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蛟怔怔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你現在不清醒。」

「誰說我不清醒了。」羅睿握著拳頭，直視著他：「你不是要補償我嗎。」

「羅睿，你不必這樣。」

羅睿紅著眼睛說：「睡一次你怕吃虧啊。」

「不是。」

「那是什麼！」羅睿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扔了過去。

秦子蛟單手接住抱枕，然後把抱枕和表一起放回了沙發上：「既然是買給你的，就收著吧，如果不想要就扔了。」他低下頭：「我走了。」

他暗自咬了咬牙，轉往門口走去。

羅睿猛地沖了上去，一把拽住了秦子蛟，怒吼道：「你不準走！你這個王八蛋，你是不敢還是怕自己不起來啊，你要是真的那麼噁心男的，你怎麼親的下去的，你那天晚上為什麼留下！」

秦子蛟抓著他的手腕，沉聲道：「羅睿，你不該這樣。」

「我該怎麼樣用不著你管，你就是欠我一次！」羅睿氣得口不擇言：「你要是不敢上我，讓我上你好了！」

秦子蛟深吸一口氣，表沉到讓人害怕，他直勾勾地盯著羅睿：「你真的想做嗎。」

羅睿含著眼淚，倔強地點了點頭，他心裡憋著一氣，跟自己賭的氣，他不想就這樣結束，他的初，他第一次喜歡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結束。他還在徒勞地想要抓住什麼，儘管他心裡很清楚，他什麼都抓不住。

秦子蛟低下頭，沉默了兩秒，猛地把羅睿按倒在了地毯上，用下用力一扯，就把羅睿的棉麻襯撕開了。

羅睿嚇傻了，頓時忘了哭。

秦子蛟用膝蓋頂開他的，附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作是從未有過的急躁和--暴。

「等、等一下……」羅睿被嚇到了，他揪著秦子蛟的領子，急道：「子蛟！」

秦子蛟著他的下，用力堵住了他的，輾轉--著，羅睿被親得不上氣來，他力想掙開來，此時的秦子蛟太讓他陌生了！

秦子蛟就跟換了個人一樣，顯得暴力而狂躁，就好像要把羅睿吞進肚子裡。

羅睿在被親得幾乎要窒息的時候，終於呼吸上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他聲道：「不要，子蛟，你等一下……」

秦子蛟充耳不聞，已經拽下了羅睿上所有的屏障，也蓄勢待發。

羅睿驚：「秦子蛟，你放開我！」他胡掙扎著，狠狠一耳甩在秦子蛟臉上。

羅睿看著瘦，力氣可一點兒不小，這一掌把秦子蛟的角都打出了，秦子蛟偏著頭，停下了所有的作。

羅睿從他--下爬了起來，惶恐地看著他。

秦子蛟抹掉了角的，平靜地看著他：「嚇到你了吧。」

羅睿哽咽道：「你瘋了是不是。」

秦子蛟站了起來，去廚房拿了羅睿的圍回來，將他包了起來，並輕聲道：「我不值得你喜歡。」

羅睿抱著胳膊，不停地發抖。

秦子蛟在他額上溫地親了一下，起走了。

直到秦子蛟離開了好半天，羅睿才像緩過神來一般，發出了悲愴的哭聲。

羅睿以前設想過自己失的場面，哪怕那時候他連都沒有。他想他會喝得酩酊大醉，他會暴飲暴食，他會瘋玩兒，甚至可能會墮落，但這其中任何一項，一定不會了溫小輝，可他自始至終忍住了沒有告訴溫小輝。

他眼看著溫小輝忙裡忙外地籌備出國，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心是那麼地雀躍與期待，他不想在溫小輝最高興的時候，倒一桶冷水。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弱的人，但這一回他想像個男人一樣，自己扛過去。

溫小輝臨走前，他抱著人在機場大哭，溫小輝特別尷尬，一直安他說自己一年就回來了，後來大概覺得太丟臉，差點揍他。他哭完之後，覺好多了，這個世界上他覺得最可靠的人就是溫小輝，很多時候，比常年遠在國外的父母還要可靠，哪怕溫小輝沒有寬闊的肩膀，可能在他懷裡哭一場，他覺得自己真的釋放出了很多東西。

同時送行的還有羿和黎朔，溫小輝反覆叮囑倆人要照顧好羅睿。

羿拉著溫小輝的手，臉上寫滿了不捨得，卻什麼也沒說，黎朔則一直含笑站在一旁，說他們過年就可以見面了。

溫小輝走後，黎朔要送倆人回去。

羿轉過臉來，用跟在溫小輝面前有天壤之別的冷淡說道：「不用了。」

黎朔和羅睿都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

羿沒給他們質疑的機會，扭頭走了。

羅睿心想，可能這孩子是有點傷心了吧。

黎朔道：「羅睿，我送你回去吧。」

「好，謝謝黎大哥。」

在車上，黎朔很自然地問起了秦子蛟：「你跟你男朋友最近還好嗎？上次他好像沒怎麼玩兒到，一直在照顧他妹妹。」

「哦，他，嗯，還好的。」羅睿避重就輕地答道。

黎朔笑道：「我以為你會找一個很的男人，那種一看就會寵著你、照顧你的，原來你喜歡小男孩兒。」

「這個，也不好說，其實看緣分吧。」

「是啊，看緣分。」黎朔嘆了一聲，復又笑道：「我以前喜歡的也不是小輝這類型的，但是接久了，發現他真的很可。」

羅睿也跟著笑了：「他就是賤，其實心特別。」

「聖誕節我會回家，到時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國看他。」

「好啊。」

黎朔看了看錶：「走，正好吃個飯去吧。」

羅睿點了點頭，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

這是他和秦子蛟分手的第九天。他無數次想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簡訊，但他都忍住了。秦子蛟這麼對他，他要是還去糾纏，那也未免太賤了，儘管他心裡有太多的不甘和不舍。

吃飯的時候，倆人聊起了溫小輝上學時候的事，黎朔是個口才絕佳，很會聊天的人，但此時卻也覺到了阻力，在羅睿第三次走神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問道：「羅睿，你是不是有心事？」

羅睿尷尬地說：「不好意思，你剛才說得什麼？」

黎朔溫和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羅睿低下了頭，表有些不自在。

「看來是了。」黎朔低笑兩聲：「談嘛，吵吵架很正常，需要我幫你分析分析嗎，這話可能說起來有點奇怪，但我確實比你更了解男人。」

羅睿勉強笑了笑，他搖頭道：「不用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黎朔有些驚訝：「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羅睿憋了一肚子的話，十分地想傾訴，看著黎朔真誠而和善的目，他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也許以黎朔的閱歷，真的能幫他。他小聲說：「你能保證不告訴小輝嗎，他去了那邊一定特別忙，還要適應環境，還要學習，還要工作，我不想讓他擔心。」

「好，我答應你，不告訴他。」

羅睿喝了口酒，深吸一口氣，才道：「當時，是我追的他，他一開始冷淡的，後來他說，『試試』。大概，是我太認真了吧，他只是『試試』，可我是真的當做談，後來他說，他不喜歡男的，不想試了。」羅睿越說聲音越小，他確實覺得很丟臉，可跟那份心痛比起來，真的微不足道。

黎朔嘆了口氣，了他的腦袋：「你怎麼這麼傻呀。」

羅睿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可能天生的吧。」

「因為新鮮、好奇、或者純粹想要發泄生--理--需要而跟gay『試試』的直男我見得多了，其實你男朋友真的不太像那種人，沒想到……」

羅睿想說，秦子蛟確實不是那樣的人，可他也不想把秦子蛟跟他「試試」的真正原因說出來，他實在難以啟齒，那會顯得他更加不堪。

黎朔道：「羅睿啊，其實像你這樣的男孩子，可能到的或欺騙是可以很多的，小輝都幫你擋下了，但小輝不可能袒護你一輩子，你長的那一刻早晚都要來，我應該恭喜你和他分手了，及時止損。」說著，黎朔舉起了酒杯。

羅睿苦笑道：「黎大哥，你說得對。」他舉杯和黎朔了。

倆人一邊喝酒，黎朔一邊開導他。黎朔確實是個非常好的流對象，總能說出你想聽的話，打到你的痛，卻讓你豁然開朗。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羅睿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瑤瑤打來的。他心裡有些發痛，晃悠著站了起來：「黎大哥，我接個電話。」

「走路小心點。」

羅睿拿著電話走到了窗邊，接通了：「喂，瑤瑤。」

「羅老闆。」瑤瑤低落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你……喝酒了嗎？」

「嗯，喝了一點。」羅睿抹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但那酒有點後返勁兒，他覺更暈了。

「我想了好幾天，要不要給你打電話，然後實在忍不住了……」

羅睿輕聲道：「瑤瑤，如果你是想說我和你哥的事，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也不怪你，你不用往心裡去。」

「對不起，我哥他……」

「你不用為他道歉。」

瑤瑤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哥因為我，一直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我覺得你能打開他的心，我真的覺得你做到了，可他自己卻退了……」

「我沒有做到，你太看得起我了。」羅睿咬了咬，想把眼淚憋回去，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我們，不說了吧，不好意思，以後不能再給你上課了。」

「羅老闆……」瑤瑤忍不住哭了起來。

羅睿心痛難當，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想掛掉電話，又覺得這樣掛掉對一個心懷愧疚的小孩兒來說太殘忍，只能拚命安穩：「瑤瑤，別哭了，我沒事了，你也別哭了好嗎。」

「我覺得他喜歡你的，羅老闆，真的……」

「別說了瑤瑤，我……」羅睿到胃裡一陣翻湧，忍不住乾嘔了幾聲。

「你、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喝多了？你在哪兒呢？我讓司機去接你吧。」

「不用，沒喝多。」

「真的嗎？你到底在哪兒啊。」

「我跟朋友在三裡屯兒喝酒呢，沒事的，瑤瑤，你該睡覺了，早點睡吧。」

瑤瑤吸著鼻子，小聲說：「羅老闆，對不起。」

羅睿抹掉眼淚，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頭暈腦脹，覺快要吐了。

掛了電話，他衝到廁所，幾乎把一下午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他幾乎是爬到了水龍前，想喝點水漱口，結果把半顆腦袋都弄了。

「羅睿！」黎朔衝進了洗手間，扶住了他搖搖晃晃的：「我就知道你肯定吐了。」說著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羅睿無力地接了過來，一邊漱口，一邊唰唰地掉眼淚。

黎朔嘆了口氣，用巾著他的頭髮和角：「小輝要是看到你這樣，肯定就不走了。」

「……你別告訴他。」

「我不告訴他。」

黎朔給他稍微清理了一下，扶著他回到了卡座：「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要點解酒的飲料。」

羅睿迷糊地點了點頭。

黎朔讓他喝了的點蘋果醋，然後讓他趴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直到看時間有點晚了，黎朔才把暈暈乎乎的羅睿醒：「羅睿，我送你回家吧。」

「好。」羅睿已經暈的不知道在何方了。

黎朔將人架了起來，羅睿幾乎整個人掛在黎朔上。

倆人出了酒吧的門，往黎朔的車走去。

突然，背後傳來一道急促的聲：「羅睿！」

羅睿心臟猛然一，力地回過頭去，看到了一臉焦急的秦子蛟。

他覺得這一定是自己喝多了產生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