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嫂子。”李春想到了什麼又回頭,“這排屋後面有個澡堂,男都有,不過的澡堂比較小,畢竟我們這人。晚上八點才有熱水,您如果想洗澡可能要等一等。”
“還有,廁所在宿舍的兩頭,男的在左邊,的在右邊,您若有需要……”李春沒好意思說下去。
郭湘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李春又待了幾句就回了自己宿舍。
天氣炎熱,郭湘出了一臉汗。
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巾,在臉盆架上拿了一個白底紅花的搪瓷臉盆,到門外看了看,門口就有一個水龍頭,看來是方便洗漱用的。
郭湘沿這一排看過去,每間屋前面都有水龍頭,有些還放了煤爐和鐵鍋,看來還有人在這裡做飯。
宿舍前面有一塊空地,有一排洗池,再往前有一排水泥柱鋼筋繩的晾架,上面掛滿了服和床單。是一個很有生活氣息的職工區。
郭湘接了水拿到屋裡,洗了把臉,把巾晾在了臉盆架上。
臉盆架上還掛著一條半舊的巾,放著一塊皂,都很乾淨。
再看屋裡,雖然簡陋,但整理得井井有條,一點也不像單漢住的地方,看來顧振南還是個乾淨的人。
這一點郭湘很喜歡,醫生多多都有些潔癖,如果一進來滿屋臭子,服丟,可能一分鍾都呆不下去。
爬上炕,炕尾有一個炕櫃,一邊是棉被、毯子、枕頭,一邊是服,都擺得整整齊齊。
對面是書桌,桌上放著幾本書,一個筆筒,幾張白紙被一塊鎮紙石在下面。
郭湘走過去一看,是機械圖紙。
剛才李春說過顧振南自學了機修,想不到還會繪圖,看來還是個肯腦筋的人。
五點半左右,李春打了飯過來。
“嫂子,飯給您打好了,還有振南的我也一起打來了。”李春說道。
“謝謝你啊!”郭湘打開飯盒,還盛,有土豆,有蛋,還有紅燒。
油田就是有錢,夥食這麼好。
“家屬也可以在食堂吃飯嗎?”郭湘不由問道。
“我們這是憑票打飯,每個月會發固定的飯票,如果有家屬來不夠吃的要自己花錢買。要是不用票,誰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來這吃飯,那怎麼行?”李春笑道。
“那倒也是。”郭湘點頭,這樣才合理。
“所以有些有家屬的就自己做飯,自己做飯便宜些,可以省下一點錢。多余的飯票可以賣給有需要的人,還可以攢點錢。”
李春說道,“我們這裡工資雖然比別人高一些,可是很多人都要養一大家子,也不容易。”
郭湘點頭,可不是嘛,像顧振南,一家人就他一個賺錢,也很辛苦。沒欠債還好,一欠債連米飯都吃不上。
所以剛才看到有些人屋前有煤爐,就是這個原因吧。
“那嫂子您慢吃,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要上班,您可以自己去食堂打飯,飯票都在屜裡了。”李春說道。
“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郭湘送李春出門。
“您客氣了。”李春笑笑回了宿舍。
郭湘拿起筷子吃飯,這一份真的太多了,滿滿一大盒,應該是一個男人的量,他們是石油工人,活累,所以吃得多。
郭湘覺得這一盒至可以吃兩餐。
吃了一半實在吃不下了,著圓滾滾的肚皮,好久沒吃這麼飽了。
吃飽了就犯困,可是上太髒要洗個澡才行。
但澡堂要八點鍾才開放,郭湘有點等不及。
而且說實話,前世就很在公共澡堂洗澡,不習慣。
臉盆架下有一個桶,郭湘拿桶到外面接了一桶水。
現在天熱,就是用冷水也不會太涼,乾脆就用冷水洗吧。
房間就十來個平方,右邊是大炕,靠門是臉盆架,左邊一進門是書桌和椅子,只有左上角那有一塊空地。
郭湘把門上,把窗簾拉上,把桶提到那個角落。
洗得時候小心一點就行,再說現在天熱,就是灑了水在地上乾得也快。
有些人貪涼還故意要在地上灑水呢。
了服才發現沒有香皂。
臉盆架上放著的是皂,那個洗了上太乾。
郭湘在屜裡找了找,發現有兩塊香皂。
想到家裡用的香皂,應該都是顧振南帶回去的吧。他還真是顧家!
拆了一塊香皂出來,郭湘好好地洗了個澡,雖然不能大肆潑水,可上也清爽了不。
換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睡。
去滇南的時候因為不方便所以一直是穿著白天的服睡覺,現在放松下來再穿著長長就覺得太熱,也太束縛了。
再一看屋裡電風扇也沒有,顧振南還真是節約,這麼熱的天沒風扇不熱嗎?
郭湘爬上炕,在炕櫃裡找了找,找到一條藍的大短,還是新的,應該是廠裡統一發的。
管他呢,先湊合穿一下。
大短穿上已經到郭湘膝蓋下,看來顧振南長得很高啊。
穿著短涼快多了,郭湘把窗子打開,窗簾拉了一半,門也虛掩著,這樣能氣又不會直接看到裡面。
弄完這些也有點累了,服不想洗,明天再洗吧。
郭湘拉開椅子,拿起顧振南桌上的書看了起來。
屋裡的燈太暗,好在桌上有臺燈,郭湘開了臺燈,把屋裡的大燈拉滅。
看著書,眼皮漸漸沉重起來,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顧振南回來的時候遠遠就見窗戶著,猜想是不是李春來過了,又幫自己打飯了?
他們是一起從林場出來的,兩人互相照應,是很好的兄弟。
不過門怎麼沒鎖?人還在裡面?
顧振南推開門,就看見一個著胳膊和的人趴在自己的桌上睡著。
臉一下黑了,“你是誰?”
郭湘驀地驚醒,轉頭一看進來的人嚇一大跳。
媽呀,這是顧振南?他是個黑人嗎?怎麼這麼黑?只看見一雙眼睛還有白生生的牙齒,這是掉進油桶裡了?
“我……我是郭湘!”郭湘結結地說道。
“郭湘?”顧振南擰眉,郭湘不是一個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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