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眼睛瞪得溜圓,氣的差點厥過去,這是人說的話嗎?
景南哈哈大笑。
朱子政的歸來是一個信號,藏邊貿易即將開始。
雲貴二省有名有姓的商人們仿佛嗅到了銀子的香味兒,不約而同的聚集在昆明,想打聽到最新的消息。
明湛卻要在晨議時繼續忍大臣們對於稅率新一的激烈討論。
明湛很隨和,他對人並沒有太大的架子,對邊兒人也大方,再加上他的份,人人都說能在世子邊兒當差是福氣。
可在鹽商們看來,明湛真是既有手段,又極霸道。
實在難搞的很。
當然,有的是人願意做通的橋梁,譬如:蔡貝;再譬如:楚言。
明湛也會請二人喝茶聊天,楚言並不似一般商賈般卑躬曲膝,他正當年青,俊自信,在明湛面前也自有一番風儀,說的都是實打實的大實話,“殿下,如今無非是您要收的稅,兩的稅,在草民看來完全可以接。只是有人擔心殿下您會接著征收更重的稅,故此,一直對您的改制觀徘徊。”
蔡貝接著道,“草民看也就是這裡卡著呢。”
明湛眉心,臣子們一直在念叨他征收重稅、盤剝商賈啥啥的,他也煩,卻沒想到在這兒呢。明湛笑,“你們以為王府是什麼,隨我一言堂嗎?”
“這樣吧,朱大人已經回來。藏邊貿易的事我也要著手安排,介時會有一個對外的答疑會,你們有興趣可以來參加,關於為什麼會征兩稅的問題,我會一並說明。”的確需要一個新聞發布會哪,明湛思量一番道。
蔡貝楚言相視,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的開口,“草民見識微淺,答疑會,這個倒沒聽說過。”
“以前也沒有,你當然沒聽說過。”明湛道,“關於藏邊貿易的流程,還有開放易的書種類,以及市場規範,都會有一個的說明。你們有空可以過來聽聽,易市場已經在建了,估計冬至前就能蓋好。”
楚言不著痕跡的打量了蔡貝一眼,竟被這小子搶了個先兒,怪道蔡老二一早便開始買木料,倒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跟世子搭上的關系。
殊不知蔡貝也是滿肚子苦水倒不出,他這批木料十之□還手裡呢,辛苦錢都沒賺到一個,不過好歹是跟世子說上了話兒,也算值了。
答疑會還沒開,明湛卻遇到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麻煩。
景南臉實在很差,問明湛,“什麼答疑會。”
“就是有什麼問題,他們可以直接問,我正面回答,總好過他們猜來猜去。”
“弱無能的方小說西!你為什麼要去向一群商人解釋!”景南幾乎要噴明湛一臉口水,氣憤難平,瞪著眼質問,“你是什麼份!”這年代,君臣死臣就得死,景南說的話就是法,面對一群商人,景南並沒有太大的耐心。何況因這點子事,明湛拖拖拉拉的扯不清,景南看著都窩火。
明湛松口氣,他還以為景南為啥發火呢,不外乎是拉不下臉面罷了。明湛倒是無所謂,倒了盞茶,笑道,“就像父王說的,他們的份是無法與我相提並論的,那麼與一群沒威脅的人解釋一二,又有什麼關系,不過是哄他們玩兒罷了,也值得父王發這樣大的脾氣。”
景南稍稍氣平了些,往榻上一坐,接過明湛送上的茶,仍有幾分不悅,“那也不必你親自出面,我看你對大臣都沒這樣的耐心。”
明湛微笑,“您這是哪裡話,每天晨議我都要給他們煩死了,也沒宰上一兩個,還不夠有耐心。”
明湛說話時聲音並不高,臉上帶著淺笑,玩笑似的說出來,卻有一種肅殺之意,這並不是玩笑。他當然不介意殺人立威,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那樣做。
景南以往覺得明湛還有魄力的人,現在看倒有幾分心,皺眉提醒他道,“切記,不要婦人之仁。”
明湛不錯眼珠兒的盯了景南半晌,忽然一只胳膊摟住景南的脖子,湊上前笑,“你在擔心我啊?”“蠢貨,蠢貨。”景南罵道,“別現在嬉皮笑臉的,你以為自己做的很漂亮嗎?別人上任都是三把火,你倒去跟商人們低頭。你的脾氣呢?都***發在老子上了。”
當然,明湛脾氣不好,真跟景南鬧過幾回,景南當時恨不能一子敲死他。可是,知道兒子去跟商人服,景南心裡更不舒坦。
憑景南怎麼罵,明湛是鐵了心,還先把狠話撂下,“你別管,答應你的事兒,我一準辦妥。你就別管我怎麼辦了。”
“不識好歹的方小說西,出了事你自己擔著。”
明湛翹著,刁鑽的問,“自己擔?什麼事都自己擔?那要爹做什麼?”
這是什麼狗屁不通話,景南險些吐了,抓住明湛好一頓捶,一面惡狠狠的回答明湛的問題,“我告訴你,爹是做什麼的!你知道了沒!知道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