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如霜。
裴元歌躺在床上,卻並未睡,凝視著黑夜深,心頭仍在盤算著,要如何才能除掉桂嬤嬤。這人老巨猾,又有手段,在靜姝齋裏定會給使壞。而且是自己的娘,份不同尋常下人,稍不心,被和章蕓反咬一口,自己忘恩負義,刻薄狠毒,傳揚出去,對可極為不利。
想了許久,雖然算計,卻都需要人配合,但此刻的問題是,靜姝齋早被桂嬤嬤把持,其他的院落更不進去手,無人可用!
目無意中到自己的手腕,思緒忍不住又回到了那晚驀然出現的紙條。
藥被了手腳,勿用。拖延時間,老爺即日便歸。
如果沒有那張紙條,裴元歌怎麽也想不到,這次自己病重,也是章蕓做的手腳。但想想也對,素來不錯,隻是被鎮國侯府退婚一事打擊到,氣急攻心,怎麽可能纏綿病榻這許久都不好,甚至還病重昏迷?原來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章蕓做的手腳,目的就是為了演出這麽一場好戲!
隻是不知道,傳消息給的人到底是誰?
那人給自己傳信,應該是好意;而且看信中的措辭,該是府的人。如果能夠找到那人,自己便能得一幫手,不至於如此孤立無援。但是,這張紙條前世並未出現,裴元歌也實在想不出,這府中,除了裴諸城,還會有誰對抱有善意?
就在這時,寂靜的夜裏,突然出現了一輕微的響聲,緩慢謹慎地向的臥室靠近。
淡淡的中草藥味道飄來,若有若無。
裴元歌心頭一震,這種味道,似乎跟那晚傳遞紙條給的人留下的氣息相同……心念電轉,急忙閉目躺下,假裝睡。聞著那個草藥清香越來越清晰,似乎有人到了床邊,微涼的手指按在的脈腕,然後聽到一聲淺淺的籲氣聲,似乎放下了心事。
聽聲音是子,裴元歌手腕猛地一轉,反手握住那人的手指,翻起來。
那是個著淺綠比甲,淡紫長的主,十七八歲模樣,梳著雙鬟,一丫鬟裝束,秀麗的容貌似悉卻又有些陌生。裴元歌在腦海中搜索了好一會兒,才猶疑地喊出了的名字。
紫……紫苑?
紫苑是娘生前的丫鬟,後來娘親過世,紫苑便了的大丫鬟,原本很重用,但在裴元歌七歲那年,了裴元歌的一套赤金頭麵首飾,被揭發後,裴元歌要趕出府,卻被原配夫人舒雪玉派人攔阻,將紫苑要到了的蒹葭院,從此便再也不曾見麵。後麵發生了一連串的事,裴元歌已將快忘了這個人了。
沒想到,暗裏給傳遞消息的人,居然是!
月下,驟然被抓住的紫苑麵有些蒼白,驚愕地看著裴元歌,眸驚駭,似乎不知所措:……姐……很驚慌,秀的被咬的毫無。
在靜姝齋,無論明麵還是私底下,都稱為四姐,裴府的四姐。而紫苑卻姐,可見在的心裏,裴元歌是唯一的姐,沒有別人。有時候,一個稱呼就能明很多事,親疏遠近盡在其中,可惜,前世的裴元歌並不懂得這些。
裴元歌心中歎,輕聲道:五年前盜竊的事,你……是被桂嬤嬤冤枉的吧!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姐!紫苑猛地睜大眼睛,沒想到裴元歌會出這樣的話來,大顆大顆地淚珠頓時滾落下來,無語凝咽,隻是一直搖頭,許久才低聲哽咽道,姐別這樣,不是您的錯,是奴婢沒照顧好您,奴婢對不起明錦夫人,對不起您。姐當時還,什麽都不懂,被桂嬤嬤那群人蒙蔽耳目,任意擺弄。有心勸阻,卻因此了桂嬤嬤的眼中釘,終於設計將趕出了靜姝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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