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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密碼》第一十二章

卓木強雙眼無神的著遠,那里,是一片樹林和無盡的黑暗,還有無不在的雨水。他喃喃沉思著,難道,這才是呂競男讓他們來這片雨林的真正考驗?或許真因該留在庫庫爾族的領地中?為什麼才過兩天?為什麼還在叢林里?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哼,雨林!哼哼,這就是熱帶雨林!”肖恩從昨天下午開始,便反復的重復著這兩句話,冷笑兩聲,又重復一遍,目呆滯,神萎靡,再這樣下去,看來不用多久,他們之中就會多一個人去桑曾呆過的地方。

桑的手臂忍著痛,一直試圖擋住頭上的雨,他的頭正痛著呢,那寸頭在雨水不斷的敲打下,已經變得神經質起來,現在每一滴雨落在他頭頂,都好似一顆從天而降的鋼珠,他甚至能聽到那珠子敲在頭殼上,發出“波波波”的聲音。

與前三人的況不同,張立和岳況明顯好于眾人,雖然他們也在雨中被淋得辨不清方向,也在泥水里爬滾打,但兩人一直相互取樂,盡揀開心的話語說著,這兩天兩夜的煉獄生涯,他們反把它當作一種樂。在特訓的時候,有一項非常特殊的訓練容,由艾力克指導,其容很古怪,就是訓練大家說笑話,不斷的說。當時所有的人,包括卓木強,都覺得這項容實在和野外生存不搭邊,覺得訓練莫名其妙。只有張立和岳,不知道這項訓練是否對了他們的胃口,從訓練以后就變得多而好起來。而此刻,卓木強才回憶起艾力克的話來“在野外,常常會出現孤苦無助的局面,諸如跌落多年不見人跡的枯井,被埋在深深的廢墟下面,或者掉暗無天日的陷阱,等等……許多時候,要生存下去,需要的不僅僅是食,意志,還需要樂觀的心態,有堅持到底的信念。這個時候,苦中作樂無疑是增強信心,使人暫時忘記痛苦的一劑良藥。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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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卓木強終于知道了,可是這不符合他的格,要讓他說個笑話,他依然說不出來。這時,路邊樹的泥土開始松,肖恩還在咒罵該死的叢林,該死的雨,突然看見那泥土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鉆出來,不由停止了罵聲,呆呆的看著。

[洪荒猛]

張立和岳也來到了肖恩站立的地方,三人一齊,驚奇的看著那些蘑菇一般的沖出地面,張開了傘褶,又高昂著頭翻卷過來,然后在雨中被擊打無數碎塊,騰起黃或灰的煙塵。一切就如電視里的快鏡頭,悄無聲息又不可思議的發生著。肖恩趕扯下一大塊本已破爛不堪的衫,將口鼻嚴的遮掩起來,張立岳一見,也跟著照做,岳問道:“怎麼回事?這是什麼?”

肖恩道:“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這種類似覃菇的東西肯定是真菌或霉菌一類,我早聽說過,這叢林深有一種霉菌,可以直接侵活著的生,總之,離它們越遠越好。”

張立“哦”了一聲,又去追前面的卓木強他們,讓他們也注意一下,卓木強桑也用掉的封住口鼻,這樣一來,呼吸就更困難了。這時,桑用手掌拍拍太,問其余人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大家都搖頭,除了雨聲就是雷聲,哪里還有什麼別的聲音,幾場雷暴,早讓眾人的聽力到了影響。桑又開始拍打自己的頭部,好像有什麼聲音一直在腦袋里響個不停,但是,他很快又安靜下來,很專注的聽了一回兒,說道:“不對!是有什麼聲音。從西邊傳來的!”桑的手指向他們來的方向,他知道,這不是自己腦袋里的聲音,確實聽見了,好像千軍萬馬,那種聲音,絕不是雷鳴,也不是雨聲,是什麼呢?奔涌而來,對!就是奔涌而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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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幾乎發出絕的聲音,終于還是忍住了,他邁開幾步,左邊就是那條翻滾的河,如今已不復有清澈的河水,各的雨水,夾雜著泥土,全部匯河中,河水是赤紅渾濁的,就像一條翻滾著的河。河道的面積增加了十倍不止,幾十米長的大樹在河中央旋轉著,飛快的被沖向下游,無數的尸在赤的河水中沉浮,那些被泡的尸,遠遠的本無法分辨是些什麼

桑爬在地上,側著頭,眼睛看著什麼。張立問道:“桑大哥怎麼了?”

卓木強道:“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桑抬起頭來,猛的甩了甩頭,實在是太痛了,他手里拿著一株已經被泡漲了的矮壯植,說道:“趁現在,還來得及,趕扎一個結實點的木筏,快點,或許來不及了。”說著手里刀,開始砍下旁邊倒塌的大樹枝干。

卓木強也加了砍樹行列,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桑看了一眼那株被他扔在腳邊的植,說道:“這不是叢林里的東西,這是長在山上的。”

“山?附近都是叢林,哪里有山?只有安第……,你是說它是從山上被沖下來的!”卓木強聲音變調了。

著,面難看之極,冷冷道:“是赤,我早該想到的,大雨之后,肯定會有赤,可是……唉……”桑清楚,就算想到又有什麼用,又有哪里可以躲避這種大范圍的天變。

張立和岳也撥出刀來,岳邊砍邊問道:“赤,那又是什麼?”

肖恩站在他后,喃喃道:“洪水,大洪水!從安第斯山脈上下來,夾石帶泥,沖毀一切,吞沒一切,甚至可以令這普圖馬約河和亞馬遜河改道,一旦泛濫開來,所到之,村落被毀,農莊盡淹。我們在這叢林之中,就算知道又怎麼樣,本就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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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道:“只要避開第一道洪峰,隨著大水向前漂去,也并非絕無生還的機會。或許可以找到一高地,就像庫庫爾族領地那樣的叢林,那就可以避開洪水了。”

張立卻問道:“為什麼要?洪水就是洪水嘛?”

桑一愣,但很快又接了這種類似打諢科的恐懼分散法,耐心的解釋道:“南洲大陸,有兩種有名的,一種白,一種赤。赤就是洪水,最破壞力的水文自然災害,和我們中國的長江決堤,黃河改道是一樣的。白則是海水倒灌,錢塘江的一線,放大一千倍就是白了。在西境,海水形的倒涌白,能涌陸河道幾百公里遠。如今正是月圓之時,雖然看不見,但也是涌最厲害的時候,下方的水倒灌進來,水道將這些雨水的去路堵住了,上面不停的下,不停的下,你說最后是什麼結果。”

張立說不出話來了,他們就好像被裝在一個水管道之中,水管的兩頭都朝著中間進水,他們和叢林里的一切生,首當其沖。

木筏剛剛扎好,就聽肖恩道:“已經來了!太可怕了,哪里逃得掉!”

遠遠的,在閃電的芒映照下,一條紅線近,途經的地方,那些銅墻鐵壁似的雨林灌木就像掉進了強酸池,眨眼就沒影了。自遠古有人類以來,就被古人視作最兇殘,最可怕的怪——洪荒,它面目猙獰,暴,所過之,寸草不生,萬劫不復。

那震耳聾的聲音,轉眼間就到了眼前,從沒見過的赤的五人,看著那道紅的墻,鋪天蓋地席卷一切,翻滾奔涌的浪峰,就像一頭的猛,張開了盆大口。桑大喊著:“上樹,趕快上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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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趕找最大最的樹往上爬,桑卻還留在地上把木筏系在大的樹干上。卓木強道:“桑!快上來!別管木筏了!快點!”

桑道:“還來得及,把木筏捆好,等洪峰過后就能用了,不然,困在樹上哪兒也去不了,就死定了。”桑系好繩子,開始往上爬,而洪峰的先頭部隊已經漫過泥地,雨水擊打在洪流中,匯它的一部分,雷鳴閃電為洪荒助威,它那巨大的破壞力席卷一切。方才還直立如鋼鐵巨人的碩大樹木,被摧枯拉朽的沖刷倒地,瞬間又被繼續涌來的洪水淹沒了。卓木強等人爬至樹梢,桑也已經離地盡十米高了,可洪水已經淹到他的小,可怕的激流,水面在閃電下如死亡的深淵,里面布滿一個一個漩渦,不管到什麼東西,瞬間就被扯得不見了蹤影。樹上的人都為桑暗中鼓勁,卓木強大聲道:“你能行的,還差一點,只差一點了。”那一點,至還有十米高度,桑艱難的趴在樹干上,十指深深嵌樹皮中,但洪水已經從他腰際橫灌而過,他在往上爬的同時,還要忍橫向的巨大沖擊力。

為了扎牢固的木筏,安全繩都用在那上面去了,如今四人看著桑,卻只能干著急,桑那張被淋得慘白的臉,也因用力而泛起赤紅。這時,他手臂上的傷口,卻不合時宜的劇烈疼痛起來,于是,樹上的四人,只能無助的看著,桑的右手,指頭緩緩的松,終于再也抓不住樹干,他高昂著頭,那張鐵面依舊是那麼驕傲的表,然后,整個人消失在洪水之中,就像一塊石頭被扔進了水,沒有水花,也沒有漣漪。

桑”卓木強輕輕的呼了聲,他知道,什麼都無濟于事了。岳側依著樹枝,手里抓著一枝條,在雨水沖刷下,他心中有一種悸,的確,他不十分喜歡桑,這個隊伍里的每一個人都不怎麼喜歡桑。他看起來十分沉,那羅圈胡須和那張傲慢不遜的臉又是那麼驕傲,他脾氣也很火,總是想著殺戮與腥,似乎只有雇傭兵那樣的職業才可以滿足他那近乎變態的需求。但是這次,他們四個人的命,走出叢林的唯一希——那只木筏,卻是桑拼著自己的命給他們留下來的。再怎麼說,他也是為了幫助這群人才來到這個團,活著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與他親近,說上幾句心的話,就連死了,尸也找不到。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為再也見不到桑的時候,他卻突然從十幾米遠的地方冒出了頭,抱住了一棵半浮半沉的巨大圓木,騰出一支手來,朝卓木強他們一指,大聲道:“喂,現在看來我只能先你們一步到下一個地方去了,你們不要告訴我你們守著木筏也無法離開這叢林。記住,我們在圣瑪利亞見,別讓我等太久啊。”說著,桑爬上了那圓木,像騎馬一樣騎在上面,雙手抓住圓木一頭的兩分叉樹丫,如控制著方向舵,飛快的順流而下,他回過頭來張一眼,在雨幕之中,他的眼神依然那麼高傲。

卓木強鼻頭一戚,也不喜道:“這個家伙!”張立和岳都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沖

肖恩也不嘆道:“想不到你們隊伍里,還能有這樣的人。”

來勢兇猛的赤洪荒,在盡三個小時的折騰后,似乎平和了下來,四人的腳下,叢林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汪洋,如水灌注而的汪洋。

肖恩道:“趁此機會,趕離開,在第二波洪峰到來之前,我們可能還有一天的時間尋找較高的地勢。”四人爬上木筏,這方木筏簡直了大洪荒時代的諾亞方舟,在狂暴的洪流面前它幾經掙扎,被無數的巨大樹木撞擊過,依然牢固。

如今想控制方向是不太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洪流的方向前進,如果能看到高出洪水的地方,那就能作為暫時的避難所了,但是避難所的作用似乎也微乎其微,因為還有無不在的雨,永不停歇的雨浸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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