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隻要楚國無法擊敗魏國,熊拓的命運就是注定的。
相信這一點,熊拓本人應該也清楚。
當然了,話雖如此,但也不排除熊拓心中仍有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僥幸與期待,奢著通過這次駕親征,重創魏國,收回失地。
但殘酷的現實,卻讓這位楚國的雄主倒在了第一座被功收複的城池,並未有奇跡發生。
『……』
在遲疑了半響後,趙潤邁步離開了甘殿,朝著皇後羋薑的儀宮而去。
待等趙潤來到儀宮的正殿東殿時,他看到羋薑正在擺弄幾盆毒草。
注意到夫婿的影,羋薑轉過頭來瞧了一眼趙潤,平靜地問道:“陛下此時不應該在甘殿理政務麽,為何會來妾之?”
趙潤沒有立刻回答羋薑,在足足沉了片刻後,這才說道:“熊拓……故去了。”
“……”
羋薑正在修剪那盆毒草的作一頓,雖麵依舊平靜,但眼眸中卻閃過幾分悲傷。
輕輕歎了口氣,在沉默了片刻後,幽幽問道:“他……怎麽死的?”
見此,趙潤便將司馬尚那份戰報中的描述告訴了羋薑:“那個混蛋學我駕親征,可又學不像,才打下彭澤縣,就……”說到這裏,他覺自己的語氣莫名沉重,便改變語調又說道:“話說回來,都到最後了,那混蛋還要崩碎我魏軍幾顆牙,就不能老老實實地投降麽?”
聽聞此言,羋薑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用平靜中帶著幾分悲傷的語氣說道:“那就不是熊拓公子了……”
聽著這句話,原本已打好腹稿準備勸說羋薑節哀順變的趙潤,此刻竟不知該說什麽,唯有點點頭附和了羋薑的話,慨而惆悵地說道:“是啊,那就不是熊拓了……”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為之默然。
大概一個月後,在楚國向魏國投降之後,楚國太子熊辛乘坐船隻從彭蠡來到魏國的王都雒,拜見了魏王趙潤這位姑父,亦拜見了魏國皇後羋薑這位姑母。
縱使不看在羋薑的份上,單單看在與熊拓的份上,趙潤亦不會為難熊辛,在一番安後,就冊封楚太子熊辛為楚侯,得彭蠡作為封邑。
此時隨同熊辛一同前來雒的,還有壽陵君景雲、新君項培、邸君熊瀝等一幹留守到最後的楚國將領。
不得不說,楚王熊拓的亡故,以及楚太子熊辛希投降魏國的意願,徹底擊垮了壽陵君景雲、新君項培、邸君熊瀝等戰到最後的楚國將領,使得他們失去了保衛國家的信念,不得不為了自己家族而向魏國低下頭顱。
正因為如此,非但沒有看輕他們,反而給予了嘉獎,並稱他們為楚國的忠臣。
畢竟,似壽陵君景雲、新君項培、邸君熊瀝等人,他們對楚國、對楚王室確實已經做到了不離不棄、仁至義盡,若非楚王熊拓戰死於彭澤,若非楚太子熊辛一心投降魏國,相信這些位楚國將領仍會繼續抗爭。
為了表彰忠臣,同時也是為了向天下表明他魏國的量,趙潤將壽陵、新、邸等城池,還給了景雲、項培、熊瀝幾人作為封邑。
記得當時,壽陵君景雲吃驚地詢問趙潤:“魏王陛下不怪罪我等,反而退回我等封邑,就不怕我等日後憑此反魏複楚麽?”
趙潤微微一笑,毫不遲疑地說道:“不怕!”
他確實沒什麽好擔心,畢竟景雲、項培、熊瀝,說到底隻是楚臣而已,為將足以,但卻不足以讓他們高舉反魏複楚的旗幟。
更何況,楚國投降後,整個中原就徹底歸屬他魏國所有,縱使地方上發生叛,又豈能撼他魏國的基?
魏昭武十二年十一月,朝大臣介子鴟、天策府右都尉張啟功、禮部尚書朱瑾、翰林署學士公羊郝四人,聯名上奏朝廷,言「韓國歸並」之事。
這四位大臣認為,楚國已亡,他魏國在中原再無敵人,隻剩下西垂的秦國,在這種況下,應當盡快著手韓國歸並一事,促中原一統,免得夜長夢多。
魏王趙潤看到奏章,應允了此事,並且將此事予禮部辦理。
魏昭武十三春,魏國禮部派使者唐沮、趙卓、韓晁三人出使韓國,促此事。
時韓國丞相張開地已得知魏國攻亡楚國,心複雜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首肯了此事。
兩個月後,有韓人在韓國王都薊城一帶挖出一塊石碑,上麵刻有「趙氏合該得天下」的字樣,讓韓人頗為驚奇。
隨後,韓國境各地頻繁出現這類瑞兆,每一件瑞兆皆暗示魏國應當一統中原。
不久之後,便有流言稱,韓王異應當順應天命,讓尊於魏,免得上天震怒。
這個說法,逐漸得到了韓人的認可,畢竟此時的中原,除他韓國尚立於世,其餘諸國皆已被魏國吞並,正好應了「趙氏合該奪取天下」的箴言。
見此,韓王異便向魏國呈上國書,請願並魏國。
魏王趙潤兩度退卻,最終在第三次接了此事,改封韓王異為韓侯,坐薊城為封邑。
至此,韓國並魏國,魏國正式兵吞諸國,一統中原。
此時此刻,唯獨剩下西垂秦國還在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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