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風兼雨（五）

兩人如此廝磨許久，李慕儀安靜地伏在他頸窩間，神思又不飄到薛寄的死訊上，悲戚於心，又難跟旁人講起。

李紹要去面聖，哄著從上下來。李慕儀環住他的腰，小聲央道：“再陪我一小會兒。”

李紹歡喜纏人，攏著的臉，銜住親吻。李慕儀起腰微俯著回應，輕吮著他的上，一點一掠，淺嚐輒止。李紹不滿足於此，手指穿過墨，著力吮了幾下，與很快便似纏住，聲聲輕嘖，難捨難分。

李紹去的背，滾燙的息彼此互，片刻後，李慕儀了腰，與他分開。

他眼神湛深，按住的腰，“怎麼了？恩？”

“你又……”李慕儀有些難為，李紹那著實跟個兇似的，抵在側，令人不安。

“又如何？”李紹偏想聽講，按著往下坐。隔著薄的料，兇險也不減一分，反而蓋彌彰。李慕儀呼吸都了，搡著他的肩，臉緋紅，“別，別……承策……來不及……”

李紹瞧那個慌的小可憐樣兒，不促笑幾聲，正了，將覆在下，道：“殿下還識大。”

這話用在床笫之間，自是揶揄得多。可這人是李慕儀自個兒要留的，佔不了理，輕咬下兒，紅著臉不說話。

不佔理，模樣還委屈，李紹撥開的齒，放了那出來，也就不捨得再欺負，“拿夫人尋個開心，怎麼這場面，倒像是本王強搶民一樣？”

帳外的人又在催促李紹了。

李紹興致敗盡，不耐地輕嘖了一聲，最後吻了李慕儀，“本王派人送你回府。”

李慕儀道：“民恭送王爺。”

李紹聽真順了“強搶民”的道，一時氣笑：“膽兒，還敢招惹本王？”他了一把李慕儀的臉，“判，就地正法。”

他左右手一，出手腕，忽地去撓李慕儀的。

李慕儀怕得很，曲蹬著躲，可總也躲不及，笑得淚意點點，不過氣來，只得求道：“我知錯了，再不敢了……”

李紹渾似同玩鬧，小孩兒必得爭個輸贏的，待聽得了求饒，這才收手。

李慕儀忙滾裹著毯子到角落裡，笑意不減，輕著說：“堂堂雁南王，也不怕人笑話！”

李紹看嫣紅的臉，聽俏的聲，總算在這個姑娘上尋到著小兒氣來。

李紹想，外人笑話也就笑話了，誰教這一刻的李慕儀如此難得。

*

獵場晚間與越祇還有一場樂宴，白天大樑士兵和越祇勇士獵得的好，教宮廷廚子做道道山珍海味，宴上甘旨濃，觥籌錯。

李桓已先行擺駕回宮，蕭原為主賓，李紹作陪。

蕭原懊惱比試未能贏下李紹，存著私心到酒桌上再開闢一個戰場。李紹素來好酒，又是數得上名號的海量，也不懼他。

杯酒戈矛，來回較量數巡，雙方都已醉意熏熏。

月行中天時，宴至餘音。

蕭原大醉，隨從扶著他回了四方館休息。李紹派兩隊兵馬護送，自己則領李桓的旨意，留在獵場營帳中休息一晚，待明日點兵，料理好獵場餘下諸事，再回京城。

他是有些醉了，飲了解酒湯，由人陪著在料峭的春風中散了些酒意，才回到營地。

守在帳外的士兵稟報，皇上留了個奴才服侍，現在帳中。

李紹一聽，不由嗤笑，知道這奴才“名為服侍，實為監視”，便不放在心上。

李紹進帳，揮手將人打了去，“本王不需要人伺候，就在帳外候著罷。”

“貴人多忘事，王爺不記得奴才，可奴才一直記著王爺……”方歡立著，也未跪，但改不了從小的習，腰是輕微弓著的，低眉垂眼，可見卑微。

李紹看他臉生得無方，算是奴才裡頭個中出挑的，但他的確不記得此人。

方歡道：“奴才落了一樣寶貝在王爺手裡，如今想同王爺討還，不知王爺可否歸原主？”

李紹笑了，“你說話有幾分意思。但你一個奴才，能有什麼寶貝，可本王的眼？”

方歡抬起眼來，笑得森森，“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