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湛如今做不到,他會說,有朝一日……我會一生一世一雙人。到那時,請你認真考慮我的意思。
魏寧張張,第一次覺得嚨發,明湛灼灼的看著他。
魏寧心口發酸,嗓音有些喑啞,良久方道,“如果真有那一日,我會接。”
明湛一番話,著實讓魏寧震驚,他服於明湛的心意。何況若真如明湛所言,有朝一日明湛真的可以大方的與一個男人相守時,相信,那時世上萬已皆可為明湛所用。魏寧長明湛十五歲,如果明湛仍不嫌棄他的年紀、容貌,有這樣一個人著,魏寧著實沒理由拒絕。
魏寧尚在中,明湛已換了張臉孔,得意的挑著小眉說,“我就知道你喜歡男人,之前還。”
“你這話當真好笑,莫非我喜歡男人就得接你不?”魏寧敲了明湛額頭一記,歎道,“明湛,我已經過了為要生要死的年紀,如果你願意鄭重的對待我們之間的關系,明湛,我願意認真對待。如果你能做到你說的那些,那麼,你真正是個難得的人。”
“我跟你明說吧,你這裡不要結束的太快。”魏寧的聲音漸低了,籲聲道,“如今朝中皇子們爭鬥的厲害,你現在去帝都,難免要介皇儲之爭,這對你並不是好事。”
“那你呢?”
魏寧輕笑,“我的立場最為超然,三位皇子的妻族與我或多或都有關系,我袖手旁觀相信是任何人都願意看到的。”
明湛與魏寧到了一個新的平衡點,他仍會偶爾吃魏寧的豆腐,魏寧並不喜歡這種輕浮的舉,不過兩人行止間更見默契。
魏寧雖負差使,有時間也會與明禮明廉喝茶說話,多是提點他們些為人事的道理。魏寧自有一套際風範,明禮明廉倒喜歡聽這位小舅舅說話。
明廉為人率直簡單,他是魏妃第三個兒子,長兄明禮明得母親關心,妹明菲最寵,他排在老三,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的。明廉子大大咧咧,偶然還會來找魏寧說些私房話,其實明廉想的明白,魏寧是他親娘舅,再怎麼著也不會害他。
“這些天,也不知明菲是怎麼回事,一直吵吵著找我要世子的那套稅法計算流程。”明廉瞎聲歎氣的對著魏寧發牢。
魏寧在小火烹茶,聞言一笑,“要,給就是。”
明廉有些來氣,嘟囔著,“若是別的方小說西,一準兒給。舅舅你不知道,跟世子不對付,一個姑娘家,半點兒不知貞靜,像四妹妹沒事繡繡花,做些針線孝敬母妃,還能得母妃一聲贊呢。是想著法的找世子的麻煩,這不是拿蛋往石頭上麼?您想想,世子早煩不行,還上趕著找死呢。”談到明菲,明廉有些氣不順,又不敢高聲,憋的呼吸。
“世子並不是小氣的子。”魏寧道一句,引著明廉繼續說。
“這倒是。”明廉也頗為認同,“我有事找四弟,他都能幫我辦了。說起來,以往我跟他也沒,他還能照顧我,可見為人不賴。”
“舅舅不知道,其實小時候,我們兄弟幾個都不如明菲的。”明廉發愁道,“我比明菲年長兩歲,我五歲進學剛學《三字經》時,明菲已經能抱著《國史》通讀了。父王那會兒真疼,還說過‘惜不為男兒’的話呢。別看明淇如今厲害,小時候也不比明菲聰明。後來年紀漸長,明菲的心思也不在書本上,是兒家,倒也不會學些‘之乎者也’。明湛進學時,因他自不會說話,又纏明淇纏的,明淇就沒跟著姐妹們念書,反倒是陪著明湛一道同我們兄弟上學。明菲就羨慕,也纏著母親想與我們一道聽夫子講學問,父王沒同意。從那會兒,明菲便常找明淇明湛的麻煩。”
“原來不對付哪。”
“可不是,你別看明菲平日裡一張嚷嚷的厲害,其實真沒從明淇明湛手裡討到過便宜。”明廉仿若找到知音,滿肚子的垃圾嘩嘩往外倒,不必魏寧引導便道,“明淇不喜歡說話,明湛那時不會說話,明菲脾氣大,有時會說些不大好聽的。他們姐弟面兒上不顯,回頭就堵了明菲一頓胖揍。”
“母親沒為這個生氣,可您說,能怎麼著,母妃只有明淇明湛這兩個,明菲去找父王告狀,父王一問,明淇平時不說話,在父王跟前兒論起理來可是分毫不讓的。父王若是發脾氣,明湛立碼就躺地上去。”明廉憶及往事,頗多歎,“明菲就是拔尖兒慣了,容不得別人比強。可這些年,明淇去了南邊兒掌兵權,明湛被冊為世子,我們兄妹是不如他們姐弟的。”
魏寧起一盞碧螺春予明廉,明廉低頭聞香,幽聲道,“這倒不是我自薄,明湛做的事我是做不來的,估著大哥也做不來。如今已然如此,日後我們總要指著明湛立,先前沒,莫非還要得罪他不?他幫了我幾次,我覺得他不錯。現在明菲話裡話外都與世子相關,我這樣笨的人都能瞧出的心思來,擱明湛眼裡,更是不夠看。”
魏寧暗歎,姓的何時出了這樣的實誠人,明湛不過是給了他三五好,明廉便覺得明湛是個大大的好人了。
“小舅,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明菲盡快訂一門親事。”明廉並沒有太好的辦法,親妹妹,總不能真掐死。好在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將明菲潑出去,好賴就看婆家的福份了。
這真將魏寧為難住了,當時明湛被指婚敬敏大長公主家的小郡君,小郡君早逝,明湛為收買人心,不但娶了個牌位,還自發為發妻守孝一年。自此,明湛被奉為賢德守禮的典範。
明菲這婚事,雖然那家出了事,不過已經賜婚,倘若那小子不死,明菲就得嫁過去,從未聽聞聖旨收回的說法。
明湛能耽擱的起,明菲卻耽誤不起。
魏寧溫聲道,“這也急不來。待我回帝都再說吧。”
“小舅,您可得記在心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