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先生深深地覺得,好奇心真不是個好東西!別人瞅個坑兒都繞開走,他不但趴坑邊兒上頭往裡看,還一時想不開跳進去了!真是捶頓足悔不當初啊!可到了這麼個份兒上,臨陣逃好像又不太對。
況且:“不對呀,楚王是個老實人!”
是的,全天下都知道,楚王很老實,不是假老實,是真老實。因爲他……腦子不大夠用。
現楚王是今上的叔叔,當年還在京裡沒就藩的時候,大家就知道他是個傻子。他出生的時候是難產,腦袋卡親孃肚子裡好久才拔-出-來,大概是憋太久了,也不知是進水了還是怎麼的,反正腦子就一直不大靈。別說他有沒有腦子造反了,他有個腦子娶媳婦兒生娃,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你說他會造反?別是你腦子也進水了吧?
前太妃只好跟張老先生解釋:“不是現在這個,是他兒子啊。”
那就更不對了。張老先生皺眉道:“楚王世子?他也是個實誠人啊。”
對,楚王世子,有個傻爹,真個沒人教他造反這一套。因爲爹傻,所以不管是他爺爺還是他大伯都比較關心他,他小的時候接宮裡養著,大一點要去封地找他爹了,還給他打包了好幾個大儒帶過去當老師。去年侍奉他爹來哭靈,大家都傳說,這真的是一個好(xiao)(dai)年(zi)。
就算他不好吧,你想啊,他爹是個傻子,沒法兒理事。那王府裡、封地上的屬,都是朝廷給安排的,到如今楚王府經歷了三代皇帝了,誰也沒必要跟自家傻親戚費那個神,都留著當牌坊顯示大度呢。一個個的想把楚王府跟朝廷做個君臣典範,吃多了撐的攛掇楚王府造反。誰特麼傻啊?跟個傻王爺造反?
賀瑤芳這回是真的要哭了:“這都什麼事兒啊?那小子是真的要反啊!”當你藏著掖著的時候,人家當你是真的,當你開誠佈公的時候,大家居然當你是在逗樂。世上最悲催的事莫過於此了。
張老先生見這表,還有幾分信了,很和氣地道:“不是我不信,小娘子要讓我信,總要拿出點證據,或是能說服我吧?楚王父子這個樣子,縱是說給曹聽,他也不會懷疑吧?要不,您給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多新鮮吶!誰會以爲司馬衷是個明君啊?
賀瑤芳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先斟了一杯茶灌下去,才說:“他們父子,原本好好兒的,悼哀王不消說,是個傻子。這反了的那一個,一向也是個老實人。可誰知道傻子死了,老實人發起瘋來比瘋子還要厲害。朝廷近來不是因爲宗室人多,費了無數心思麼?”
張老先生猜這“悼哀王”便是諡號了,也不點破,一點頭:“總不至於削藩。”
賀瑤芳一臉的慘不忍睹:“真要爲了削藩還就好了!他要是敢因削藩造反,我敬他是高祖的種,有!今番議定,不過是定了婢妾的名額,額妾之外,皆爲冒妾濫妾,冒妾濫妾所出之子,皆不予爵發俸、止給口糧、不得襲爵,是爲庶人。有冒充額妾所出而請封得爵者,一經發覺,悉追奪。此外又有花生子【1】,也是這般。這是爲人口過多計。開國之初,爲繁衍計,是不限這些的。然而爲正風氣,只限一樣——娼舞樂之流,不許狎近。”
這些事張老先生自是知的,捋須點頭:“這是正理。略要臉的人家,也是這般的,何況皇室當爲天下表率?”
“天下表率?”賀瑤芳嗤笑一聲,最不講究的事兒就發生在他們家好嗎?“就是這天下表率之家,今上的好堂弟,不知道哪筋不對了,迷上了個婊-子!”
頂著小孩子的殼子說出這等詞句來,張老先生聽來有些不自在,問道:“這個,年人,好而慕艾,也是有的,何至於因此而反?”
“呵呵,一想到這小畜牲,我就覺得我爹真是個好人!那個小畜牲,看上就看上了,無論是先帝中宗皇帝,還是今上,都覺得他可憐,也是要拿他做臉,等閒小事,也都容了他。先生是知道的,悼哀王是傻子,這世子婚之事,他辦不來,兩年後,直著悼哀王病危的時候,今上親自爲他定的婚事兒,好悼哀王走得放心。妃是先帝朝賢臣胡閣老的孫兒,胡閣老家教頗爲嚴明,胡氏亦是賢良淑。今上很對人這麼好過……”
張老先生乍聞這等辛,兩隻老耳朵都豎了起來:“然後呢?寵妾滅妻?不能夠啊!”
“什麼寵妾滅妻啊?這邊兒放了定,那邊兒婊-子鬧,要做正頭夫妻,”賀瑤芳一如天下所有正常的人一樣,提到這個就想笑,“不讓做王妃,那就一拍兩散,這世子也就別去找了。”
張老先生還有一文人脾,那便是對雅心存憐,中肯地點評道:“某固是貪心不安份,卻也可嘆可憐。願做婢妾,也是有心氣的明白人。是命不好,若生在百姓家,未嘗不能如願以償。”
“呸!高祖定製,擺那兒好有一百年了,頭一天知道?”賀瑤芳卻怒啐了一聲,“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可憐,那已定了婚的胡氏就該了死了?我竟不知,人家好好兒地良家婦,招誰惹誰了要被人說不如個。最後爲證清白,爲保母家不株連,自縊而死。
那行院出來的賤人,轉臉兒又勾搭上一個宗室子,這頭還不肯放手,吊著那個小畜牲的胃口。最後攛掇著小畜牲造反,小畜牲要是反了,不就是皇帝了麼?不就說話算數兒了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要滿朝文武拜個,不就行了麼?爲了這個小畜牲造反,天下多人牽累!”
前太妃生平與種種有心計的人纏鬥無數,卻不像傻男人這般天真,這些人一定不知道“迎還拒”四個字是怎麼寫的。更不曉得“擒故縱”不止是兵法。
張老先生目瞪口呆,萬沒想到一個-竟有這等宏圖大志:“竟有這等事?小娘子如何得知-幕來?”
賀瑤芳痛陳一段荒唐史,氣兒也消了一些,擺擺手,又斟一杯茶灌下,手絹兒了脣角,才說:“此事太過離奇,經過那一段兒的,茶餘飯後沒有不說的。最傻是另一個孤老,舍了臉面,冒著險些被爹孃打死的風險,別置外室,將接了去好生侍奉。結果小畜牧一起兵,就將接了去,居然不但自己做‘皇后’去了,還能得這傻子爲了的榮華富貴附逆了!他爹孃真是欠了他十八輩子的債!這家是吳王一脈,連吳王家都了牽連,嘿嘿。”
嗯,最後吳王的封地便宜給了的兒子。想想還真是要謝謝這個造反的傻貨啊。只是當時將皇帝氣得夠嗆,朝上還要繃著,回到後宮就破口大罵,用詞十分彩,信息量很是驚人,每天他看完了供詞,後宮就有新話本子聽。
一段離奇史,聽得張老先生目眩神迷,咂了下,回味了一陣兒,才問:“縱我信了,小娘子要如何取信於人?聽說過風流天子李三郎,不江山人,沒聽說過爲了給-名份而造反的人呀!況且,那世子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斷不會如此糊塗,”低了聲音道,“縱要反,也是爲了宏圖大業吧?”
賀瑤芳一怔,輕聲道:“誰知道呢?興許那人就是個幌子,他不了旁人看傻子似的看他。楊妃不也是明皇下令勒死在馬嵬坡了麼?可那個幌子,不甘心吶!以楚王父子之智,如何能瞞得了人,做下這等事來?誰肯爲他做呢?教唆他往京中送禮,教唆他招徠流亡編爲部伍的,又是誰?我只是知道,盜匪因之而起,燒殺搶掠。百姓流離,江水爲赤。後來那片地界兒上的兒,要不就是反逆伊始,不從逆被殺了,要不就是從逆了,平叛後被正法。能守城保民、傳訊京師的……十無一二。”
張老先生驚呆了!只知有紅玉擊鼓,不造有-當軍師造反啊!喃喃地道:“小娘子很該先說後頭那一段,那纔是大義所在。至於什麼香豔緋聞,卻不必太義憤了。只是,要如何說服令尊令祖母?”
賀瑤芳無力地道:“那張真人也下山了,難不我還要假借祖宗託夢?”
張老先生道:“不妥,不妥。子不語怪力神,他們寧願相信扶乩請神,也不會相信你。要說楚王謀反,連蛛馬跡都沒有,誰信?要不小娘子就坦白了說,自己是重活過來的?小娘子可知,舉人謀了又不去做,又無宗族幫襯,也不是元勳閣老文宗之後,會是個什麼下場?究竟值不值得冒這風險?”
賀瑤芳擔心的就是這個!最後還是有些不忍心,對張老先生猶豫地道:“要不我試試?”
張老先生有些悲憫地道:“或可一試,可千萬小心著點兒。我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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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韓燕娘起得早,起後給兩個閨掖了掖被子,讓們繼續睡。賀瑤芳便故作驚醒,將韓燕娘嚇了一跳,問道:“怎麼驚著了?”
賀瑤芳這才發現,問題有點嚴重——要怎麼樣纔像個小孩子說話?最後冒出一句:“楚王要造反!”
韓燕娘樂了:“楚王怎麼可能反嘛!你又睡前聽了什麼故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好了,時候還早,你多睡會兒。小孩子睡得不長個兒,別吵著大姐兒。”
賀瑤芳:……全家最難哄的人原來是你!
猶不死心,到老安人那裡又說了一回:“我今天做了個夢,跟重活過一遍一樣……”
韓燕娘滿眼無奈:“你是魘著了吧?這樣的話也能說?”
羅老安人初聽時還覺得有趣,聽到後來不免心驚,跳起來先往菩薩面前上一炷香,再念念有詞好一陣兒。轉過兒來對韓燕娘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這必是小孩子太乾淨,被髒東西盯上了!快!與我一同求碗符水來給喝了!”
賀瑤芳:……=囗=!親,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親!
一直躲在不遠圍觀的張老先生樂了,難得看到這位每每一副“智珠在握”的小娘子這麼慘!心真是太爽了!
看了一出好戲,張老先生心大好,在羅老安人張羅符水的時候,才施施然上前解救:“聽到喧鬧,不知出了何事?”
前太妃聽著阿婆後孃姐姐三個人一齊請張老先生分析分析,這是不是中了邪了,要喝什麼口味的符水比較好,心幾乎是崩潰的。
張老先生是個厚道人,出言解救了。慢條斯理地道:“子不語怪力神,符水無用的,不如誦讀《大陳律》,其自有正氣在,鬼祟不侵。”
前太妃目瞪口呆,萬沒想到他老人家居然能借題發揮,將學律法的事兒就這麼過了明路了!
羅老安人一想,雙手一合:“著啊!就這麼辦!刑律之書煞氣大,辟邪!”
前太妃:……
張老先生打蛇隨上,又申請了一些歷代卷宗一類,羅老安人也欣然應允了。
自以不笨的前太妃又被張老狐貍上了課,人生在世,要學的東西,還真是多啊!
賀敬文這一日是出去道謝的,容尚書爲他出了力,事辦了,自然要鄭重道一回謝。等回到家裡,外出的裳還沒,到羅老安人那裡問安的時候,就聽羅老安人半是憂心半是說笑地講了賀瑤芳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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