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老太爺靠在竹椅上,目停留在藥渣上,片刻之後站起來往屋走去,雲卿連忙跟上,流翠將藥渣拾起來重新包好。
走到桌前麵,汶老太爺提筆在白紙上唰唰唰的寫下一個藥房,放在一旁吹幹後遞給雲卿,“按照這個藥方抓好,兩碗水煎一碗,早晚飯後各喝一次,堅持兩個月。”
欣喜的接過藥方,雲卿掃過上麵的中藥,再折好放在荷包裏,“謝謝師傅,還是師傅厲害。”要知道,若是沈家一直無後,就算這一世能扭轉四皇子不抄家,在父親去世後,沈家就算絕後了,按照族裏的規矩,沈家的家產就要並族中管理的,而們孤兒寡母隻能靠族裏的接濟過日子,若是族裏人心好還能過的勉強,若是不好,到時候死街頭也是有的。
“果然,神醫就是不一樣。”流翠見拿到方子,也附和的稱讚了一句。
看著麵前兩個花一樣的姑娘,汶老太爺笑瞇瞇道:“別拍我老頭子的馬屁了,你們出來的時間也很長了,還不回去啊。”
時間的確也不早了,汶老太爺這是好心的提醒,雲卿心中有數,握著放了藥方的荷包,雲卿咬了咬,思忖著另外一件事,想了想開口道:“師傅,若是半年沒有喝這種藥,有沒有可能生下子嗣?”
汶老太爺正洗筆掛架,聞言頓了頓,“若半年停藥,也許會有,畢竟劑量微,這下藥之人也是害怕藥太大,被人發現,所以才下到長年累月喝的補藥中。”
聽到自家姐的問題,流翠走出屋子,低了聲音道:“姐,你是想問那個蘇眉肚子裏的孩子嗎?”
走出了汶老爺的院子,雲卿淡淡的點頭,“嗯。”要問的的確是蘇眉肚子裏的孩子。
“那按照汶老太爺的法,肚子裏的是老爺的孩子,姐你要告訴老爺麽?”流翠語氣裏頗有些擔憂,這些日子看到蘇眉憑著肚子趾高氣昂的,也不喜歡,若是姐心又將蘇眉接回來,這家裏還不知道會鬧什麽樣子。
聞言,雲卿嫣然一笑,側頭看著流翠,嗔道:“你姐我沒那麽笨。”隻是覺得蘇眉肚子裏到底是一條生命,若真是父親的孩子,到時候抱回來養長大還是可以考慮的。
見雲卿這麽,流翠總算是鬆了口氣,隻要老爺好了,到時候夫人懷上孩子,姐就有兄弟幫襯,也不用再擔憂這些個姨娘通房有一爬到頭上來了。
雲卿的話音剛落,那邊杏花樹下一個男子漫步而出,輕言冷笑道:“你當然不笨,我明明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許放進汶府,你依然進來了。”
午後的照在皮上微微有著灼熱,純白的杏花在枝頭開的各自妖嬈,男子斜靠在樹旁,半側著臉,斜挑著眉就這麽看過來。
一頭墨錦似的黑發垂在肩頭,僅在發頂束了一隻紫玉釵,出寬闊潔的額頭,下麵是一雙斜飛的濃眉,宛若際翱翔的鷹,自由而尊貴,細長的眼眸順著眉上挑,出一泓清的眸,寬大的白滾邊長袍,籠在他的上,卓然飄逸,敞開的斜開領口出裏麵紫的襟,紫白映,既純潔,又邪惡,既神,又高貴。
如同那杏花中飛出來的花妖,又如那界犯錯下凡的邪仙。即便用遍所有的好的詞語,都無法出那容的。難描難繪。
他好似打量一件玩一般,上下掃視了一圈,帶著一種古怪的笑意:“其他的都一般,這雙眼倒是特別。”罷,手似要來雲卿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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