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華夷?”
講臺上,先生在口沫橫飛。
“何爲華?孔穎達說過,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謂之華。華夏說的是族羣,更是禮儀。外夷率食人,見利忘義。
夫戎狄者,四方之異氣也。蹲夷踞肆,與鳥無刖。若雜居中國,則錯天氣,污辱善人,是以聖王之制,羈縻不絕而已,不以傷害中國也。”
這是後漢書裡的容。
先生說的頗爲興,那種驕傲的自信人人都到了。
我爲自己的華夏而驕傲!
“但我新學一脈認爲,何爲夷?想進了華夏來,卻不肯認同華夏文化的人,這便是夷。”
你既想做華夏人,卻又不肯認同華夏的文化,這便是夷。
“認同了華夏,認同了華夏的文化,這便是華夏人。”
學生們在聽著,下課後開始辯論。
“賈昱,你覺著何爲夷?”
商亭問道。
賈昱搖頭,“我不說這個。”
原先在家時,阿耶經常給他說些雜七雜八的觀點,其中就有華夷的容。
但阿耶說的容他不準備轉述,否則容易引發事兒。
商亭不滿的道:“爲何不能說?”
“說了得罪人。”
賈平安的觀點在賈昱看來和目前的主流觀點有些差異,而且……還有許多聞所未聞的看法。
不能說啊!
阿耶說五十年後興許能說出去。
或是大唐一覽衆山小後再說出去。
一個學生說道:“不知先生如何看這個。”
華夷之別方面的教材是韓瑋等人組織專家編撰的,當初請賈平安過目,他看了一眼,說是很好。
但好像有些敷衍啊!
商亭說道:“先生定然會贊同吧。”
那個學生說道:“難說。別忘了,先生築的京觀埋了數十萬敵人。”
“如今大唐縱橫無敵,就該寬鬆些。”
有人自信的道:“我大唐就該有海納百川的勢頭。”
賈昱看著窗外。
細雨稀稀拉拉的下著。
這是冬天,但春天不遠了。
……
賈平安比原定計劃晚了半月纔到了長安。
“改元了。”
李敬業活蹦跳的跑去問了,“說是改元乾封。”
“麟德才兩年,這般急匆匆改元作甚?”
賈平安覺得頻繁改元就是個病!
一個年號延續下去不好嗎?
後人研究史書,甚至此刻的人說事兒都很簡潔:永徽多年我如何如何。而現在你還得先分清楚當時的年號。
累不累啊!
賈平安滿腹牢,回頭見到李敬業一臉興,就怒道:“高興什麼?”
“平康坊,耶耶來了。”
李敬業興的臉都紅了。
後面,一長溜俘虜正畏懼的看著雄偉的長安城。
這是獻俘用的。
賈平安回來了。
就在乾封元年的暮春。
太子率先到了城外們,那些將士齊刷刷的行禮。
“見過殿下!”
大唐的皇儲終於去沙場歷練了一番,這讓軍方頗爲興。
李弘策馬進了長安城。
暮春時節該出遊喝酒,所以長安城中不遊手好閒之輩正在溜達。
“是太子回來了。”
西征大軍回來了。
李弘一溜煙到了大明宮外。
“殿下,奴婢這便去稟告,殿下,殿下!”
太子遠來應當等著通稟啊!
可李弘哪裡會搭理他們這個。
帝后已經得了西征將士歸來的消息,此刻正在等待。
“也不知五郎到了何。”
李治負手在殿踱步,“這孩子總是這般不讓人放心,下次還是朕去親征爲好……”
武后笑道:“陛下親征去打誰呢?”
是啊!
對手都沒了。
朕去打誰呢?
李治有些惆悵。
“嗚嗚……”
臥在一邊的尋尋突然起盯著殿外,先是呆了呆,接著便衝了出去。
“這尾搖的……可是太平來了?”
李治笑著問道。
太平現在能跑了,宮中總是能看到放飛自我的影。
這等歲數的孩子連狗都嫌,所以武后說道:“怕不是太平。”
李治一想也是,不笑了,“太平如今在宮中四禍害,連尋尋都避之不及。”
帝后莞爾。
連王忠良的心都鬆快了許多。
“汪汪汪!”
尋尋喚了幾聲,卻不是咆哮。
接著它側,尾依舊搖著。這是歡迎的架勢。
一個人就這麼衝了進來。
“阿耶,阿孃!”
“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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