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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224兇殘的刺史

外有強敵,有疫,外敵好對付,打就是了。疫就不好辦了,萬一消息散播出去,民心了,這仗也就不用打了,池修之自個兒從城頭上倒栽蔥下去死得比較痛快!

池修之可以鎮定地面對雙鷹王,卻不得不面凝地問曹郡守:“疫究竟如何?癥狀是什麼?可延醫問藥?”

曹郡守臉比池修之還要不好:“前兩天只有幾匹馬病了,下沒有親自去看。這幾日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前兩天病死了兩個,也沒人在意,這兩天又陸續兩了十來個人,下這才覺得不對。下令杵作驗,又令城裡郎中、遊醫、醫等來看,都說是——惡疽!”

“?!”這名字的,醫書上稱惡瘡都是疽,有嚴重的有不嚴重的,幾天死了這麼多人,看樣子還是人畜共同染的,事不小!

曹郡守可不敢等上發問,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這病牛馬多的地方常見些,司州多有養馬的人家,要說旁的病還真說不好,這個在這裡卻是有人知道的,染病的人多是上生疽癰,起水腫,不知因何而生,發病又快,有人能活,十人中能活八個已經算是大幸了。縱活下來,人也廢了。也沒有什麼能治病的方子,只有開些清熱解毒的方子,聽天由命。奇的是,牲畜死的倒些,人死的反而多。”

“!”池修之驚悚了,人畜都能染的,坑爹的是這病不知道是怎麼起的,但是傳染起來卻很方便,大家都不太知道病理,這簡直就是爲殺人滅城而存在的病癥!

“看看去!”池修之坐不住了。

曹郡守大驚,攔了上去,老淚縱橫:“您不能去啊,您在,抵得一路大軍,您親臨險遇,於士氣提升也不太多,您要病了,這一城人也就完了!眼下把病畜燒了,病人拘於一,街一封,沒人知道。還是安安靜靜地守城,等圍解了,怎麼辦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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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之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在這裡,吸引火力。可眼下城中出現了疫,池修之被坑得很慘!去,照這疫的兇殘程度,他要是掛了,雙鷹王一繞道,司州要被他踩了。不去,不理會民衆死活?顯然不行!

曹郡守見池修之不說話了,忙說:“下把郎中們過來。”

曹郡守做事比較周到,不但來了人醫,還來了醫。不管是醫人的還是醫的,在此之前見過的最大的兒就是郡守——就是眼前這位曹府君。聽聞池刺史召見,雖然是在自己專業領域裡的談話,也不由拘謹了一點。醫人的郎中見過的人略多些,稍從容,醫說話都有些結了。

郎中繞了一堆癥狀,比曹郡守說得略詳細一點:“呈癰樣水腫,潰瘍,炭樣焦痂,高熱、頭痛……臉、頸、水腫……腹痛、咳……”

杵作也補充:“……腸、肺水腫……”

描述得極爲噁心,池修之臉鐵青,曹郡守已經聽過一回了,再聽一遍更加劇了暴躁之——這是他的轄區!就算雙鷹王被打跑了,池修之算是凱旋而歸,他還要留下來與這疫病死磕!

池修之又問醫,醫略結:“回、回……牲、牲畜、並、並沒、沒有人、人這般嚴重。”

曹郡守跟著聽了滿頭汗,又不好出言訓斥。隨著醫報告完畢,室了死寂。

池修之出兩指替地敲著桌子,一字一頓地道:“這疽,是人畜都會染上的,是也不是?人與畜染的其實是一樣的病,是也不是?”

人醫和醫雖然偶爾有病急投醫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還是各司其職的,誰都不悉對方的業務領域,誰也不敢輕易接這個話。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吱吱唔唔了好一陣兒,也沒一個應聲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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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之不能強迫他們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只有自己推理,一邊猜測一邊問:“這種病,只要有,牛馬染病的時候,遲一時人必也染病,是也不是?”

醫與人醫頭接耳地回憶:“是十幾年前罷?”“十三年前,有一次。”“唔,聽師傅說,四十年前也有一回?是所小城?”“好像是……”

幾人商議得差不多了,才由郎中回道:“似是如此。”

池修之又問:“此病發病快,有多快?”

郎中道:“快的一日不到,慢則三、四日,亦有數月。大多發病極快!”

池修之左手食指尖挲著鼻頭,漂亮的眼睛瞇了起來,聲音很輕地問曹郡守:“目下病畜有多?又有多病人?呢?”

曹郡守突然覺得上很冷!有點哆嗦地回答:“已經集中起來了,準備焚燒。病畜也圈起來了,圈得略晚些,總有百來匹馬。人也是……怕還有沒發現的,這個發病快、傳得也快。”

池修之冷笑道:“這就夠了!”

“?!”

“把病畜和病人集中起來,我要用到他們,病畜按良種折價,州府給付銀錢!病人發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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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鷹王眼角眉梢都能看得出火焰的形狀,連番進攻之下,守城方雖然士氣不減。可武力值這東西不是你想高就很高的,雙鷹王帶著他的銳,守城方卻只是二、三流部隊還有部分民衆,這幾日城頭上的守卒裡,沒穿著制服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正規軍已經被消耗和差不多了。

破城,掠了南朝宰相的婿,修整之後挾裹他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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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鷹王很開心,今天城加把勁兒,破了這城,援軍就算再到了,也只有追著後面跑的份兒,遛南朝軍隊是件很爽的事!等蕭正乾得到消息,他早把定遠軍給掀了!定遠軍來支援正合他意,分兵到這裡來,定遠城的守軍就了!

王弟也很開心,跟他哥打商量:“哥,我的部族牛馬都被搶了,你看……”是不是拉兄弟一把?

雙鷹王沒好氣地道:“等下你打前鋒,有些功勞我也好多與你些牛馬奴婢,否則不足以服人。”

“這是自然,”王弟脯一,“打仗咱在行。”

【放P!】馬駿心裡吐槽,【被蕭正乾打得只剩一條子的人是誰啊?】

秀親的秀親,吐槽的吐槽,忽然一小兵飛快跑進大帳:“報!南人一了城門,裡面衝出許多著了火的牛馬,還有活人!”牛馬背上還有死人呢!

雙鷹王急忙去看,牛馬來勢雖猛,彷彿不知疼痛一般中了箭還往前衝,雙鷹王本部也不是吃素的,等雙鷹王上馬巡視的時候,侵者已經被包圍了起來。僕從部落比較一點,城裡衝出來的人陣型散,並沒有集中打擊某一營,而是散開了,漫天灑網。好在衝營的人比較,僕從部落被這羣人左突右進一會兒之後,也控制了局勢。

雙鷹王嘲笑了池修之:“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拿命來填了,”嘲笑完了池某人狗急跳牆,又嘆衝陣之人,“是勇士,好好安葬吧。”

雙鷹王千年難得一回對南朝發了善心,卻把自己給坑了!當天,雙鷹王大舉攻城,城勉力支撐,形勢岌岌可危。次日,攻城部隊出現了疫,到第二日上,疫擴大。狄人的醫療水平比池修之這裡還要差好幾個檔次,連雙鷹王的本部都不能保持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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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大軍水源地,也被池修之趁扔了兩匹病馬,又把患病乞兒的也扔了進去加料。

雙鷹王在詢問巫醫,得知疫擴散之後,不得不快速回撤。

“火馬衝陣雖然是奇兵,但是雙鷹王的銳機靈活,損並不很大。在被衝擊之後並沒有立即撤退,反而是在兩天之後,雙鷹王大軍奇異地撤退了。通過研究時人的筆記可以發現,定遠軍是在雙鷹王撤退的時候纔出現的,以雙鷹王的軍事素養,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潰退。但是他就是撤退了,顯然當時發生了一些事

雖然有蕭正乾北進,雙鷹王撤退也不應該退得那麼倉惶,一定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讓他慌的事。當時雙鷹王已經剷除了反對派,他對的統治是相當穩固的,也沒有發現任何有關當時狄人的記錄,這一條可以排除。

本世紀初的一個考古隊,曾在司州邊境發掘廢城址時發現數個葬坑,考古隊員中有不染了一種病毒,當時鬧得很大,經醫學檢驗,斷定爲炭疽。

按照司州地方誌記載,這裡曾經發生過“疫病”,舊城廢棄,遷新城,舊城就是考古隊發掘的地方。據時人筆記記載,池修之曾收集病馬、徵集病人。

此後,狄部也有了相關“惡疽”的記載。

種種跡象表明,池修之當時有意識地利用了炭疽病毒,雖然他當時未必知道這就是‘炭疽’本。”——《生化武應用實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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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發展讓雙鷹王措手不及,不得不加撤退,臨行前下令:“病死之人畜不須理會,棄於城下。沿途如有人病發,拋於水源之地,以阻南人。”

得,這位也不是什麼好鳥!

定遠軍過來救援,本就不是求戰心切,自副將以下也都是些“百戰之餘”,戰爭嗅覺靈敏的人,明白什麼樣的人能啃什麼樣的人不能啃。如雙鷹王這樣的人,在沒有蕭正乾的時候,顯然是不好隨便啃的。在副將等人看來,如果來的是雙鷹王,必須慎重以待,先保定遠再說。

然而正在被啃的是宰相的婿,宰相的孫子還是個不那麼討厭的同事,他又催著大家出兵。定遠軍出擊,實是迫不得已,一路行軍,也是嚴格按照教程來做,唯恐雙鷹王有什麼謀。出擊實是非得已。

待斥侯回報離城還有五十里的時候,還要停下來休整,才能一鼓作氣地衝陣。鄭德興再急,看到城還是完好的,心也放下了,跟著一起休整。正要問什麼時候休息好了去砍人,忽然,雙鷹王的陣營了!

這個時候不手還要等什麼時候?

於是,城裡外出,城外定遠軍夾擊,殺得那一個痛快。染上這種疫病的人,要短短的一、兩天就會發熱、乏力,再拖上兩天,不死也廢了。這羣人跟在雙鷹王后面,揀和廢人就揀了不。這其中雙鷹王本部的人略,大概是單兵素質比較過,又很快地控制了突進的病馬病人,病菌沒有廣泛傳播。僕從部落就比較慘,被這些人馬四下拱,又雜地收集再掩埋,又喝了帶病菌的水。疫瘟的殺傷力還在於對人心的打擊,本來有可能打得過對方的,心一慌,也人給砍了。

定遠軍沒想到老天爺居然這樣給面子,蕭正乾不遠千里去尋找決戰的人沒有找到,反而讓他們給揀到了便宜!雖然疑,還是本著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的心態,拼命地砍啊砍,定遠軍非常開心!鄭德興真是個好人,當然,我也是個好人,好人都有好報!副將與手下諸校尉努力地砍人腦袋的時候也覺得不對勁兒——臥槽,這也太順手了,這不科學,上次這夥人點子很的!

這個時候,城裡也衝出一堆人來,跟他們比賽砍頭。雖然定遠軍人多勢衆又裝備良,但是由於對手病病歪歪,城人收穫也不。一切塵埃落定,雖然最後的結果還沒有統計出來,但是據手應該很可觀。城裡城外的都是大收。

池修之面很凝重!他的猜測居然是對的!那麼……坑爹啊!狄人走了,本地人還在,可是水源已經被自己人給污染了!池修之自己還是司州刺史,還要在司州呆上幾年!還有,剛纔那些,明顯是染病了的,那這些士兵?

池修之不得不攔住了鄭德興和副將:“天氣火熱,宜早日土,以防**。蕭定遠尚未歸來,毋妄。此地原有疫!”忙著遷人、填水源、焚燒掩埋。又熬了許多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草藥分散下去。

軍功按人頭數算,每支部隊都帶著專業的計分人員,以防止冒功領賞。清點一下人數,平均到每個人頭上的戰功,城與城外居然差不了多。鄭德興與池池修之理所當然地要拿頭份兒功勞,即便他們上表謙虛,也掩蓋不了他們分別是兩邊最高長這一事實,軍功他們要拿大頭兒——負領導責任。各級軍與士卒也各有功勞,民壯都得了賞錢,真是皆大歡喜。

也因此,當池修之下了一些看似囉嗦無用的命令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表現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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