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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壺雖然疑老姑居然不在縣城,不過自然不會問這小幺兒,等會去見了張婆子自然就知道了。
只是看這兩個小幺兒有些面生,尤其是進了這新府里,一路看到了好幾個眼生的下人。
到了二門口,早就有兩個婆子在等著,見到金壺忙上前請安,將人往里面迎。
張婆子見了金壺,見他神看上去還不錯,也就放心了,又問他吃飯沒有?
金壺只說還沒來得及,伺候的婆子就忙下去吩咐去了。
留下祖孫兩人說些閑話。
金壺只問老姑怎麼不在家?說自己這次倒是尋了幾樣好玩有意思的東西給老姑呢。
張婆子只說王永珠有事出去好些天了,算著日子也該回來了。
說來也惦記掛心著外頭的閨,這次又是一個人,跑到那大山深,著實有些放不下。
可張婆子是個明白人,知道閨和婿的為人,若不是極為重要的事,拜托給顧子楷不就好了?能讓自家閨親自出馬的事,肯定是大事,自然口風一點都沒。
倒是金壺吃了飯,試探著說起了張銀保來。
張婆子也還記得張銀保,當初王家能興盛起來,說來還是和張銀保有關。
因此聽金壺這麼一說,知道他如今倒是有些落魄了,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當初歷九的事,張婆子在京城也是聽了幾耳朵的,倒是不知道這里頭還有這些故事。
聽完后,又替張銀保可惜,又覺得他這人到底太猾勢力了些,不過這世上誰人沒點私心?當初歷九明顯勢弱,加上歷家著力打,一般人還真就爬不起來了。
歷九也是先前有準備,又有王永珠幫忙,才能漂亮的翻。
所以張銀保為了自保,也說得過去。
只是這種人沒太大利益關系的時候,倒是可以來往來往,若真有什麼太大利益的時候,就要防著些了。
如今王永珠不在家,宋重錦忙得很,也沒空跟金壺說這些,不得這個老婆子討人嫌,丑話要說在前頭了。
人雖然老了,一雙眼睛還不瞎,看得出來金壺這次比上次又有大不同了,大約是有了底氣,明顯有了靠山的原因。
在面前雖然極力收斂了一些,可還是看得出來,那骨頭都輕了三兩,被人幾句好話,幾個好臉就捧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看得張婆子手,就想一掌呼到金壺臉上,再啐他一臉,問他心里沒點數?能有今日的風,真靠著他自己不?這就抖起來了?
不說別的,這馬上跟草原互相開通市場了,第一批能進草原的商隊名額就那麼多,多商販盯著,想盡了法子,想弄一個名額。
這些商販簡直是無孔不鉆,只要能和此事扯上點關系的人,他們都不放過。
要不是宋重錦嚴厲申斥了幾次,說若是再有人往宋府里送禮送拜帖,直接永久取消資格,只怕他們府里禮都能堆山了。
饒是這般,他們府里出去采買去的下人管事,也被人攔著,要塞好,就為了能在宋重錦面前說兩句好話。
更不用說其他縣衙的員,還有歷長楠他們了。
老婆子雖然因為這個原因,不能出門,整日悶在府里,可是外頭的消息還是都知道的。
外頭都傳遍了,說那些商販們,為了那個名額,人頭都打了豬頭。要不是赤城縣在宋重錦的治理下得力,管控得嚴,只怕這些人要鬧出不子來。
金壺卻半點不著急,不就是篤定,這名額肯定有他一個麼?不然為何他能先就答應張銀保,實在不行,讓張銀保并他的商隊里面?
這也就是金壺這一段時日沒在赤城縣,所以沒人找上他。
不信,此刻只怕那些消息靈通的人應該已經知道金壺的消息了,明日只要他出門,就會有那心眼活的商隊要尋上他,看能不能從他手里得一個名額,就算不信,估計將自己的商隊掛在金壺名下也是樂意的。
一個張銀保,就讓金壺有些收不住了,若是明兒個那些商隊都纏上來,金壺怎麼擋得住?
若是稀里糊涂的就隨便將那不知道底細的人給拉進來,到時候真出了事,這可是在金壺的名下,人家只會將鍋甩在金壺上。
到時候給金壺屁收拾爛攤子,說不得還要被連累的,還不是自家閨和婿?
自家婿和閨在這西北邊塞小城呆了這麼些年,為了啥?難道是為了給金壺屁的?那個小兔崽子也配?
若是因為金壺壞了婿的事,敗了閨的名聲,第一個先了金壺的皮!
正好此刻沒旁人在,也好仔細跟金壺說道說道。
擺手示意讓幾個婆子,留兩個守著院門口,還有兩個去第一進的客院安排金壺的住。
金壺見張婆子這個樣子,頓時后背的皮一,有點想拔就跑的沖。
抬頭對上張婆子的臉,金壺立刻就慫了,十分乖巧的坐了下來,兩只手老老實實的搭在膝蓋上,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這要是自家閨搞出這樣的怪樣子來,張婆子肯定覺得那是閨在逗自己,哄自己開心。
金壺這兔崽子做出這鬼樣子來,張婆子就有拿鞋底子上去的的。
冷哼一聲,一把擰住了金壺的耳朵,擰得金壺吱哇,還不敢,一邊側著子讓自己點罪,一邊討饒:“,,您輕些!輕些!仔細手累!我自己來,我自己來還不麼?”
說著十分痛快的自己扯著自己的耳朵,然后就勢往張婆子面前噗通一跪:“,您上手吧,我這樣跪著您打著順手不累——”
這孝心可鑒日月了!
張婆子順手就抄起手邊的撣子,這糟心玩意,跟玩這一套,也忒了點!
一聲不吭,先重重了幾下,一邊一邊罵:“小兔崽子,跟你玩這種心眼子?長能耐了哈!咋滴?在外頭被人奉承了幾句,給了幾個笑臉,聽人家喊了幾聲爺,還真把自己當爺了?”
罵到這里,又狠了兩下:“再擺出那當爺的款來,看老娘不將你揍孫子,算老娘輸!”
“也不瞅瞅自己啥份?你那腦子長在脖子上是用來出氣的?半點事都不想?你才多大?做了幾天生意?賺了多銀子?就以為自己不得了了?能被人稱作爺了?”
“去門口水缸里照照去,看看你那樣?人家是敬著你嗎?人家是敬著你后的你老姑和你姑父!不然誰認識你?瞧你那輕浮沒邊的樣,自己臉紅不臉紅?”
“蠢東西!以為自己見了兩天世面,賺了幾個銀子,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就不去想想,那張大老板若真是簡單的,能踩著歷家九哥兒搭上歷家的關系?如今還平平安安的又從京城出來了?咋就那麼巧的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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