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賜婚

皇室家宴，地點定在長安宮。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涮著牛羊。

劉詔吃，不吃菜，他吃得分外過癮，滿頭大汗。

顧玖他多吃素菜，他一臉嫌棄。

「你現在都不讓朕吃，你可真狠心。」

三個孩子低頭笑。

類似的場面，三兄妹從小看到大。心都想吐槽，這麼多年父皇母后竟然都不膩。

顧玖翻了個白眼，戲上嗎？

「多吃蔬果，有利健康。你到底聽不聽我的話？」

劉詔認慫，一臉勉為其難，「朕就勉強吃一點。」

真的是非常勉強的吃了點蔬菜水果。

顧玖嫌棄他。

當著孩子們的面，又不好繼續落他的面子。

只能看著他大快朵頤，一半的牛羊都進了他肚子。

酒足飯飽，生活滋滋。

皇帝劉詔往塌上一坐，著肚子，喝著解油膩的茶水，真舒服啊！

三兄妹各一張圓凳，坐得規規矩矩。

顧玖開頭，「今兒你們進宮，是為了最近朝堂上流傳的各種別有用心的傳言。」

「父皇和母后是擔心兒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會和大哥爭儲嗎？」魯王劉衠直接問出來。

顧玖笑了笑，「老三，你想爭儲嗎？」

魯王劉衠還真的認真想了想，最後搖頭，「不想爭儲，太麻煩！」

顧玖又朝榮王劉衡看去。

劉衡輕描淡寫地說道：「兒子早就決定紮海外，京城是是非非同兒子沒關係。那個位置，是大哥的，他也有能力坐上那個位置。兒子不會和他搶。除非有一天，大哥失去了坐上那個位置的資格，或許兒子會站出來，彰顯一下存在。」

顧玖微微點頭，「本宮不擔心你們會參與爭儲，也不怕你們爭儲！本宮唯獨擔心你們邊人不甘心平庸，攛掇你們去爭去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榮王劉衡直接說道：「兒子邊不安分的人，兒子會提前打發他們前往海外。」

魯王劉衠則說道：「凡是數比不上兒子的人，說的話兒子全都當做放屁。」

「那如果有人數比你強，又想讓你去爭儲，你怎麼辦？」顧玖問老三。

魯王劉衠想了想，「兒子會用一倉庫的賬本，讓他閉。」

聞言，一家人全都笑了起來。

劉詔湊趣，「要是一倉庫的賬本不夠，朕再提供兩倉庫的賬本！」

「謝父皇！」魯王劉衠喜笑開。

他是真的喜歡數，真的喜歡拿著算盤算算算。

他喜歡將任何事量化。

顧玖心欣，但還是強調道：「你們的想法，本宮都知道了！本宮和你們父皇經過商量，不會立太子，不會公開定儲君。但是，你們猜得沒錯，不出意外老大就是儲君，只是不公開！

之所以你們進宮，一來是正式通知你們這件事。二來，本宮想告誡你們，你們想要什麼，可以直接和本宮說。本宮不希你們私下裡爭搶，壞了兄弟分。

即便心深想和老大爭一爭，嚮往你們父皇的位置，不必害怕，可以私下裡告訴本宮。人有**是正常的事，在本宮這裡，不會有不該存在的**，只能和能力不匹配的**。」

榮王劉衡突然說道：「如果兒子說，想和大哥爭一爭，父皇和母后怎麼置兒子？」

顧玖同劉詔換了一個眼神，最後說道：「那麼你只能放棄開諸侯國的想法，留在京城，和你大哥堂堂正正競爭。如果競爭失敗，你不僅得不到皇位，同時失去去海外開諸侯國的資格。本宮會在海外劃分幾個城池給你，僅此而已。」

「如果大哥競爭失敗，會怎麼樣？」

「同樣會被打發到海外！」顧玖擲地有聲。

汝公主蹙眉盯著榮王劉衡，「二哥，你真想和大哥爭？」

榮王笑了笑，搖頭說道：「不想和他爭。我只想知道父皇和母后的心意！」

劉詔挑眉，目冷冽，「你認為朕偏心老大，苛待你們三兄妹？」

「有一點！」劉衡倒也誠實。

劉詔哼了一聲，「西域是什麼況，不用朕解釋，你們都清楚。將老大派往西域，其中兇險不計其數。你們堅持認為這是偏心？一群蠢貨！」

顧玖握住劉詔的手，示意他別那麼兇。

他一兇，孩子們就不肯說實話。

對他使眼，他暫時避開。

劉詔哼哼兩聲，有點不滿。

顧玖眼睛一瞪，劉詔立馬認慫。

避開就避開！

他一走，書房裡的氣氛，明顯輕鬆下來。

顧玖端著茶杯，「這幾天變天，你們父皇上的陳年舊傷又開始發作，以至於他脾氣有些暴躁。」

「兒子明白！」魯王劉衠說道。

「父皇的要嗎？」汝很擔心。

顧玖斟酌道：「能控制，但是不能治。隨著年齡增加，陳年舊傷引發的疼痛會越來越嚴重，脾氣也會越來越暴躁。」

「難道就沒辦法緩解嗎？」汝再次問道。

「需要到溫暖的地方，長期靜養！目前的況，你們父皇沒辦法長期靜養。」

汝說道：「父皇太辛苦了，整日為國事勞。不如將大哥回來，讓大哥替父皇分憂。」

躲在隔壁聽的劉詔，一臉欣。還是閨心疼。

閨乖巧，又會關心人。他當然要加倍寵閨。

顧玖說道：「老大何時回京再討論。今兒，我們坦誠布公，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老二，本宮知道你有很多想法，不妨說一說。」

榮王劉衡說道：「兒子紮海外的想法不會變。之前說想和大哥爭一爭，也是實話。兒子之所以去海外，一來避開和大哥的競爭，二來是想證明自己不比大哥差！兒子在海外做諸侯王，凡事自己做主，不朝廷管束，也不用在大哥手底下聽差，兒子自在！

兒子不想有一天，面對大哥，自稱臣弟。我就是我，他就是他，他始終是大哥，我始終是二弟。我們之間，沒有君臣之分。只有地盤區分。」

汝調侃他，「二哥的意思是，聽調不聽宣？」

魯王劉衠補刀，「二哥分明是不服氣大哥，所以不想自稱臣弟。我就沒這想法，大哥也好，皇兄也罷，不就是一個稱呼。」

「稱呼的轉變，代表著份上的轉變。老三，你別研究數研究傻了！」榮王劉衡吐槽回去。

魯王劉衠翻了個白眼，「你分明就是死要面子。你就是不想低大哥一頭，你就是不服氣。你甚至認為自己比大哥強。」

「做文章，我肯定比不大哥。」劉衡正兒八經地說道：「但是比起開疆拓土，經營一方土地，我自認為不輸給他。」

呵呵！

劉衠繼續翻白眼。

顧玖哈哈一笑，「老二有信心是好事！你在海外，從一窮二白，到今天的規模，的確有驕傲的資本。但是比起大局觀，比起對民生的瞭解，你還是輸老大一籌。」

劉衡明顯不服。

顧玖拍拍手，吩咐宮人：「將齊王近幾年的文章已經調查報告翻出來。另外將齊王的工作日記也找出來。」

「大哥還記工作日記？」汝暗暗咋舌，「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竟然還有時間做工作日記，大哥真了不起。」

汝滿心佩服，劉衡則是一臉好奇。

很快，宮人提著一籮筐的資料走進書房。

顧玖指著籮筐，對老二劉衡說道：「拿回去仔細翻閱，你就會明白，這些年你在海外不曾懈怠，老大同樣沒有懈怠過。老大不在京城，本宮要親自替他正名，這些年他有很多建樹。

並沒有過著你們以為的每日噹噹差，餘下時間就琢磨著怎麼上位的日子。老大是個很有想法的人。老二，本宮希你能認真看一看這裡面的容，對你會有所啟發！」

……

孩子們已經離去！

劉詔從裡間鑽出來，「你說孩子們能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嗎？今日這番談話，有用嗎？」

「肯定有用！」顧玖篤定地說道：「我的孩子我瞭解！他們是茁壯長的樹木，沒有長歪。他們終有一天，都會長蒼天大樹。」

劉詔有而發，「老大也是可憐，人在京城的時候，天天被朝臣們挑刺。人不在京城，依舊被人挑刺。依著朕看，都是閒的，統統拉到城外挖渠去。」

「別小看老大，他的承力沒你想的那麼弱。他自小就比別人承了更多的力和重擔，他懂得如何自我調節！」

顧玖對大兒子劉很有信心。

親自教導出來的孩子，能頂住任何力，坦然面對任何質疑。

就算老二劉衡想和他競爭，他也不懼。

「你說老二是怎麼想的？」劉詔一直琢磨這件事。

顧玖笑了起來，「還能怎麼回事，就和小時候兩兄弟搶同一塊糕點一個道理。兩兄弟年歲相差不大，自小一起長大，習慣了搶來搶去，不搶一搶，刷一刷存在，他心頭就不舒坦。」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真的想和老大搶儲君的位置？」

「他當然不是真的想和老大爭儲！他就是習慣使然，想給老大找點麻煩！你瞧著吧，等他看完那一籮筐的文書資料，他自己就沒了想法。」

幾個孩子的脾氣，顧玖一清二楚。

老二就是想刷一波存在，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