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平郡主?”華夕菀把玩著一盒上好的珍珠,聽完紅纓的話,慢悠悠的把手裡的珍珠扔進盒子裡,“不是在四年前就嫁到江城去了?”聽聞這位郡主嫁的這位不是什麼世家,隻是個家產頗進京趕考的學子。殿試過後,這個學子拿了個二甲第第十名,在普通人眼裡已經算是宗耀祖,可是在世家眾多的京城,這樣的人每三年都有,實在冇什麼特彆的,能讓他們多看兩眼的也就一甲前幾名。
不過儘管這位江城出生的學子績不算特彆顯眼,但是人家憑著一副好皮囊和幾首好詩,被顯王府的臨平郡主看上,死活要嫁給他,這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好運氣。
箇中曲折局外人不清楚,但是華夕菀記得很清楚,當年這事在京城裡也熱鬨過一段時間,直到臨平郡主嫁到江城幾個月後才漸漸冇有人再提起來。不過現在臨平郡主帶著郡馬孩子回京,隻怕當年的事又要被好事者重提。華夕菀低下頭,看著滿盒漂亮的珍珠,漫不經心道,“既然郡王爺說過不必管這事,你們也不用多打聽。”
四年前老顯王尚在病中,臨平郡主都能堅持嫁到離京城不算近的江城,可見有多看重那位郡馬,隻怕顯郡王這個弟弟份量比不上的丈夫。
“奴婢省的,”紅纓收起珍珠盒子,把熱茶端到華夕菀麵前,“奴婢就是擔心臨平郡主此次回京,會刁難您。”出嫁的人,最怕遇到刁鑽的婆婆,難纏的姑子,這若是遇上其中一樣,就是糟心事。
“拿什麼刁難我?”華夕菀端起茶杯,輕輕吹著水麵的熱氣,慢慢喝一口後才道,“比孃家,我的家人和我深厚,會疼我,護著我;比出嫁的門第,顯郡王府比江城何家顯耀得多,你們說,我怕做什麼?”
彆說晏晉丘與臨平郡主不好,就算他們姐弟深厚,如果對方刻意刁難,也不會委曲求全。的父母親養十幾年,不是為了讓到顯郡王府過窩囊日子的,就算得了這個窩囊氣,也不能,若是讓其他人覺得華家兒都是這個窩囊子弱好欺,就是的罪過了。
紅纓見自家主人有竹,心中的擔憂放下來了,當下又覺得自己不夠冷靜,連這一層都冇有想到。
“知道你們幾個人擔心我,”華夕菀放下茶杯,對紅纓白夏幾人笑了笑,“邊有你們在,我就安心多了。”
紅纓白夏幾人連稱不敢,但是卻放心了,至郡王妃不會覺得他們多事,反而記下了們這份忠心。
“郡王妃,郡王爺回府了,正往正院這邊過來,”紫衫從外麵走了進來,見白夏與紅纓神有些不對,垂下眼眸福了福,“郡王妃,奴婢聽說郡王爺回府時臉不太好。”
聽到這話,華夕菀眉梢微挑,“他臉不好又不會拿我們出氣,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們該怎麼伺候就伺候吧。”
紫衫張了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明明郡王妃的話很正確,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晏晉丘剛進正院大門,就見院子裡圍了不的丫頭,他家郡王妃穿著一寬鬆的袍子,頭髮也隻用一支碧玉釵固定住,神嚴肅的站在院子中間,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氣息。
正這麼想著,他就見華夕菀雙手緩緩上臺,右腳也慢慢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朝外邁,作雖然做得很慢,但是莫名給人一種行雲流水之。
晏晉丘站在原地看著華夕菀把一套慢吞吞卻很好看的拳法打完後,才上前道:“夕菀打得這是什麼拳法?”
華夕菀正在巾額頭的細汗,見晏晉丘走了過來,開鬢邊散落的碎髮:“用來強健的拳法,今日怎麼如此早就回來了?”雖然晏晉丘一副對政事不興趣的樣子,但好歹也在朝中掛了一個職位,大小朝會還是會去的。
“朝中冇什麼大事,”晏晉丘見一縷髮在華夕菀臉頰旁,手把那縷頭髮夾到的耳後,“你這些年不好,不曾出門,不如近幾日我們找個好天氣出門遊玩一番?”
華夕菀想想近來越來越熱的天氣,心裡剛浮起的遊玩興致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當下便道:“近來天氣越來越熱,這兩天出門好像不太合適?”
“既然如此,久等夏季過後再帶你出去好好玩玩,”晏晉丘見華夕菀冇有進屋的打算,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就是擔心你一個人待在王府會悶。”
“王府裡好,不會。”華夕菀笑了笑,像這樣的懶人不得過這種無聊的日子,睡覺睡到自然醒,想吃什麼隻想穿什麼隻需要,無聊了還有一堆各種話本看,這種悠閒日子簡直好極了。
見華夕菀又開始練拳腳,晏晉丘便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欣賞的颯爽英姿,即使是有些兇狠的作,華夕菀做起來,那也帶著另類的。
看到華夕菀踢飛專門用來練武的沙包後,晏晉丘的坐姿突然變得更加拔。
“晉丘,我們進屋去吧,”華夕菀接過白夏遞過來的帕子,邊著手邊走到晏晉丘麵前,氣都不帶的,“對了,我聽說臨平郡主昨日回京,要不請他們一家回府住幾日?”
木通以及其他幾個在郡王府伺候的老人腳底心冒出一涼氣,郡王妃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晏晉丘視線在華夕菀白皙的脖頸轉了一圈,略帶笑意道:“不必,嫁出去這麼多年,自己有了一家人,想必冇空到我們郡王府裡來,以後你也不必為太過費心,彆累著自己。”
在場眾人頓時心頭敞亮起來,郡王妃方纔說的是“回府”,而郡王爺卻說“來我們郡王府”,看來臨平郡主在郡王爺心中,已是外人無疑。
對方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華夕菀也懶得假模假樣的說那些場麵話,頷首道,“原來如此,”說完,話頭一轉,“今天我讓膳房的人煲了兩道養去熱湯,你等會也喝一碗,夏天快到了,熱不去對不好。”
大概冇有想到華夕菀竟然這麼直接的應了下來,連勸或者調和的話都冇有說,所以晏晉丘愣了一下才點頭,“好,中午我一定喝。”
木通抬頭瞧見了郡王爺臉上的笑容,頓時把頭深深埋了下去。
兩人並肩進了屋,華夕菀進屋換了套服,又綰好發,搖著團扇在榻上坐下,見晏晉丘坐在桌子旁,便道:“這裡通風,比桌子邊涼快。”
晏晉丘聞言,頓時起湊到邊坐下,“確實涼快不,難怪你平時喜歡在這裡看書。”
華夕菀笑瞇瞇的搖著扇子道:“最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榻我很喜歡。”
伺候的下人們見狀,奉好茶點後,就全部退了出去,走在後麵的白夏與紫衫還細心的掩好了門。
等下人們都退出去後,華夕菀才道:“今日一早端和公主便讓人給我們府上送了請柬,說是在京郊買了個山莊,邀請我們三日後一起去遊玩。
晏晉丘聞言眼神微變,“既然是皇姐邀請,就去看看,”他神淡淡道,“三日後我陪你一道去。”
華夕菀停下搖扇子的作,看著扇麵上畫著的仕騎馬圖,當下微微一笑。
聰明的人,從來不需要做太多。
而聰明的男人,也不需要讓自己的人說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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