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軍事會議草草散去。
最終李世民仍未拿定主意,他需要思考。
李素離開帥帳時有些失,不論怎麼說,自己正在盡力,盡管對東征一戰持悲觀態度,但他仍希自己努力之后能夠改變結果,哪怕改善一下也是好的。
可惜,李素的主張遇到了不小的阻力,連平日最疼他的程咬金都反對。
走出帥帳,李素仰頭向灰蒙蒙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眉宇間愁態盡現。
肩上被拍了一下,李素回頭,見李績正含笑看著自己。
“舅父大人……”李素躬行禮。
李績指了指前方,道:“陪老夫走走。”
說著李績便徑自朝前方走去,問也不問李素的意思。
李素只好快步跟上。
時已寒冬,草地一片禿,出黑的土,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從領灌脖子,冷得讓人直哆嗦。
李素著脖子,將手攏進袖子里取暖,但還是覺得沒用,寒風似刀子般寸寸割裂著他的皮,不僅冷,而且痛。
李績卻渾然不覺,穿著鐵胄鎧甲在寒風中昂首走著,黑須長髯隨著寒風舞,頗有幾分萬夫莫當的大將風姿。
相比之下,著脖子走路像只鵪鶉的李素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有那麼一猥瑣……
走了一小段路,李績咳了兩聲,沉聲道:“方才你在帥帳所言……”
話沒說完,李素忽然拽住了他的袖子,苦笑道:“舅父大人見諒,恕外甥失禮了,外面天太冷,外甥子弱,咱們……能不能去我營房說話?營房里有炭火,有烤……”
低了聲音,李素鬼鬼祟祟道:“您老若有興致,外甥那里還有烈酒,可以暖暖子,總之,咱們別在外面吹風了,再吹我怕是頂不住了……”
李績皺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子怎能如此孱弱?多花點心思打熬一下子方為正道。”
“是是是,咱們先回營房,回營房再請您老訓斥如何?”
李績臉稍緩,接著目不善地瞥了他一眼:“你哪里來的酒?知道軍中私自藏酒是什麼罪嗎?”
“知道知道,外甥帶酒是用來做藥的,將士們若了刀槍傷,將烈酒抹在傷口上,可消炎癥發膿,可退燒,嗯嗯,用大著呢……”
李績笑罵道:“帶酒就帶酒,偏還編這些不流的借口糊弄老夫,以為老夫可欺耶?”
李素重重嘆氣,為何自己說的話別人總是不信?難道自己這副模樣看起來很不值得信任嗎?
李績左右環視一圈,神不大自在地干咳兩聲,道:“你那里……果真有酒?”
“確實有,不多,臨行前我讓夫人給我裝了幾個皮囊,幾十斤的樣子……”
李績兩眼發亮,頓時道:“那還等什麼,快去你營房!記住……”
李素心領神會,急忙接道:“舅父大人放心,外甥絕不對任何人說,舅父大人何時有興致了,只管來找外甥便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呃,不對,水不流外人田,咳,貌似也不對……”
“快走,拽什麼酸詞!”李績不耐煩地踹了他一腳。
營房坐定,李素將方老五鄭小樓等部曲趕出去,營房里只剩他和李績二人,李素這才從行李中取出一個十斤裝的大皮囊遞給李績。
正待轉給李績找個漆耳杯,誰知李績卻亟不可待地拔開塞子,茸茸的大對準囊口仰頭灌了一大口烈酒。
李素作頓時僵住,心無比郁悶。
最煩這種不講衛生的人了,你一個人湊著喝了,別人還喝不喝?
李素苦著臉,想了想又從行李里取出另一個皮囊,拔開塞子輕輕喝了一口。
一大口烈酒灌下去,李績臉泛起一紅,齜牙咧半天,終于長舒一口氣,大笑道:“好酒!離京兩月,久不聞酒味,今日倒過足了癮頭,哈哈,好!”
李素殷勤地道:“舅父大人稍待,外甥給您弄點下酒的菜……”
說著李素從行李里取出一副烤的工,上次的工被李世民毫不講理地占為己有,李素不敢討要,只好找了隨軍修理軍械刀劍的鐵匠,重新打造了一套工。
凍好的羊切片,放在火架上烤,再撒上碾碎的茱萸,小茴香,姜末等調料,一香味頓時在營房的空氣中彌漫。
李績了鼻子,然后看了他一眼,指著他笑罵道:“果然是個好的貨,到哪里都不虧待自己,日子過你這樣,這輩子算是值了。”
李素笑道:“軍中伙食實在吃不習慣,索自己開伙,外甥這好吃懶做的病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舅父大人您嘗嘗,烤得正是火候,比軍中伙食強上許多,用來果腹下酒皆是難得的味。”
李績拈起一片羊塞進里,燙得直呵氣,然后眉開眼笑,大贊不已,吃完再大灌一口酒,一臉滋滋。
舅甥二人面對面坐著,一邊喝酒一邊吃烤,難得的悠閑。
正聊著家長里短的閑話,忽聽外面一道獷的嗓子大聲道:“咦?什麼味道如此香?竟是香!哈哈,還有酒味!老夫今日來對了!李素呢?給老夫滾出來!”
聽聲音便知來人,李素面一僵,接著大驚失,急忙打算藏起酒囊,李績卻慢條斯理地仰著脖子飲了一口酒,淡定地道:“慌什麼?老匹夫都聞著味了,藏也沒用。”
說著李績忽然扭頭朝營房門外大喝道:“老匹夫休得聒噪!想喝酒自己進來,吵吵嚷嚷的,不怕挨陛下的軍嗎?”
門簾掀開,程咬金魁梧的軀出現在營房,茸茸的臉上布滿了喜意,了手,第一眼便看見了李素手上的皮囊,二話不說劈手奪過,先湊近聞了聞,然后仰頭便灌,狠狠一大口之后,學李績一樣拈著烤架上的羊,塞了一片進,咀嚼半晌,仰頭又是一口酒,最后長呼一口氣,出無比爽歪歪的表。
“驢日的!這才日子!”程咬金大笑,指著李素道:“小娃子不厚道,有了好東西不說孝敬老夫,藏藏掩掩的算什麼?行軍兩個月也沒見你過口風,害老夫白饞了兩個月……”
李素看著第二個皮囊落狼口虎,不由苦笑。
今日絕非黃道吉日,注定破財撞妖……
嘆了口氣,李素認命地從行李中取出第三個皮囊……
于是營房三人一人手握一個皮囊,就著烤下酒,氣氛暫時比較融洽。
李績和程咬金灌了半斤酒后,臉有些紅潤,這才放慢了節奏,一邊吃一邊閑聊起來。
程咬金扭頭看著李素,齜牙一笑道:“小娃子,老夫今日在陛下面前駁了你的主意,是不是心里不大舒坦?”
李素急忙道:“程伯伯也是一片國忠正之心,小子怎會為區區小事記恨?小子不敢菲薄,其實我也是一片公心,只是與程伯伯的想法不同,但最終殊途同歸,都是為了大唐王師能贏得此戰,為了關中子弟一些傷亡。”
程咬金看了李績一眼,哈哈笑道:“你這個外甥皮子實在利索得很,一番話說得四平八穩,而且說什麼都討人歡喜。難怪朝臣武將皆對他高看幾分,就連長孫無忌那個老不死的都快了他的敵人了,人前人后也是對娃子夸贊推崇有加,從不詆毀,這為人世的本事也不知是誰教的,我家那六個小混賬若能學得他三分功力,老夫就算現在死了,程家至也有三代風,死也瞑目了。”
笑容忽斂,程咬金的臉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其實你的法子并不差,老夫之所以當著陛下的面駁你的主意,不是因為你的法子不好,而是你沒有揣到陛下的心思……”
李素皺了皺眉:“陛下有何心思?”
程咬金緩緩道:“你有沒有想過陛下為何發起這次東征?”
李素道:“為了收天下人心,為了青史留名。”
程咬金點頭:“不錯,隋朝幾次都沒辦的事,若偏在陛下手里辦了,這就等于向天下士子百姓昭告,李唐社稷是天命所歸,人心所向,此戰若能平滅高句麗,不僅僅為大唐擴充了版圖,而且還能令天下歸心,令各個世家門閥心生忌憚,從而為李氏皇權爭取更多的掌控力,當然,青史留名也是其中的一個目的,總之,這才是陛下決定東征的初衷……”
李素不解地道:“這跟今日帥帳所議之事有何關系?”
程咬金嘆道:“當然有關系,陛下舉傾國之人力力,不惜代價發這一場滅國之戰,短短時間集結三十萬大軍,以獅子搏兔之勢撲向高句麗,他要的是什麼?要的是對軍隊絕對的掌控,他要達到的結果是三十萬大軍在陛下一個人的獨力指揮下平滅高句麗,以一人之功耀于朝堂宗廟,而子正你,卻提出分兵的主意,一分為三,三人各領一軍從三個方向直擊平壤,法子確實不錯,可你想過沒有,如果分兵之后,因為種種原因,最后攻破高句麗國都的人不是陛下,而是三軍隊中的某個將領,你覺得這個結果陛下能接嗎?”
此言一出,李素頓時有些明白了,就連一旁默不出聲的李績也坐直了子,神凝重地沉思著什麼。
程咬金角勾起一抹莫測的微笑,低了聲音道:“平高麗是陛下畢生的愿,甚至可以說是執念,這一戰的結果實在太重要了,這個功勞也太重要了,重要到……除了陛下,沒人擔得起這麼重的功勞,明白嗎?如果攻破平壤的功勞讓別的將領摘去了,你讓陛下何以堪?以萬乘之尊千里迢迢風餐宿的,大老遠跑到高句麗,難道就只是為了看看熱鬧,就算平滅了高句麗,將來回師之后,別人問起來高麗都城是誰攻破的,教陛下如何回答?天下士子百姓和門閥世家知道后,這平滅高句麗之功究竟應該算在陛下頭上,還是算在某個將領頭上?再往深想一想,在陛下心里,攻破平壤的將領究竟算有功呢,……還是有罪?”
李素聞言頓時悚然,背后沒來由地冒了一層冷汗。目驚懼地看著程咬金。
程咬金眼中閃爍著難得一見的明芒,悠悠地道:“所以,你所說的分兵之策不可取,若陛下真的采納了你的法子,那麼到最后就算平滅了高句麗,我們這些將領表面上有功,實則是給自己埋下了禍患,下場可就說不準了,老夫之所以反對你,就是這個原因……”
“大唐的名將不,說起來個個都是百戰百勝的帥才,貞觀四年以前,朝堂最厲害的將領是誰?不是老夫,也不是你舅父,而是衛公李靖,貞觀四年,李靖奉旨北擊突厥,將東*突厥端了個底朝天,擒的擒,殺的殺,稱霸草原大漠數百年的強鄰被李靖一掃而凈,讓陛下一雪當年渭水盟約之恥,這是怎樣的功勞?潑天之功啊!功勞之大,足以讓陛下封王了,結果李靖后來如何?”
程咬金的聲音得愈發低不可聞了,聲若蚊訥般道:“……功高蓋主啊,陛下都到不安了,后來史大夫蕭瑀參了李靖一本,說他縱兵搶掠,呵呵,如此大的功勞,搶點東西算個甚?偏偏陛下真把它當回事辦了,李靖回師后陛下非但不賞,反而把他狠狠訓斥了一番,最后只給封了個祿大夫的虛銜,加了五百戶食邑,嘖嘖……”
久不出聲的李績忽然皺起眉,冷冷道:“程老匹夫你喝多了,小心隔墻有耳!”
程咬金驚覺,仰天打了個哈哈兒,笑道:“兩個月沒喝酒,果然容易醉,哈哈,確實有點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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