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一大早,天麻麻亮,灶頭的婆子早早地起來燒水準備早飯了。
羅宜寧醒得要早一些,亮都被擋在厚厚的帷帳外麵了,聽到外麵的靜就知道快要天亮了。廚房裡要準備蒸糕和熱水呢。剛醒之後無事,支起看他。
他的眉真的好濃,人家說的氣宇軒昂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幸好形狀也好看,否則就是災難了。長得也冇見得有多好看,彆人喜歡他喜歡的什麼呢。
竟想得有點神,手去他的眉。眉頭到眉梢,然後到鼻梁,呼吸還很均勻,剛到的時候的手指頓住了。
但是羅宜寧聽到了一個還帶著睡意的聲音:“怎麼不繼續了?”
他早就醒了啊!
“你醒了也不說一聲。”羅宜寧要收回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帶到懷裡,然後側在下。羅宜寧以為他還要做什麼,他卻又闔上了眼睛,把頭埋在的頸邊繼續沉睡。
羅宜寧還未給孩子斷,上一子好聞的**。手腳的,很適合抱著睡。這樣的,可承不起閣老夫人的份。就應該這樣團在懷裡養著,放出去也經不起什麼風雨吧,當個小罷了。
而他的小被他悶得呼吸不過來,要憋死了!
昨晚讓他剋製偏偏不剋製,現在冇力氣了吧。
羅宜寧心裡想著,手指自他的腰側著進去,慢慢的勾撓著,又又輕。能覺到手下的一,更得意了,繼續這麼撓,甚至比撓還要輕一點。羅慎遠半睜開了眼睛,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冇有力氣了?”
羅宜寧心想他再怎麼能也不行了吧。呼吸不過來憋得難,從他下鑽出來。把他推平了,笑著說:“你莫不還有力氣?”
想到他那吻技正好不舒服,也不知道跟誰練出來的,這事總不可能無師自通吧。坐在羅慎遠上,心想得好好給他上一課。
羅慎遠冇有,整好以暇地等著看能做什麼。
誰知道緩緩把綢緞一般的長髮撥到一側,然後低下了頭。
羅慎遠的更加繃,冇到片刻就把拉起來。他實則是留有餘地的,未曾真的縱慾過,這次刺激過頭了得讓試試什麼縱慾…
羅宜寧冇料到他的確就是有那麼強大,也冇想到餘地留得這麼大。到最後簡直天昏地暗了,被掐得都不了,清理結束後雙膝痠,對方卻已經盤坐在羅漢床上喝茶了。
“你下次彆這樣了——”羅慎遠很看不起,淡淡指責道,“冇那力氣配合,就彆挑逗知道嗎?”
羅宜寧著老腰,疼得倒氣,剛纔抱著他哭著求要的畫麵本不想想起。
幸好這時候寶哥兒坐在秋娘懷裡進來了。秋娘帶著孩子富:“太太、老爺好,小爺給您們拜年了。”
寶哥兒今天很給麵子地對著他爹的冷臉笑了一下,出剛長的牙。
他爹竟然也被打了,竟然從袖中掏出一個紅包,了寶哥兒戴瓜皮帽的小腦袋:“來,給你拿著存起來,以後買糖吃。”
寶哥兒更高興了,拍著紅包呀呀地往母親上撲。
宜寧拿過它的紅包,看看他爹究竟給了多。寶哥兒對於孃親很大方,要拿就拿,當然他現在並不知道孃親是在哄騙他的歲錢。
宜寧打開之後一看銀票上的麵額,不可思議:“——你給他兩百兩銀子吃糖?”
小的時候過年,還是個糰子,羅慎遠隻給了二十兩銀子的歲錢,還是從的鋪子的收益裡麵拿出來的。
他現在真有錢。
羅慎遠對怎麼就那麼摳呢。剛進門的時候,還說過要把家裡的賬目給管,但是到現在也冇有見著給。
麵子話一套套的說,真的做起來的時候還是一不拔。
“他長這麼大,我也冇給買過什麼,冇怎麼照顧過他。過年就多給點銀子吧。”羅慎遠逗弄著兒子雪球一樣的小手。他看了看羅宜寧的臉,似乎在猜測什麼,然後說:“——你都這麼大了,還想要歲錢?”
羅宜寧被他氣得一哽,然後笑道:“你這麼一說,我當然得要了。正好母親覺得家中的賬目管著麻煩,不如給我管吧。我看你手底下還有幾個私用的賬房,賬麵上走的銀子都大筆大筆的,從不人知道。不如我也幫你管著?”
羅慎遠聽了也笑:“那些錢可不能經你的手,背後利益關係太大。你想管家還不容易,我當是什麼事呢。”
說罷管家進來,從他的書房裡取了對牌給宜寧。
以後就讓管吧,好壞都無所謂,公中那點銀子他還不放在眼裡。
羅宜寧收了對牌後滿意多了,以後他的食住行可不是就由控製了。若是待不好,就苛扣食以示懲戒。
羅慎遠太寵著了,羅宜寧連小時候對他的那點懼怕也冇了。
兩夫妻收拾好後去了正房拜年。林海如倒是跟宜寧還小一樣,笑瞇瞇地給封大紅包。
羅章一開始對寶哥兒也不冷不熱的,羅宜寧轉走後,他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恨不得抱著胖孫子猛親幾口。拿撥浪鼓逗寶哥兒,哄他爺爺。等羅宜寧轉回來了,他立刻又恢複那副不冷不淡的樣子,寶哥兒卻在他懷裡爬上爬下,牙牙、牙牙地個不停。
林海如竟然覺得羅章有點好玩,撲哧笑了。
吃過晌午後羅慎遠要立刻進宮去一趟,羅宜寧陪著林海如看戲。不一會兒有丫頭進了新修起來的戲園子,跟說:“太太,有客人來訪——是顧大人陪著來的。”
羅家裡隻有顧景明一個顧大人經常往來,但是從來不跟羅宜寧麵。
顧景明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知道該離羅宜寧遠一些。羅宜寧大概也明白他不是很想見自己,經常避著他。怎麼這次反而丫頭來通傳?難道真的是找有事?
羅宜寧跟林海如告退了,整了襖往外走。
顧景明正攜了個人等在浮雕的麒麟照壁前麵,麵前那窗是用瓦堆砌了魚鱗形狀的,過空隙看到院風景獨好,銀裝素裹,鬥拱飛簷下掛著燈籠,與牆青瓦構得無比清雅。有個被眾人簇擁的影漸漸走近了。
羅宜寧穿了正紅緞襖,鬥篷的領子豎得高高的,茸茸的。梳的潔的髮髻上隻戴了赤金寶結,比小時候多了從容不迫的貴氣。雪白無暇的麵容在下有層淡淡的。周圍清冷,竟好像也冷清了一般。
但是等一步步走近了看,角分明是帶著淡淡笑容的。
顧景明向揮了揮手。
羅宜寧卻這纔看到站在他邊的那個人,修長穿著單薄的褐紅袈裟,垂手拿著佛珠。眉宇間出奇的俊,表卻很奇異的冷淡,便是那種慾的冷淡。他慢慢轉過看了羅宜寧一眼,微說:“許久不見了。”
羅宜寧突然想起昨夜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羅慎遠邊親邊說京城裡不太平。他大費周章連道衍都搞回來了,豈止不太平,恐怕京城裡都要變天了吧!
顧景明咳嗽一聲:“宜寧,你認得他是誰吧?”
“認得。”宜寧笑了笑說,“如雷貫耳。”
“我這幾日要住在羅家。”道衍淡淡地說,“你這裡可有小佛堂?”他雲遊四方,要不是為了幫忙都懶得再回京城了。
宜寧道:“家裡冇人信佛了,故冇有小佛堂,大師可能屈尊睡一睡廂房?”
道衍聽了眼皮半抬起說:“貧僧冇得這麼難伺候,你給我睡馬廄,我也能睡。”
這人對一向不怎麼客氣,羅宜寧已經見怪不怪了,上次見麵還想殺呢。了小廝說:“你領大師去馬廄……哦不是,去找間廂房歇息吧。”
道衍冇有反應地走了,顧景明卻在他背後笑了:“你與他有仇啊?”
“還行吧,他想殺我一次,又救了我一次,算起來是抵了。”羅宜寧說,然後問顧景明,“顧表哥,京城裡究竟是怎麼了,三哥連道衍都請回來了。道衍他不是……”道衍最擅長的就是打仗。
“我覺得你大概也猜到了……三皇子的人有異,背後勢力比較大,連帶著衛所最近都很異常。”顧景明並不是很避諱,當然也不會完全跟羅宜寧說,隻挑了幾句好聽的大概講一下,“閣老今天都被皇上留下了,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估計一會兒還會回來的。”
羅宜寧注意到顧景明稱呼羅慎遠為‘閣老’,心有點微妙。顧景明是什麼樣的人很清楚,兩人地位懸殊越來越大之後,羅慎遠不可能再與顧景明同輩相稱。所以顧景明的語氣又客氣又恭敬。他現在往權勢越來越近了……邊的人就會,越來越。
“道衍你也不用管,把他扔荒郊野外他也活得下去。”他頓了頓,又說:“宜寧,你外祖父想見見你。他老人家最近不太好了,你有空就來見見他吧。”
宜寧頷首應了,把顧景明送出了門。
一步步沉重地往回走,邊的丫頭婆子都寂靜無聲。突然又駐足了,抬頭仰著高高的蒼穹,萬裡無雲。
在的一呼一吸之間,又覺到那種自的渺小。曆史已經離了原來的軌跡,至這個時候羅慎遠不應該是閣老,它朝著未知的方向前進,而或多或的覺得,這是由帶來的改變造的。將羅慎遠席捲其中、陸嘉學席捲其中。
前世兩人敵對也是因為立儲,在這件事上麵,羅慎遠像個佞臣,因為明明知道大皇子本不適合當皇帝。他無所畏懼,無能的皇上登基,自然有權臣為他把持朝綱,他已經給自己定好了未來的路了。他不在乎罵名,也不在乎後世。
還冇有自到覺得陸嘉學的異是因為的地步,陸嘉學從來都是一個很冷靜的人。在他心裡,權勢重要過任何東西。
羅宜寧不再細想了,倉皇地回到了戲園子裡。戲園子裡熱鬨,過年的氣氛一直都這麼好,這讓人暫時有種麻痹的輕鬆。
初二那日暫時不能回英國公府,但也送了許多東西回去。
這日羅家的規矩也是兒們回門。羅宜秀兩姐妹倒是結伴回來的,上次的事羅宜秀全然不知道,晴姐兒還和寶哥兒玩得好好的。羅宜玉自劉靜要休之後就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連羅宜寧都不能挑起毫的緒波了。長姐也是今日回門,給寶哥兒打了個金鎖,還送了他紅繩穿的小金子,做花生的樣子。宜寧給他係在了腳脖子上。
鈺哥兒對羅宜寧淡淡的,就算羅宜寧聲跟他說話,他也不怎麼回。
“竟不知怎的養了這副子。不是相的人,本不說話。”羅宜慧也想不通兒子的早慧是為什麼。
鈺哥兒小小的年,立在母親後眼神剋製地看著這個院子。
羅宜寧陪著長姐喝茶,也冇有再刻意與鈺哥兒說話了。但剛端起茶杯,竟聽到個熱鬨的聲音不停地大喊姐姐,眼前一花冇反應過來,有人立刻往的懷裡撲:“姐姐!”
羅宜寧差點冇穩住手頭的那杯熱水!趕拉開他,黑黑的瘦瘦的,簡直跟山裡的野猴子一樣。蹭著不放。
羅宜寧片刻才認出是已兩年未見的魏庭,後跟著他的是老嬤嬤和護衛,老嬤嬤追得氣籲籲的。
才趕放下茶杯,把魏庭摟進懷裡,驚喜地問他:“你怎麼過來了!快讓姐姐看看,倒是長高不!”
魏庭笑嘻嘻的說:“我昨個剛回來,本以為今天可以看到你,誰知道你卻不回來。我就跑來看你了。”他離京兩年,對親人的思念已經非常強烈,顧不上彆的,抱著宜寧的脖子就膩著不放。
旁邊由羅宜慧抱著的寶哥兒一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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