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笑了起來。

“就算是敗了也不打，耶耶回頭就去從軍，好歹把吐蕃打敗了，換了個朗朗乾坤。”

“若是吐蕃敗了，大唐好像……好像就沒對手了吧？”

黑臉大漢笑道：“可不是。想想大唐立國時，國中到都是烽煙，各路反賊虎視眈眈，滅掉了他們，外面還有許多異族……當年突厥人還到過長安邊上，吐蕃也曾想打進來……還有高麗，一直在遼東侵襲……”

秦沙也想到了當年大唐的境，堪稱是危機。

“突厥完了，遼東也平復了，剩下一個吐蕃來尋死……看看，不過是數十年，大唐就了這等模樣，可見華夏自有天命在！”

華夏一詞很早就有了，華和夏都指的是中原。兩個字甚至還能替換用，譬如說中華也能說中夏。

華夏就是中原，就是中國。

秦沙擡頭，見衆人面驕傲之。

“是啊！我華夏自有天命在！”

連掌櫃都是如此。

驕傲，這是爲了自己的份而驕傲，卻不是驕矜。

這是一種自信帶來的驕傲。

無數年前，先人們從一塊地方起家，一步步往四周擴張。

從刀耕火種到今日，先人們經歷了無數磨難，但他們沒有低頭，沒有絕……

這些苦難的經歷賦予了這個民族強大的生命力，讓他們深信每一次跌倒只是爲了下一次崛起。

秦沙心中不爲之激盪。

這便是大唐啊！

……

十餘騎頂著寒風到了長安城外。

“止步！”

大門外的軍士高呼。

十餘騎勒馬，爲首的軍士高舉布。

“大捷！”

“大捷？”

守城的軍士蜂擁而至。

“爺爺不識字，誰來看看……”

“吐蕃敗了！”

一個軍士歡呼道：“吐蕃大敗！”

“萬勝！”

歡呼聲中，衆人閃開了通道。

那個軍士舉著布衝進了長安城。

“大捷！”

“吐蕃大敗！”

天氣冷，朱雀大街上行人不多，但聽到呼喊後都紛紛靠近了這隊報捷軍士。

“吐蕃大敗！”

那些軍士在高喊。

“八月，我軍與三十萬吐蕃大軍戰，大敗吐蕃！”

“祿東贊僅以免！”

“我軍斬獲無數！”

“骸堆積如山！”

“萬勝！”

一個男子振臂高呼。

“萬勝！”

衆人跟著高舉手臂，那些笑臉啊！

呼喊聲從朱雀大街兩側的坊牆傳了進去。

幾個孩子正在坊牆角落捉蟲，聞聲就喊道：“大捷，大捷！”

他們急匆匆的跑回家中。

“阿翁，說是大捷呢！”

老人穿著厚實的裳在火盆邊打瞌睡，聞言腦袋猛地一栽，差點就撲到了火盆上。

“啥？”

孩子說道：“說是什麼吐蕃大敗。”

老人一個哆嗦，趕起弄了柺杖，急匆匆的出門。

他一路到了坊門那裡，坊正正在說話。

“說是太子領軍大勝吐蕃，只剩下祿東贊一人狼狽逃了回去。大捷啊！”

“吐蕃……吐蕃敗了？”老人不進去，就問了側的人。

側的婦人歡喜的道：“敗了呢！”

坊正說道：“吐蕃一敗，大唐就再無敵手，從此後咱們也能安居樂業，無需擔心異族侵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是從未有過的祥和的微笑。

彷彿幸福就在前，手可及。

坊正興的道：“陛下英明神武，太子殿下也能指揮大軍廝殺，我看這個大唐……說能強盛數百年，哈哈哈哈！”

整個長安城都在歡笑。

“大捷了？”

崔晨坐在那裡，前是最上等的木炭在燃燒，一點氣味和煙都沒有。

室暖洋洋的，進來稟告的僕役說道：“阿郎，剛纔有人從安西來，說是布報捷。捷報正在往大明宮去。那些軍士在高喊，說什麼……吐蕃大敗，祿東贊僅以免。”

崔晨下意識的道：“大勝？可祿東贊何等人？那是當年先帝都讚不絕口的大才，豈會僅以免？莫非是謊報？”

僕役發現他的眼神中多了些惶然和慌張。

阿郎慌什麼？

他在擔心什麼？

崔晨起，“備馬車，老夫去尋盧公他們。”

他坐上馬車出門，面凝重。

“若是大勝，皇帝的威就越發的高了，我士族當如何？”

“太平了！”

“大捷嘍！”

面凝重的崔晨掀開車簾，就見一羣孩子在路上歡呼雀躍。

他擡頭看了一眼，明。

他放下車簾，把明擋在了車外。

……

謝“茶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