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生命嗎？

李弘擡頭。

樹幹紋不。

他仰頭，見枝頭微微而。

一隻鳥兒站在枝頭，隨著枝頭一起搖擺。

鳥鳴啾啾，清脆空靈。

太子喃喃的道：“原來一切皆是爲了慾嗎？”

……

楊德利得罪了上儀。

這個消息風靡史臺。

史中丞黃舉把他了去。

“回家歇息數日吧。”

這是讓他去避避風頭，免得了上儀的肺管子。

楊德利卻昂首道：“下無懼。”

果然是個愣頭青。

愣頭青是上最喜歡的一種人。這等人做事衝，直來直去，若是加以利用就是最好的炮灰和替死鬼。

但想到楊德利的表弟，黃舉趕打消了炮灰楊德利的念頭。

“趙國公出遊良久，何時歸來？”

楊德利搖頭，“下也不知。”

賈平安不時有書信回來，說了些一路的風景，但絕口不提朝政。

黃舉看著他，告誡道：“最近你要謹言慎行。”

“是！”

楊德利還是能分清好歹的。

回到自己的值房，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收集的消息，再度出發。

收集消息的渠道很多，但最多的還是在食堂裡。

大唐各級衙門上班時間早，所謂四鼓咚咚起著，午門朝見尚嫌遲。何時得遂田園樂，睡到人間飯時?

皇帝不差兵，這個道理同樣適用於吏，於是從宰相到各級吏，每日起的比早趕到了衙門時，都有一頓早飯。

這是一種安，也是一種形福利。

每日吏們在單位食堂裡用飯，你要說食不語，對不住，咱們累的一批，沒事兒還不能放鬆一下？

他們的放鬆方式就是八卦。

各種小道消息都會在食堂裡傳播。

而楊德利就喜歡來這裡收集消息。

午時，楊德利去了中書省外面，這裡有他的一個線人，經常傳遞有價值的消息。

沒多久一個小吏了出來，二人轉到了僻靜。

小吏低聲道：“上相公很是憤怒……”

“某不管。”

楊德利不怕死的神讓小吏不暗贊不已，“對了，上相公和吏部郎中鄭宇有些往來，此次吏部出缺侍郎，鄭宇送了上相公一幅字畫。”

楊德利眼前一亮，“誰的？”

小吏說道：“閻立本的。”

這是賄！

小吏說道：“這是雅賄。”

“雅賄也是賄！”

楊德利了一串銅錢給小吏，“下次多打聽些消息。”

……

上儀從未把楊德利放在眼中。在他看來，史彈劾宰相發牢本就是無事找事，有些不著調。

皇帝那日的態度曖昧，但並未有後續，所以上儀很是淡定。

早上起牀，上儀先問問老僕，“天氣如何？”

老僕說道：“看著像是雨的模樣，雖說是暮春，阿郎還是多穿些纔好。”

“知道了。”

上儀換了一件厚裳。

吃早飯時，上儀突然不滿的道：“婉兒呢？”

上庭芝起道：“阿耶，今日微雨，婉兒卻貪睡，要不我去喚醒。”

“不必了。”上儀皺眉，“婉兒還小。大人不想睡，那是覺著去日無多，心中焦慮。孩子纔將開始一生，無憂無慮，所以睡的安穩……就要這般無憂無慮纔好。”

上庭芝應了，卻腹誹不已。

每日看不到孫，上儀就要發個牢，不滿嘟囔幾句。看到後又要埋怨上庭芝和兒媳沒帶好孫。

一句話，都是你們的錯。

等上儀吃完早飯，準備去上朝時，上婉兒終於出來了。

“阿翁。”

上儀馬上就喜笑開，俯孫的頭頂，“阿翁要去朝中，婉兒在家好生玩耍。”

上婉兒把他送出門外，揮手，“阿翁早些回來。”

上儀在馬背上回頭，“好。”

到了值房，上儀依舊笑意盈盈。

“相公心頗好啊！”

小吏泡茶進來。

“是啊！”

想到孫，上儀就抑制不住的滿滿。

看著長大，裝扮的夢想，哎！想想就很是歡喜。

“相公，該上朝了。”

議事開始……

“陛下，史楊德利求見。”

上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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