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踏草原，便了彥浩特的境。

昔日進草原的第一仗，便是在這里打響，林晚榮自然終生難忘。

數百里廣袤無垠的碧綠草原，都是兩國商定的自由貿易區。自和平協定簽署以來，兩月不到的功夫，這里便已初了規模。來來往往的商隊絡繹不絕，大華的綢茶葉源源不斷的由此運往阿拉善大草原。

由于有免稅的優惠政策，無數的大華商人自愿將各種生活必需品運到彥浩特，與聞風而來的胡人展開以易的等價換，客棧、茶館、酒樓也應運而生。

各種建筑和農業技巧被帶到了草原，自由貿易異常興盛，兩國民眾之間了解日漸增多，友誼漸漸的建立。整個彥浩特都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實踐是最好的老師，彥浩特的繁榮輻草原四方，突厥人從中收到了巨大的實惠，反對聲音日漸式微，兩國共贏的局面讓人們慢慢從戰爭的影中走了出來。

著殘破的城墻上“大華林三到此一游”的警句，安碧如啞然失笑：“小弟弟，你這字倒寫的別致！”

“是嗎？”林晚榮哈哈大笑：“這是我人生寫的最好的一句了！”

在這城樓之上，小李子萬箭穿心，安姐姐助他刀劈拉布里，一幕幕的往事人沒齒難忘。他那“有種你再建，明年我再游”的豪言壯語，早已傳遍大江南北，為大華民眾津津樂道的事。

現今的彥浩特，貿易忙碌。大華人日漸增多，二人地到來，也并未引起特別的注意。在一新近建的酒樓上打尖。雖時辰尚早，卻已是人群聚集，大華人與突厥人比鄰而坐，呼朋喚友，好不熱鬧。

“掌柜地，突厥和我們大華不打仗了麼？”林晚榮拉住那跑堂的伙計，小聲問道。

伙計笑著道：“客您是外地來的吧？我們大華的林元帥，早就與胡人簽訂了五十年的停戰協定，這彥浩特現在是我們兩國做生意的地方，還打個什麼仗？”

林晚榮哦了聲：“這畢竟是胡人的地盤。就沒有人來搗麼？”

伙計四周看了幾眼，低聲音道：“不瞞您說，起初肯定是有的。剛開始的時候，經常有左王麾下的散兵游勇來此搗，您看我們這酒樓，全是木頭制。建起來卻足足花了一個月時間，便是因為這個。”

“那后來呢？”安姐姐開口問道。

容艷絕天下，那伙計看地一呆，急忙道：“后來是突厥可汗發了敕令，有膽敢在貿易區擾民者，嚴懲不貸！左王懼怕可汗的威信。才慢慢的收斂了。您看，我們掌柜的，現在也雇了好些突厥人來幫忙呢！”

他信手一指，果然，那穿堂忙碌的伙計中，竟有幾個胡人的影，正忙地不亦樂乎。安碧如大奇：“那你不害怕他們？”

“不瞞夫人，起初我們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與胡人打了這些年仗，他們的兇殘也早有耳聞。”有如此麗的夫人和自己說話。那伙計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和他們得久了。大家都發現，這些突厥人雖然面貌兇惡了些。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卻也并非是壞人。他們格耿直，不會拐彎抹角，相起來極為平易。兩個月下來，大家早已稔了，也并不覺得他們有可怕之，大家都是一樣的普通人。”

安姐姐點了點頭，往小弟弟笑道：“你想地法子真不錯，兩個民族一旦融合相，再想打起仗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林晚榮嗯了聲，看了看那幾個忙碌的胡人伙計，不不慢道：“要這些胡人在咱們酒樓里干活，他們愿意麼？”

“怎麼不愿意？”伙計答道：“在這里跑堂，薪俸都是現的白銀，他們每個月拿了銀子，可以請咱們大華人幫他們蓋結實的房子，還可以在這街上買好吃好喝的，給人添置裳布匹、胭脂水，比那一年四季居無定所的漂泊放牧，不知強了多倍！不瞞您說，現在好多胡人都搶著到這里來呢！”

林晚榮哈哈大笑，這伙計的話雖簡單，卻揭示了一個最淺顯易見的道理，老百姓總是向往舒適安逸地生活，不管大華人還是突厥人，都逃不這個定律。

“要說您二位還真來的不巧，”話匣子一打開，那伙計便耐不住了：“若是早來上一天，便可以親眼目睹草原可汗地風采了！”

“什麼？”林晚榮刷地站了起來，頭腦一陣眩暈，幾乎都站不住了：“你再說一遍！是哪個可汗？”

那伙計見他驚駭的樣子，忙道：“就是金刀可汗啊！聽說月前收服了右王地部落，并在前幾日親自巡視彥浩特，懲治來此搗的兇徒，就連左王在面前也老老實實、不敢吱聲。嘖嘖，客您是沒見過，那位胡人可汗，生的那個麗多姿——”

林晚榮激的心都要跳出來，一把抓住伙計肩膀：“，現在在哪里？”

“唉喲，”他激之下手勁之大，平常人哪得了？那伙計痛呼出聲，整個人都矮了下去。安碧如忙輕拍他的手，無聲安。

“不好意思，”林晚榮也省悟過來，急忙扶起跑堂的，將一錠銀子塞進他手中：“兄弟，是我太魯莽了些。你說這金刀可汗，我也仰慕的很，但不知道現在在哪里？”

那伙計雖了些疼，但看在銀子的份上，怎會跟他為難：“所以才說您二位來的晚了些，那金刀可汗巡視完畢，昨日便啟程回王庭了。”

走了？！林晚榮頹

然坐下，心神空空。小妹妹前腳走，我后腳來，相差不過一日。卻是天各一方，這是老天在懲罰我嗎？

“小笨蛋，”安碧如拉著他手嘻嘻一笑：“不過才一天麼！咱們快馬加鞭趕一程。不就追上了麼？”

對啊。我傻了？他猛然省悟過來，拉住安碧如的手，瘋狂往外奔去。

過彥浩特，奔行一天，已到了昔日奇襲的達蘭扎部落。便在這里，他擲銅板耍詭計，無聲放過了三千突厥婦孺。至今想來，仍覺慨不已。

自此往北，人煙越來越稀。偶爾能看到大華與突厥人混雜的商隊，浩浩開進。直奔王庭克孜爾而去。兩國停戰之后。民間來往恢復。草原上出現大華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林晚榮上前追問一番，卻都沒見過大可汗地鑾駕。

這倒是怪了，玉伽帶著一大堆隨從，怎麼可能會走的比我還快？難道是那伙計騙我？抑或又是走岔了？他茫然搖頭，深悔那日沒有問個清楚。

夜緩緩降臨，皓月當空。百星沉寂。遼闊的草原仿佛與天幕連接在了一起，讓人不自覺地置其中。

林晚榮仔細打量著周圍，忽然欣喜地跳了起來：“姐姐。這不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麼？”

這正是昔日二人重逢的那草原，也是他們夢中的天堂。

“才看出來麼？”安姐姐嫵白他一眼，輕輕道：“小弟弟，你過來。讓我占占你的便宜！”

這是那夜投懷時說過的話語，二人雖已了夫妻，回想起那個溫馨的夜晚，仍是心懷激、不已。

恍然之間，只覺一個若無骨、帶著淡淡芬芳地軀，緩緩依了他的懷抱。

“師傅姐姐——”他嚨干涸，剛要開口，兩青蔥玉指已緩緩上他：“小壞蛋。不要說話！”

安碧如拉著他仰躺在那綿綿的草地上，又無聲無息藏進他懷里。軀輕輕的抖。

二人已是夫妻。覺到不同尋常地激，林晚榮忙抱了：“怎麼了？”

安碧如緩緩搖頭。忽然安靜了下來，雙眸如水，遙那深邃地星空，滿地緩緩起伏。

從側面看的廓，秀的仿佛飄渺了一般，如西湖凌波、秋山煙雨，的讓人不敢正視。

林晚榮側躺在師傅姐姐邊，著那如謫仙的純潔面龐，頓連呼吸都忘記了。

“我終于回到這里了！”安姐姐凝著夜空，溫輕笑，喃喃道：“草原是如此的浩瀚寬廣，它能包容我們地一切，不管是對地，還是錯的。”

“哪個是對的，哪個又是錯地？”林晚榮拉著手，慵懶道。

安碧如默默搖頭：“世上之事，哪能簡單的區分是與非？便如我是仙兒的師傅，卻又嫁給你為妻，你說這是對是錯？”

林晚榮愣了愣。安姐姐爽朗大方、嫵人，從沒在他面前提過與仙兒的份問題。

現在看來，并不是不在乎，而只是默默埋在了心中，從未表過。這也正符合了地子。

“姐姐——”林晚榮心生愧疚，拉住手，正要相勸。

安碧如抬起頭來，嫵笑：“小弟弟，你不要害怕！我既嫁給你，就不怕天下人辱罵。墮落又如何，我墮個正大明！比起那些表面正襟危坐、背地男盜娼的人，不知要強上幾百幾千倍。那唾棄我們的人，不是偽善，便是嫉妒，我又懼他何來？！”

這一笑，宛若寒冬里的牡丹綻放，天地星辰頓時黯然失。

林晚榮的心跳剎那停止了，猛地拉住手放聲大笑：“姐姐說的好，那些唾棄我們的人，不是偽善，便是嫉妒！幸福不姓‘善’也不姓‘惡’，我墮落，所以我快樂！”

“真的？”安碧如臉上浮起一鮮紅地，雙眸似霧，眼如：“小弟弟，我有一個偉大的夢想！”

“姐姐，你已經很偉大了！”小弟弟盯著滿地，笑連連。

“討厭！”安碧如欣喜地咯咯笑，眼中水般溫，如蛇般的手臂纏繞著他脖子，火熱地氣息帶著如蘭的芬芳：“天當被，地當床，我是你的新娘！小弟弟，你喜不喜歡在這里房？！”

我的媽呀，林晚榮腦中轟的一聲，全像火般燃燒了起來。

安碧如依偎在他懷里，臉頰火紅，羅衫半解，那潔如玉的長，在月下閃著人的澤。

“這個夢想太偉大了！！”林晚榮嚨干涸如火，惡狠狠的將在了下。

“越墮落，越快樂！”安姐姐摟著他，的在他前，吁吁，眼神如三月的春水：“小弟弟，我要給你生個孩子！！”

還有什麼比這火熱的話語更能催男人的緒，林晚榮渾熾熱，看準那急的櫻桃小口，狠狠的吻了上去……

這一夜，二人拋開了所有束縛，便在這星空草原下盡翻滾。安姐姐的嫵姿，如這浩瀚的草原般盡展現，那噬骨的滋味，唯小弟弟才能味……

翌日一早醒來，圣姑還在睡中，發梢沾著幾滴晨，腮邊掛著兩抹鮮艷的紅，在新升的彩霞中若若現，裊裊人。

憐的在額頭輕吻了下，林晚榮緩緩站起來，眼微掃，忽然子疾，呆呆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