”
“不及你好看。”容景看著被朝映照的臉,眸溫暖。
雲淺月臉微微一紅,真比朝霞豔三分,嗔了容景一眼,對他說了顧卿來信以及吩咐大軍啟程進雲城的事。
容景微笑點頭,“就料到他會等不及,去雲城休息也好。”
三人進了軍營,回到中軍帳,用過早膳後,大軍駛向雲城。
玉子夕昨日喝得多了,今日不能騎馬,與雲淺月和容景在一輛馬車裡,厚著臉皮地討好姐夫,再不見他跟隨雲淺月這一路上從東海回來教壞雲離的壞模樣。
容景見他和容凌一樣乖巧,因為心甚好,首次大度地放過了他。
容凌大早上和父親一起跑出去看日出,如今累了,在車中呼呼大睡。
慕容大軍駐扎的營地距離雲城三十裡地,並不太遠,一個時辰後,大軍來到了雲城外。
顧卿大開雲城城門,帶領一眾將領出迎,他顯然在上一戰了傷,腦袋蹦了一塊綢布,但好在沒傷到臉,不影響他的俊。見大軍來到,不等走到近前,他就直奔著容景那輛通黑的馬車奔去。
雲淺月聽到他悉的腳步聲奔來,挑開車簾,從車探出頭。
顧卿乍然看到雲淺月面一喜,隨即長脖子往車看,第一句話就問,“孩子呢?”語氣急切。
雲淺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算起來容景和夜輕染的戰役也打了一年兩個月了,鐵戰場,每一次都人白骨堆積,多次戰役,磨礪了無數將領,也磨礪了將領的鋼筋鐵骨。顧卿這個曾經的南梁大將軍也變了不,曾經是刀鋒般鋒利,如今多了魄毅。見他急切,側過子對他笑道:“在馬車裡睡著呢!”
顧卿扶住車轅,探頭往裡面看。
容凌在容景的懷裡睡得呼哧呼哧的正香,小臉,小鼻子,小小的子像一團麵團,白白的,的,小手睡著了還抓著容景的襟,將他月牙白錦袍都抓出了褶皺,父子二人的容驚人地相似。
顧卿呆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指著容凌問,“就是這個孩子?”
“嗯!”雲淺月點頭。
“怎麼這麼小?這得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會騎馬箭?”顧卿蹙眉。
雲淺月默了一下,好笑地看著他。
容景抬起眼皮,看了顧卿一眼,慢悠悠地道:“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顧卿輕咳了一聲,腦袋,乾笑了一聲,盯著容凌不移開眼睛,似乎對這個小東西極其好奇,想要手去奪過來研究,但是礙於容景抱著沒敢下手,想要上車看,但是車裡玉子夕四仰八叉地躺著呼呼大睡,站了大半地方,已經沒了地方,他有些乾著急。
“我下去,你上來吧!”雲淺月輕輕一縱,跳下了車,讓出一塊地方。
顧卿也不客氣,立即跳了上去。
簾幕落下,雲淺月回頭看了一眼,即便看不見車的形也能想象到顧卿該是正趴到容凌臉前看他了,笑著搖搖頭,想著希將來這個臭小子別被這麼多人給寵壞了才是。
沈昭見雲淺月下車,給牽來一匹馬。
雲淺月翻上馬,隨著隊伍一起進城。
除了隨顧卿牽來城門口迎接的眾將領和員外,還有雲城的百姓,一路上發出歡呼聲。雲淺月攜子而歸的消息已經再不被掩飾地傳遍了天下,百姓們更多的是對容凌的好奇。
來到城門口,容景馬車不停,沒讓容凌面,進了城,徑直進雲城總兵府,
雖然百姓們沒見到容凌,但是依然足夠興,這一日,雲城一直喧鬧,直到夜。
容凌這些日子跟著雲淺月趕路奔波也累壞了,早先還沒顯出來,如今是呼呼大睡,一直睡了半日,直到傍晚才醒來。
顧卿從將容景的大軍接進城,便做了甩手掌櫃,將事都推給了南疆國舅和沈昭,即便容凌一直不醒,他也守在旁邊,直到傍晚的時候將容凌等醒了,做了好一番自我介紹,他先識得雲淺月,自然從雲淺月這邊算了輩分,也讓容凌舅舅,但是容凌不買帳,對他不怎理會,他分外鬱悶,絞盡腦逗著他玩,最後在屋子裡打起了把式,耍了一套劍法,容凌才歡喜的揮舞著小手找他抱。
雲淺月坐在一旁看著顧卿好笑,容凌見得舅舅太多了,舅舅這個稱呼實在引不起他好奇新鮮了。想著等他的親舅舅南凌睿見到容凌的時候,應是比顧卿更費心才能收買他,估計夠他鬱悶的了。
夜,顧卿才離開了容景、雲淺月下榻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住。
雲淺月在他離開後對容景笑道:“沒想到顧卿這麼喜歡小孩子。”
容景懶懶瞥了一眼,勾了勾角道:“因為他是容凌,你見吸將軍在大街上見到小孩子什麼時候撲過去的?”
雲淺月莞爾,和容景悉的人恐怕都將容凌當自己的孩子了。想起聽子書說過關於翠微公主的事,對容景笑問,“哥哥當時給你送了翠微公主,你怎麼沒收下?”
“嗯?”容景挑眉,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你想我收?”
雲淺月微微揚了揚脖子,看著他,“是誰說我若不回來,他就收……”
“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收,若是真收了,如今某個人回來就該哭死了。”悉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打斷雲淺月的話。
雲淺月立即住了口,看向門口,只見一抹悉的影風塵而來,正是風燼,失笑,“昨日我聽說你不是還在北疆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這裡?”
風燼挑開珠簾進了屋,珠簾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直奔在床上躺著玩的容凌走來,隨口道:“北疆如今用不到我了,過來看看我乾兒子。”
雲淺月是知道風燼當時在容景頹靡的時候賺個了乾爹的,好奇地看著他,“你是怎麼知道我有了孩子?如此未卜先知?這乾爹當得可真快!”
風燼來到床前,盯著容凌看,隨意地道:“你若是活著,早晚會有孩子,與其當一大堆叔叔舅舅裡面的一個,不如當個特殊點兒的。”
雲淺月失笑,看向容景。
容景似乎覺得這事兒特虧,微微板著臉看著風燼不說話。
“兒子,我是你乾爹!和你娘是著屁長大的。”風燼做特別的自我介紹,“我風燼,記住了?”
容凌似乎覺得乾爹這個稱呼特別,尤其和他娘的也特別,頓時對風燼新鮮起來,好奇地瞅著他。
風燼看著他小鼻子小眼睛小子,頓時樂了,一把將他從床上抄起來,舉過頭頂,對他繼續介紹,“乾爹會的東西可多了,將你娘從萬丈懸崖上扔下去,崖底的湖水濺起三丈高,和打架打三天三夜,將房子都打塌了,差點兒將埋在底下,還有……”
他話音未落,容景飄出一縷氣線,點住了他的啞,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容凌不明白他怎麼突然不說了,睜著小眼睛瞅著他。
風燼拿眼睛瞪容景。
雲淺月本來聽得一臉黑線,如今忍不住笑出聲,挖了風燼一眼,“還好意思說你的壯舉?脾差得跟驢沒二樣。”
風燼想反駁,張了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拿眼睛嗖嗖對容景放箭。
容景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對他道:“你以前欺負我的人也就罷了,如今再教壞孩子的話,不如這張一直封著的好。”
風燼說不出來,容凌似乎明白是他親爹使了壞,立即對他咿咿呀呀起來。
“他在說你欺負人呢!”雲淺月看著容凌對容景笑道。
“他在誇我厲害呢!”容景糾正,“就該讓他知道誰才是他的親爹。”
雲淺月無語,這個人連孩子的醋也吃,這也太有格調了。
容景放下茶盞,極其優雅地對風燼挑眉,“明白了?乾爹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風燼心中惱怒,但是知道如今雲淺月回來後,面前的這個容景就是活的,他鬥不過他,暗自磨了磨牙,點點頭。
容景輕輕揮手,解開了風燼的啞。
風燼冷哼一聲,對看著他的容凌道:“走,陪乾爹去洗澡。”話落,帶著他就走。
容凌就玩水,聽說洗澡,頓時高興地咿咿呀呀起來,十分樂意。
容景倒不攔著,任由風燼將容凌抱出房門走了。
雲淺月想著風燼自然不可小看,他跟隨在邊十多年,能屈能,有一套自己的本事。容凌能這麼快就被他收買,顧卿和他差了不是一個等級,也不奇怪。
這一夜,風燼沒將容凌抱回來,只派人來傳話,跟他睡了。
雲淺月沒聽到容凌的哭鬧,也由了他。容景想了雲淺月一年,自然不滿足夫妻小別勝新婚的一夜,如今容凌有風燼看著,正合他意。
所以,這一夜,帷幔輕搖,煙籠雲紗,說不出溫繾綣,道不盡無盡。
第二日,雲淺月自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風燼在醒來起床後抱著容凌進來,對脖子上的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紅痕大肆嘲笑。
雲淺月被容景訓練得臉皮厚了,對他一針見地反擊,“你年紀也不小了,是否該找個人大婚了?沒大婚的人,才會說葡萄是酸的。”
風燼頓了一下,撇撇,在雲淺月以為他被堵住的時候,只聽他道:“聽說東海王除了瑤公主,紫蘿公主外還有一個公主。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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