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國公府,每日幾乎無人前來造訪。但是對周懷來說,卻是正中其下懷。而秦傲雪,也不是喜歡嘈雜的人。不過,讓下人們奇怪的是,郡馬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而消息,自然而然的也傳到了秦傲雪的耳中。
“郡主,郡馬神神的。連秦三這個家夥,也是支支吾吾,死活不願意說。您說,郡馬再打什麼鬼主意?”
秦瑛滿臉不解的在那稟告著。而秦傲雪,也皺著眉頭。
雖然,這段時間沒有搭理郡馬,但是人的心思,誰能猜的到呢?
所以,對於郡馬,還是時刻關注著。結果卻等來了這個消息。
而且,郡馬現在做的那些事,並沒有告訴秦衛,自始至終,都隻讓秦三打下手。
不過,秦傲雪相信郡馬雖然還有待調教調教,但是絕對不會對國公府不利。而那個秦三,自小在秦家長大,更是忠心耿耿。
“隨郡馬吧。對了,最近幾日讓府裡的人安分守己些。我總覺,心裡有些不踏實。”
“遵命!”
秦瑛領命退下,而秦傲雪則是皺著眉頭,看著遠方。
現在考慮的當然不是郡馬的事,而是朝堂上的事。
如今的朝堂,因為奪嫡之爭,一天到晚爭鬥不休。而且隨著二皇子倒向了三皇子,局面頓時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大部分的朝臣,都開始站隊。即使是那些本秉承中立的,也不由自主的被波及到。
這導致如今的文武百,都不怎麼關心政事,一天到晚爭權奪利。整個國家中樞,都相當於停擺。
“我大晉,真的風雨飄搖了嗎?”
腦中不由的回想起周懷一直以來的論斷,秦傲雪,不由得有些神思不屬。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離三皇子司馬安回京只有兩天的時間。而這一日,正好是秦傲雪的生辰。
不過,衛國公府向來低調,秦傲雪的生辰,也從來沒有大辦過。只有老國公,會不遠千裡,稍人帶來禮。
但是那些禮,連秦瑛都忍不住想吐槽。
全都是些神兵利!自家郡主,雖然是沙場宿將,但是畢竟是個人,怎麼可能喜歡這些?這就是,家族裡沒有主人的悲哀。
不過秦傲雪從來沒有嫌棄過。每次都是珍而重之的將這些禮收起。
而就在今天,朝廷再次掀起了彈劾三皇子司馬安的高。而接著是一起南下平叛的魏良辰,竟然直接遞上了辭呈,以最激進的方式表示對司馬安屠殺平民的不滿。
但是這一次,晉帝的態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不但直接同意了魏良辰的辭呈,還罷免了十多名彈劾三皇子司馬安的重臣!
而這些重臣,幾乎全都是太子黨的人!
一時間,朝堂上詭的平靜了下來。不過,太子那略顯蒼白的臉,卻映了所有人的眼中。
誰都知道,天,要變了!
不過,外面的一切,似乎都顯得與衛國公府無關。原因無他,因為無論是周懷,還是秦傲雪,都以稱病為由,有一陣子沒有上朝。而朝臣們,對此也沒有多大意見。
因為世代衛國公,都沒有參與奪嫡之爭的先例。
晚上,書房,秦傲雪如往日一般,靜靜的坐在書桌前寫著書信。
信上將京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詳細的羅列了出來,並且讓遠在西北的祖父多加注意。
畢竟,奪嫡之爭,看似與西北軍無關。但是,那個畢竟是至高無上的位置。一旦定下來,必將波及到西北。
其實,秦傲雪現在的心也十分的複雜。秦家,雖然有家訓,但是每一任秦家家主,都有所傾向。
不過現在,無論是太子,還是三皇子,都不是秦傲雪心中的最佳人選。
太子,目中無人,驕傲自大,而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初,差點讓人毀了秦傲雪的清白。
三皇子,雖然軍事才能較高,但是為人太過弒殺,若是他當了皇帝,也未必是國家之福。
至於二皇子?
秦傲雪皺了皺眉。在印象中,二皇子司馬紹雖然看似溫文爾雅,但是祖父曾經說過。幾位皇子中,一定要離二皇子遠一些。因為二皇子,最像當初的晉帝。
險而狡詐!哪怕,二皇子是唯一一位試圖好衛國公府的皇子。秦家,也從來沒有想過親近與他。
秦傲雪相信自家祖父的眼。所以這樣的人,會是甘於人下之輩?
所以,現在的奪嫡之爭,是那麼的撲朔迷離。讓秦傲雪對晉朝的前途,不由的有些擔憂。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秦傲雪的思路。
皺了皺眉,秦傲雪道:“何事?”
“郡主,郡馬請您去花園一趟,說是有事相商。”
詫異的挑了挑眉,秦傲雪沉默了一會。
約麼一炷香後,就在秦瑛以為自家郡主不打算答應,從而準備退下後,裡面傳來了郡主的聲音。
“你去告知郡馬,我一會就去。”
“是。”
話畢,秦傲雪稍稍打扮了一番,就推開門,向著花園走了過去。
花園的亭子裡,周懷靜靜的坐在石凳上,品著小茶。
他相信郡主會過來。畢竟,兩人這樣一直冷戰下去,也不是個事。
所以這個面子,郡主一定會給。
果然,不一會,秦傲雪就出現在了花園裡,待看到坐在那的周懷後,徑直走了過來。
“你......”
“噓。”
就在秦傲雪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周懷直接將手指放在了的上,讓的那雙劍眉一豎,下意識的就要有所作。
可是隨之,忽然出現的變化,讓秦傲雪的眸瞬間瞪大。
無數的燈亮起,仔細一看,花園中不知何時,布滿了燈籠。如今,將整片花園映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不如此,無數的花朵,也鋪灑在花園各個角落。甚至在秦傲雪右手不遠,一大團花簇還被剪了幾個字。
“生辰快樂。”
看著一臉震驚的秦傲雪,周懷角含笑,輕輕拍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