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親自登門鎮南王府,與明湛辭行。
明瑞依舊是一張冷面,“想來想去,我既無才幹,又無德行。父皇在外,我更沒有為國分憂的本事,只是有一件事,到底要托給你才放心。”不待明湛問,明瑞已徑自說道,“我只有一個嫡長子,如今我已送魏氏和孩子回了承恩侯府。我馬上就去鎮南寺為父皇祈福,我們兄弟一場,日後還要你多照拂他們母子。”
“四皇兄,您這怎麼突然就想著去廟裡了?”皇子們想起一出是一出,可你幹啥幹啥,你來鎮南王府報打告是什麼意思?明湛苦笑,“四皇兄,你好歹考慮下二皇兄的吧。”
明瑞眉間森冷,“我不必考慮,如今他還不是太子,也不是皇上。他是皇子,我也是皇子,我只是沒他誅殺兄弟的本事罷了!”別人懷疑明湛,明瑞卻不作此想。明湛是鎮南王府的人,不說明湛向來聰明,他就是突然換個豬腦袋也不會殺皇子!如今是明瀾求著他,他又何必為明瀾做刀做槍!
不過,明祥之死讓明瑞出離憤怒,哪怕明瀾一直囚著明祥,哪怕明瀾登基後再置明祥,明瑞也不會如此憤怒。
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
這世上,愚忠者畢竟是數。何況大家同為天潢貴胄,誰又比誰高貴多?
明湛拍拍明瑞的手,溫聲道,“四皇兄,你仔細想想,三皇兄被囚宗人府,原就沒有再繼承皇位的資格,二皇兄何必要多此一舉的去殺他。”
明瑞冷笑,“為什麼?明湛,你真的以為父皇還能救回來麼?”
“他是不會讓父皇回來的。”明瑞低聲道,“父皇回來,他怎樣待三皇兄的事。只要再拖一個月,國不可一日無君,群臣必然要議另立新君之事。明湛,你的選擇已經很清楚了。他怎麼會讓父皇回來?”
明湛卻不做此想,“這不是你我或者二皇兄說了算的。”
阮鴻飛行事向來出人意表,他抓住了氏兄弟,卻不打不殺,好生款待。另一方面,挑皇子紛爭,讓氏族人自相殘殺。想來阮鴻飛一定在暗笑了吧,這樣慢慢的將兒孫的死訊告訴景乾與景南,白發人送黑發人,哪怕在皇室,也有天倫。阮鴻飛不殺氏兄弟,卻將此誅心之事一樁樁的予氏兄弟知道,如今氏兄弟的心境可想而知。
阮鴻飛若想殺,早殺了。
他既然開始沒對氏兄弟下手,那麼,日後,他對氏兄弟下手的可能也很低。試問,待氏族人相殺怠盡,再放家兄弟回來看這滿目瘡痍,該是何等的快意!
更讓阮鴻飛快意的是,他還將在外頭繼續逍遙,自此,氏兄弟食不安寢不寧。
他將永遠為氏兄弟心頭的一刺!
沒有比這更痛快的報仇了。
明湛正琢磨阮鴻飛的惡毒心理,明瑞已起道,“那我先走了。”
“四皇兄,日子總要過下去,你有事也要去二皇兄府上走一遭才好。”明湛並不完全相信明瑞的話,不過,依理,還是要囑咐一句。
“多謝你了。”明瑞一抱拳,轉走了。
待明瑞的影消失不見,範維方道,“這位四皇子在想什麼呢?”
“廟裡是好地方。”明湛說一句,心道,如果明瑞真能借此避開這次劫難,日後的前程定比明瀾要好。明瀾手段是有,不過他太著急太篤定,太沒有耐心了。
不知,明瑞到底是真的憤慨至此,還是做一出好戲來兌明瀾,這就不清楚了。
其實對於明祥之死,明湛在心裡對明瀾的懷疑也只有五分的把握。明瑞來此這一通控訴,倒顯的格外可疑了。
接下來的發展如明瑞所言,他又去了一遭二皇子府,然後,不顧明瀾的苦苦勸留,執意去鎮南寺裡為皇帝祈福。
明瀾來明湛府上訴苦道,“我知道現在所有人必定都懷疑是我殺了明祥,我不但殺明祥,還容不下明瑞。薄寡意莫過於我明瀾!”話到最後,難免有些悲憤。
明瀾苦笑,“他這不是去給父皇祈福,是在打我的臉呢。”
“在這個時候,是二皇兄穩住了帝都的形勢,”明湛從何玉手裡接過一盞茶遞與明瀾,溫聲勸道,“待日後皇伯父回來,對二皇兄也是只有賞的。”
明瀾接過茶,道了聲謝,喝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皺眉道,“什麼茶,這樣苦。”
“蓮芯茶。”明湛歎道,“苦雖苦,卻如同你我之心哪。”
“你說的沒錯。”明瀾垂頭喪氣道,“我也打算去山上陪著老四一道念佛,這帝都就暫且勞煩明湛了。”
明湛雙手安放在上,坐的四平,“你看,我寧願讓明淇在昆明坐陣,也要把庶兄們放在邊防備著。其實,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我雖然不居長,不過,我母親是王妃,這個位子我坐的理所當然。誰要一下,我就要砍下他的腦袋,殺一儆百。”
“二皇兄別跟我說你不想當皇帝,皇子長,宮裡貴妃娘娘有皇後之實,位份最高。”明湛完全就事論事的口氣,“若二皇兄不想幹,四皇兄去了廟裡,如今只好把五皇子從宮裡請出來主持大局了。雖說阮家有罪,不過,萬不得已時,五皇子也是皇伯父的脈。”
“三皇兄本就有罪在先,往小裡說是私通叛逆,往大裡說就有弒君的嫌疑,”明湛道,“二皇兄的置並無錯,哪怕皇伯父回來,他也再無繼承皇位的機會。若說他的死,是二皇兄的手,我是不會信的。”
明瀾苦的眼淚都淌了下來,拭一把辛酸淚,那模樣只恨明湛與他不是一個娘胎裡蹦出來的親兄弟,歎道,“我們雖不是親兄弟,這個時候,也只有你為我說句公道話。”
明湛鎮定的說,“二皇兄想做皇帝,就要有‘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的決心,別說如今四皇兄只是去了廟裡,哪怕宮裡太後嬪妃都去了廟裡,該做什麼,我們只管做什麼。”
明瀾歎道,“明湛這裡的茶雖苦,卻能清心靜神。”明瀾其實能裝的一個人,不過,他在明湛跟前就是說不出一句“我不想做皇帝”的話來。
“二皇兄過獎了。”
堂兄弟二人雖然各有思量,不過為了安定和平,還是坐在一起共用午餐,用畢午餐,一道問訊從阮鴻飛換回來的安國公。
明瀾比明湛還要著急,劈頭一句話就是,“父皇與王叔可還平安?”
安國公一把年紀,老眼兩包淚,巍巍道,“托天洪福,萬歲與王爺都平安無恙。阮賊允老臣給皇上、王爺請了安。老臣瞧著萬歲、王爺有些清減,神卻還好。不過住幹淨整齊,老臣請安時,萬歲、王爺正在下棋。”
“父皇可有話待與你?”明瀾問。
安國公搖頭,“阮賊並不允我們多說話,皇上只說了一句,讓殿下們不要多惦念,看好家。老臣就被蒙上眼帶了出來。”
明瀾不知心裡在想什麼,暫且無話,明湛接著問,“住幹淨整齊?到底是怎麼個幹淨整齊法?國公是積年老臣,可有注意皇伯父、父王的住,家俱是什麼木材做的?花梨?香檀?還是松木?老榆木?楊木?下棋的雲子是玉石還是水晶或者瑪瑙?穿戴如何?上裳料子是雲錦?還是蘇鍛?棉?什麼?他們下棋時都有喝茶的癖好,喝的是什麼茶?味兒如何?老國公見了皇上與父王一遭,這些可有留意?”
安國公雖沒什麼本事,卻是富貴鄉品鑒的眼還是有的,何況因有見駕的機會,這必是一大功,當時真留了幾個心眼兒,聽明湛問的詳細,慢慢回憶道,“老臣記得放棋枰的矮桌像是花梨的,那潤澤很像,老臣雖眼花,不會認錯的。雲子裡那白子是羊脂玉,王爺手一抖,掉了一粒棋子,是老臣撿起來的。至於皇上、王爺上的料,倒不是名貴的東西,老臣傷心皇上、王爺被賊子所害,忍不住哭了一哭,雖不敢對龍不敬,想著了一把皇上上的裳也是好的,現在想一想,像是進貢的松江布。茶的話,臣聞不出什麼味兒,不像是常喝的。”
安國公了鼻子,忽問道,“臣冒犯殿下,不知殿下喝的這是什麼茶?”
“蓮芯茶,怎麼了?”
“老臣記得,當時,也有這個味兒,只是沒這樣濃,還有些花香。”安國公人老,腦子卻靈,警醒道,“有些像蓮芯與香片共同泡出的味道。”
明湛開懷的大笑三聲,“好好,國公有此一番話,堪比半個救駕之功。”
安國公急忙謙遜了一番。
明瀾也口頭兒褒獎了安國公幾句,明湛笑道,“果然我猜的沒錯,看來,阮鴻飛的確沒有殺害皇伯父與父王的意思。”
“這樣,我也能稍稍放心了。”明瀾接口道,“只是尚沒有阮賊的行蹤,倒人著急。”
“二皇兄只管安心,阮鴻飛逃不出我的掌心。”
第二日,明湛與明瀾一道上朝。
以往高高在上的四把椅子,如今只剩明瀾與明湛一左一右,仍坐的穩妥。
阮鴻飛靠著欄桿,隨手灑下餅屑逗小湖裡的魚來爭搶。
“皇上的眼真不錯。”阮鴻飛道,“三皇子把換人質時永定侯的布軍圖從二皇子府出來給了我,二皇子為了抓住三皇子的把柄,只管坐待事發生。三皇子他彀府自盡。倒是世子殿下心眼兒多,不聲的在搖上下了追蹤的東西,若不是天樞去接搖時,發覺搖邊一直有人追蹤,怕我這回也得吃了世子殿下的大虧。我一時半會兒也不敢他回來。”
景乾道,“生死由命。”
“我已使人將世子殿下追蹤搖的消息給了二皇子,”阮鴻飛了個態畢現的懶腰,拍了拍手上餘下的餅屑,“想來二皇子會替我將世子殿下的探理幹淨。”
“世子殿下這樣的傻瓜實在見,傻瓜向來難以捉。”阮鴻飛笑,“不過,二皇子的脈,我還能把的準。”
“我得替明湛多謝鴻飛了。”景乾著湖兒們,清聲道,“鴻飛無意間竟立了擁立之功,明湛不是沒良心的人,日後定會謝鴻飛的。”
阮鴻飛歪頭笑一笑。
景乾拍一拍他的肩,轉離開。
事有關景南的安危,黎冰派出去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是這樣,仍是傷了三位,還有一個是重傷,估計日後再也做不得探子了。
明湛知道後沉默了半天,淡淡道,“跟丟就跟丟吧,去安下底下人。”
“殿下就任二皇子這樣胡為?”黎冰早派人將二皇子府盯的死死的,明瀾的作自然逃不出明湛的眼睛去。只是這次明瀾發了一道指令,派的是心腹冰一時查不出來,且為二皇子辦事的是他的妻族——林家,讓人鑽了空子。
“怎麼能算了?”明湛抬眸,眼神有若刀鋒,冷聲道,“給我做了林椿,然後,把他的腦袋送還給瑤安郡主與林家老太爺。”
黎冰神一振,明湛道,“你先下去安排吧。”而後吩咐何玉,“請溫公公到我書房來。”
溫公公年紀已經並不算很大,七十歲,滿頭白發掉的只剩一攝,這位老公公為了省事兒,索剃個頭,平日裡帽不離頭。
何玉是溫公公一手□出來的,在一畔扶著溫公公行禮。
明湛擺一擺手道,“不必拘禮,坐。我有事請教公公,何玉你出去守著,任何人不得打擾。”
這位老公公自從明湛初帝都就被衛王妃安排在明湛邊,明湛不大喜歡用侍,不過有限的幾個小侍,多是由溫公公掌過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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