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王直在，李素今日放翻了四個人，很累，打架其實也是力活。￥f

看著面前不停哆嗦的胡商，還有那個仍舊一臉倔強的胡，李素笑了笑，指著胡商道：“我懶得問你姓名，也懶得問是非對錯，只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惹了禍？”

胡商能到大唐做買賣，顯然是聽得懂關中話的，于是惶恐地點頭。

“后果多嚴重你應該清楚，地上躺的三個是東宮的人，太子殿下的屬，也就是大唐帝國儲君的手下員，你看到了，他被我廢了，我是犯，罪責難逃，不過，你也逃不了，因為這事跟你有干系，跟你后面那個人也有干系，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胡商的臉愈蒼白，后那個倔強的胡臉也白了。

李素吃吃笑道：“臉白沒用，知道現在你們該做什麼嗎？”

胡商搖頭。

指了指地上躺著的王直，李素道：“你們帶上他，趕跑，找胡人的裳給他穿上，邊沾點胡子，你們也要喬裝，然后找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能躲多久算多久，記住千萬別被人現，現就是一個死，還有，好好照顧我兄弟，給他治傷，待風頭過去后讓他來找我。”

胡商急忙點頭。

李素嘆氣：“快跑啊，還楞著做甚？你一個買賣人怎麼傻頭傻腦的？”

胡商急忙架起暈過去的王直，胡也出手架住他的胳膊，三人迅消失在暗巷。

李素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后出苦笑。

又闖禍了，這次的禍闖得不小，以前想盡辦法躲開東宮。不想被招攬，更不想跟李承乾結怨，謀劃布局，機關算盡，然而，仿佛老天注定的宿命一般。原以為已離東宮很遠了，終究仍不可避免地和李承乾迎面撞上。

東宮給事是幾品？不管幾品，廢了東宮屬等于直接扇了太子的耳，這樁仇怨很難化解了。

暗巷很安靜，李素倚著墻邊獨自坐著，仰頭看著沉的天空。

巷外傳來雜的腳步聲，一名神凝重的披甲將軍站在巷口，牢牢堵住了線，李素的相貌在影中模糊不清。卻只看見兩排潔白的牙齒在黑暗里森森。

太子左衛率的人馬。

“何人鬧市行兇，傷我東宮屬！”披甲將軍喝問道，巷清醒的活人只有李素一個，顯然是在問他。

“行兇者，太平村李素！”

*

時隔一月，李素再次進了大理寺監牢。

長安小混帳毆打東宮屬的消息飛快傳開，李素牢半個時辰不到，消息已飛進了太極宮和東宮。

東宮大殿。太子李承乾神沉，目森然。殿中一張竹床，躺著那名挨打的屬，屬四肢被廢，在殿嘶聲哭得凄涼。

“太子殿下，為奴婢做主啊……”

自稱“奴婢”是因為東宮給事其實是宦，太子侍近臣。此人姓胡名安，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給事雖是從五品銜，但在宦里面卻實在稱不上人。

這兩年來李世民不知何故對魏王李泰倍加恩寵，魏王的儀仗。王府用度，以及府中建筑規模一升再升，幾與太子并肩，不僅如此，魏王李泰也是諸多皇子中唯一一個被李世民特許不必去封地任職的，如此恩寵，引來朝野一片議論，而李世民卻仍然我行我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李承乾的太子地位有危機了，若李承乾是冷靜睿智之輩，這個時候應該選擇韜晦，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都應該積極出面幫助父皇理國事，對父皇愈孝順恭敬，對兄弟姐妹愈護關懷等等，這才是保住太子地位的王道。

很可惜，李承乾不是冷靜睿智之輩，他選擇的是勾連朝臣，廣植羽翼，排魏王，而私生活方面卻破罐破摔，東宮給事胡安因此而頗得李承乾信任，因為胡安有一樣很神奇的本事，那就是搜刮長安外的，任何子稍有姿，一旦落在胡安眼里，絕不會錯過，而且無論這位子愿不愿意，他總有辦法在當天讓躺在太子寢宮的床榻上。

胡安的這個本事令李承乾這一年來頗為愉悅。

而今日此刻，深為寵信的胡安四肢全被廢掉，躺在竹床上哀哀，李承乾的神浮上幾許森之。

“看清楚了，果真是李素的手？”李承乾沒理會胡安的哀嚎，冷冷地問道。

“是，奴婢親眼所見，親所歷，絕不會有假，求太子殿下為奴婢做主，奴婢已是廢人，死不足惜，但這李素當街廢東宮屬，分明是對東宮不敬，對太子殿下不敬，殿下安能忍之？”

李承乾神愈沉。

胡安不知道李素是什麼人，李承乾知道，他更知道李素在父皇心中的分量。

李素被削爵罷，目前只是一介平民，但李承乾很清楚，這個平民，李承乾不得，因為父皇需要他的才華，若殺之，必怒父皇。

然而，結下如此仇怨，如何善了？若是忍了這口氣，日后東宮威何在？朝臣怎生議論？魏王李泰豈不會笑掉大牙？

可是，若不能忍，如何？事不經推敲，認真論來卻是東宮屬強搶胡造的，事鬧大了，父皇怎生看他？原本已有一個魏王對他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現在又出了這麼一件事……

深自己被到懸崖邊沿的李承乾扭過頭，向竹床上哀嚎不已的胡安，一莫名的邪火竄上心頭。

三兩步沖到胡安面前，李承乾抬足狠狠朝胡安臉上上踩去。

“賤婢！賤婢！你害孤進退兩難，害孤陷朝野議論，你還嫌孤如今不夠慘淡麼？賤婢！”

…………

李素被關進大理寺后兩個時辰，太子左衛率人馬抬著胡安的尸走出東宮，停尸大理寺前，并宣太子諭。

“東宮給事胡安欺瞞太子，搜刮強搶胡一名以獻上邀，而致鬧市毆斗，今太子聞訊大怒，杖斃胡安，國有國法，請大理寺員秉公嚴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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