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堯裴繡夫妻舍不得早早出嫁,康寧公主和駙馬也同樣舍不得兒。賀家特意請高僧選的吉日,江家朱家不約而同地選了來年秋日。
算一算時間,還有一年,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從容籌備親事。
程錦容得了消息之後,和賀祈商議回京之事。
“阿圓阿滿明年秋日親,你是邊軍主將,不能擅離軍營。我這個親娘回京一趟。”
一雙兒子親,親爹賀祈不能回京也就罷了,這個親娘總得回去。
賀祈點點頭:“也好。我們來邊關也有十年了。你此次歸京,不妨住一段時日再回來。我讓蘇木領人送你回京,紫蘇也一並同行。”
一來一回,在路上就要四個月左右時間。在京城再逗留一段時日,得照著大半年時間預備。
程氏醫館有朱啟瑄打理,有程錦宜坐鎮,另有數名大夫坐診。離開大半年也沒什麼大問題。
程錦容笑道:“好,等明年四月,我啟程回京。到時候,帶上晨姐兒一同回去。”
賀晨明年就有三周歲了。程錦容自己就是大夫,有細心照料,賀晨便是隨著一同趕路也沒什麼要。
……
時如水般過。
轉眼,已是宣平十七年春。
四月初,春意融融,春正好。程錦容帶著兒賀晨,坐上了回京的馬車。賀祈騎著駿馬,一路相送,依依難舍。
一送就是兩個時辰的路程。
程錦容好笑不已,掀起車簾,衝賀祈揮手:“回去吧!”
賀晨探出小小的頭來,兩個揪揪上的碎發被風吹得飄來飄去。衝著親爹連連揮手,大聲喊道:“爹,我和娘走了,要記得天天想我們。”
程錦容被逗得輕笑不已。
賀祈也笑了起來,他衝妻子兒揮手。然後勒馬繩,停在原,目送馬車遠去。
賀晨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趕路。一開始頗為新奇,過了幾日,新鮮沒了,就有些待不住了。
程錦容隻得耐心哄著,教認一些簡單的字。
在途中,賀晨還病了一回。
說起來,有個神醫親娘,賀晨每日在醫館裡待著,幾乎沒生過病。此次趕路,賀晨一時貪玩,在中途休息的時候下馬車跑了一會兒,被風吹著了。當晚就發了燒。
紫蘇十分張,立刻道:“要不,奴婢還是帶著晨小姐回固原鎮吧!”
這才啟程沒幾天,賀晨就病了。接下來的路程要怎麼走才好?
兒生病,程錦容同樣心疼。不過,還算穩得住:“別急,先在驛館休息兩日。等晨姐兒退燒了,我們再啟程。”
賀晨底子好,喝了湯藥,第二天就退了燒。又休息了一天,就活蹦跳了。
程錦容這才松口氣,繼續趕路。
……
這一路走了一個多月,到了五月底,才進了京城。
賀晨看著巍峨的城門和排了長列等著進城門的百姓,小臉上滿是驚歎,一雙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娘,快看,好多人!”
程錦容笑著嗯了一聲。
“娘,那個人挑著擔子!”
程錦容耐心地解釋:“這是進城門賣貨的貨郎。”
賀晨點點頭,很快又驚歎起來:“娘,快看,有人騎著馬過來了。”
程錦容笑著探頭一看。
可不是麼?百米外的城門,有十余個人騎著駿馬出來了。而且,好像正是朝著自己的方向……
等等!
領頭當先的兩個英俊年郎,不正是的阿圓阿滿嗎?
十一歲的賀曜,也騎著馬隨兄長們後。
程錦容心中湧起巨大的喜悅,
下意識地摟進了賀晨:“晨姐兒,你的兄長們來接我們了。”賀晨一聽興極了,忙將頭探出去使勁張。
短短片刻,一行人已經騎馬來到了眼前。墨年手高超,一個飛掠下馬,快步上前打開馬車門。激地喊了一聲:“娘!”
程錦容鼻間一酸,眼眶微熱。
母子一別三年有余,今日終於得以重逢了。
賀賀曜也迅疾衝到了馬車邊,一同喊了一聲娘。
程錦容連著應了兩聲,眼圈都紅了。
賀晨十分好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落在三位兄長的臉上,聲音又又甜:“你們就是我的大哥二哥三哥嗎?”
短短一句話,令兄弟三個都笑了起來。
賀朝咧咧,手抱起妹妹:“對,我就是你大哥賀朝。”
賀笑瞇瞇地湊過頭:“我是你二哥賀。 ”
賀曜也將頭湊了過來:“妹妹,我是三哥賀曜。”
賀晨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認識的。你們的畫像,我天天都看。”
賀晨白白,可至極,堪稱人見人。才第一面,就一舉虜獲了三位兄長的心。這兩句話,更是令兄長們心裡滋滋的。
賀朝也不騎馬了,直接上了馬車。
賀賀曜不甘落後,也鑽進了馬車裡。虧得這是特製的寬敞馬車,母子五個坐在裡面,也不算擁。
賀晨在大哥上坐了一會兒,又被二哥搶了過去。賀曜也喜歡妹妹,強烈要求抱一抱。還在呼呼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賀朝賀都是十七歲的年郎了,不便再做這麼親昵的作。不過,他們兩個對妹妹的喜,可不比賀曜半分。
兄妹之間,濃於水,親近是天。
賀晨很快就接了三位兄長,一路上不停地和兄長們說話。
程錦容笑盈盈地看著四個兒,隻覺心中無限溫暖。
平國公府得了消息,早已開了正門。一頭銀依舊神矍鑠的太夫人,朱氏魏氏領著兒子兒媳們,就連平國公和賀淞一同來了正門相迎。
程錦容帶著兒下馬車,上前就要行大禮。
太夫人攥住程錦容的手,不讓跪下,滿目喜地說道:“行了,快些進去再說話。”
這麼多人在正門,說話確實多有不便。程錦容笑著應了一聲,在眾人的簇擁下邁步進府。
小小的賀晨,見了這麼多人竟也半點不怕,還回頭招呼兄長們:“大哥二哥三哥,跟著我,別走丟了。”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