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凋碧樹（五）

殿中的香燒得濃烈，煙裊裊，如夢似幻。年輕的軀著力量，無盡地從上索取著，頂得輕紅疼，永不停歇似的。

“姐姐，”李桓扳過李慕儀的下，呼吸一點一點沉重急促起來，“看著朕。”

腹下竄上一麻麻的快衝擊著他的神智，心臟在腔子裡嘭嘭撞，可他太清醒了，清醒得有些痛苦。

黏膩將他裹實，他不再喚姐姐，開始喚永嘉，終於卸掉倫理枷鎖，將視作可以親近佔為己有的人。

他出歡愉的呼吸聲，愈用力捧著雙，送得越來越急，直得他腰骨，險些溺死在溫鄉中。不出一刻，噴濺的了李慕儀半臉，溫涼一片，激得渾一個哆嗦，又好似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燙出永不磨滅的印子。

李桓舒緩地吐出一口氣，才鬆開握的手，幫淨臉，一頭倒在李慕儀上。他撒似的用額頭蹭著的下，“姐姐，以後我們就這樣好不好？”

李慕儀是睜著眼的，可眼裡已經沒有了亮，起先有怒有恨，而現在什麼都沒有。薛家的這一口氣，到底還是沒爭過，機關算盡，最後還是淪落了娼、臠。

罷了，罷了。

爭了一輩子的，爭不過，便也不爭了。

李桓慾火不退，見李慕儀比方才時安靜許多，心裡，貪婪又不知饜足，總想在上弄出些波瀾不可，手便又往下，探到白的間，“朕也想讓姐姐開心。”

李慕儀的手抵住他的膛，突如其來的讓李桓僵住，那雙尋常應該滿是的眼忽地盯了他。那眼神好像利箭穿了他的心腔，帶走了什麼東西，隨著裊裊青煙一併消失，因此眼是空的，他的心也是空的。

“我有一個弟弟，原應跟你一樣年紀，死了，死得時候了好大的苦，我想救他，可當時手腳跟綁住了一樣，怎麼都不了。看見你的時候，就想起他來，心裡就暗暗誓，以後再也不要讓你苦了。”

李桓眼瞳了，像是被這幾句平淡的彷彿事不關己的話死死揪住，碎……

“到今天這一步，我不後悔，也問心無愧，對得起高家，對得起皇上，我沒什麼好求的了，但求最後能死得乾淨！”

這幾個字像是用力咬出來的，說完以後狠狠推開李桓，力量大得讓他猝不及防，李慕儀扯著孔雀裘滾下榻去，捉起地上那把刀，就要往心上刺。

李桓慌了，一下將撲倒，空手奪刃，幾乎轉眼見，淋漓淌了一地。

李慕儀卻已不在乎他的死活，轉又要掙開，李桓見瘋，疼痛與恐慌積聚滔天的怒，手抓住的長，狠怒的聲音出來像野的吼，“李慕儀，你瘋了！”

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李慕儀胡抓了一捧狠砸向李桓，尖銳的角猛劃過李桓的臉，李桓吃痛，大退了兩步。

李慕儀失力跌在地上。

“好！”李桓然大怒，通紅著眼，狂笑，“什麼死得乾淨！你難道還要為六哥守節不？”這一句話只是口而出的猜想，可無安放的恐懼與愧疚彷彿一下找到了依託與洩，於是就在頃刻間堅若磐石。

“你進宮來，不為自己的世辯解，也不向朕求，就為他的死活拿刀來要挾朕？如今還為他要自盡麼！”李桓胡點著頭，“好，好……”他從地上撿起來沾的刀，刀鋒指著李慕儀，“你怕是早就不要我了，我還要你做什麼？你的命是我的，你要死，我全你！”

尖銳的刀鋒揮下時，李慕儀幾乎是坦然從容地閉上了眼。

“皇上！”

掌事太監跪在外，聲音尖銳又抖，刺耳得很，令盛怒難遏的李桓渾一僵，刀也僵到半空中，他赤眼大罵，“誰準你進來的！滾！滾出去！”

太監自不知裡頭是何等景象，只在殿外聽見姐弟倆在爭吵，又隔著屏風看到有零星的，慌得雙栗，“鴻臚寺、寺卿有急事奏報，關乎，關乎長公主殿下……”

“徐常？”

徐常就等在殿外，也沒敢進去，直接回了話，將越祇王子來訪一事講了，自也傳達了對方求娶長公主的意願。

分心思去聽另外的話，徐常說了什麼，李桓只聽進了幾個字，眼睛看著自己手裡的刀，以及白如紙人的李慕儀，忽地暗問：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

死寂一樣的沉默過後，他遣散了人，與李慕儀想對靜片刻，喃喃喚了句，“姐姐，朕瘋了……朕瘋了嗎？”

李慕儀沒有應聲。

又是片刻，李桓喚宮進來服侍李慕儀，“將殿下帶去棲梧宮，非令不得出……看好，有什麼閃失，朕唯你們試問。”

*

這一幽就是快一個半月，期間李慕儀試過尋死，未果，反而在庭中看著幾個太監杖責看守的宮，三十杖，險些將人打死。

李慕儀就再不敢了。

李桓起初會來看，兩人無話，多是靜坐，李桓嘗試像往常一樣討開心，李慕儀始終無於衷，他了幾次釘子後就不再常來了。

這時前朝后宮都在為迎接越祇國的使節而在做準備，個個忙得焦頭爛額，只有棲梧宮冷清——人是冷清，庭中的天竺葵卻開得熱鬧，一縷縷的香隨著黃昏後的緗長風攜進來。

半倚靠在榻上，聞見纏繞的香氣，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來雁南王府的水榭旁邊也種著天竺葵。

宮門推開，上膳的宮人魚貫而。有個軍打扮的，待宮人放下飯菜離去後，他還沒有走。

李慕儀背過去，懨懨示意：“都退下罷。”

那人反而走向了李慕儀。兵甲沉冷的聲音，聽得李慕儀生厭，“出去。”

他摘下朱翎頭盔，出一張英俊的面容，墨高束，眉目冷峻，邊笑意闌珊，看不出有多愉悅，反而更令人膽寒。手抬著堅冷的頭盔去挑李慕儀的下，寒氣順著一下攀上來，冷得李慕儀的輕輕哆嗦。

“看來離了本王，你也沒多好過。”李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