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知道站在自己後的人是誰,也知道對方為什麼找他,依舊很淡定的把大妞兒和拖拉機給師父燒完,跟他師父念叨:“雖然不是清明不是十五的,我覺得您老人家也不在意這些規矩,就當是收快遞吧,什麼時候收到什麼時候用。好長時間沒夢到您了,也不知道您投胎了沒有,要是投胎了就太可惜了,這些可貴了。”
站在顧葉後的齊宗角再次了。
顧葉把所有的東西都燒完,天已經黑了,他站起,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齊組長, “這位先生,久等了。”
齊宗咳嗽一聲,從顧葉的念叨中回過神來,“你好,我是玄學會調查組的組長,齊宗。”
顧葉歪頭,“找我有事?”
“你是邵先生的二徒弟?據我所知,邵先生只有一個徒弟,就是顧葉。”
“對啊,因為我不是師父活著的時候收的,是我師兄收的,巧了,我也顧葉。”顧葉笑瞇瞇的,“我師兄說了,以後收個徒弟還顧葉。”
齊宗呼吸一窒,一個顧葉就讓他們頭疼了,現在好多新會的小年輕都是顧葉的,都覺得他無法無天的子很酷,現在又來了一個顧葉的師弟,子跟他一樣無法無天,還跟他同名同姓,想想就腦袋疼。 “我找到這裡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加玄學會。”齊宗認真的拋出橄欖枝,“我們有很多同行在一起討論學,互相學習,幫著百姓理未知和危險事件,每個月都有工資,還有五險一金。現在你這一派只剩下你自己了,玄學已經沒落,大家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顧葉擺擺手,“不不不,我想齊先生是誤會了,我並不需要組織,也不需要互相學習,更不需要別人照應。”顧葉直腰板,傲然的道:“我爸爸是顧德誠,我爸爸有錢,我爸爸有的是錢。”
齊宗語塞,知道他爸爸有錢,知道他爸爸不想讓他進玄學會,所以他才追到這裡。顧葉現在還小,本事卻很高,這樣的天賦任他自由長,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且這個子,不管一下以後就是下一個顧葉,一刺激敢把整個玄界的臉的啪啪的。
“話已經說完了,齊先生再見。”
“餵!”
“別跟著我!”顧葉一秒冷下臉,指著對方嚴肅的道:“要不然我師父會從棺材裡爬出來,分分鐘把你帶走。”
齊宗:“……”
聊不下去了!
顧葉忍著笑,雙手抄著牛仔的口袋,踩著小白球鞋,溜溜達達走了,路過小土坑的時候還能蹦躂兩下,活的不喑世事的天真年。齊宗有脾氣都生不起來,到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渾升起一無力。
顧葉回到村里,收拾了一下家裡,裝好背包,在院子裡燒了點紙,對著空落落的院子念叨:“你們這群無可去的小可憐,來我家住沒關係,記得順手把草鏟了,屋裡別落灰。” 院子裡升起一陣微風,圍著顧葉打著轉的轉了幾圈,顧葉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點了點頭,“好,下次再見。” 第二天一早,顧葉背起背包,大門也沒關,一個人悄悄的出了村。站在村口打了個哈欠,顧葉眼圈都是黑的,昨晚久違的夢見了他師父,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帝都住在胡同里的日子,老頭子舉著拐追了他一宿,足足跑了八條街,顧葉現在都累的不想走路。掐著手指算了算,顧葉抬手攔了輛出租車,“向北走。” 司機師傅不解,“北?那在哪兒停啊?” 顧葉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想睡,“一路向北,莫回頭,走到哪兒算哪兒,我北方有財運。”
司機師傅無語的踩了油門,心說這小年輕長得好看,就是腦子不好。
————
顧葉一跑出去就是好幾天,顧夫人看他玩瘋了沒有回來的意思,給他發信息:玩夠了趕回來,你爸爸又想派人抓你了。
顧葉拍了一張特別有鄉村風的小路,周圍都是野草和拉拉秧,發給他小媽:媽媽呀,等您老了,兒子帶您來這裡旅游啊,不?
顧夫人秒回:不去,謝謝!
顧葉暗的發了朋友圈:這小老太太真是不懂得欣賞人間景。
顧夫人看到“小老太太”這個稱呼氣的都想把這不孝子拉黑了,沒想到的是還真有給顧葉點讚的,趙媽媽好奇的看了兒子的手機屏幕一眼,笑了,“從顧葉的態度上,可以看出顧葉他媽對他還是不錯的,沒有外面傳的那麼不濟。”
這時候,顧葉這條態下面又多出一個小桃心,趙鵬宇瞪大眼睛,震驚的站了起來,把正說話的趙媽媽嚇了一跳。
“媽!你說實話,我是不是我小舅親外甥,他竟然給顧葉點贊,他從來就沒給我點過贊!”
趙夫人也很意外,因為鬱擇從小就心思重,他不說出來別人都不知道他想什麼,和人際也是不冷不熱的,誰能想到他會看顧葉的朋友圈?
“大概是,你長得醜吧。”趙媽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能跟孩子這麼解釋。
趙鵬宇憤憤的給顧葉回了一句: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
顧葉之所以選擇在鄉下轉悠,一是環境好,無污染,生活節奏慢,可以減。二是鄉村多怪事,不僅能找到樂子,還能幫百姓解決事,也算是功德一件。打小他師父就告訴他了,要修行,先修心,修心在民間,只有近生活,了解人生百態,才能懂得恩,懂得哪些人是需要我們幫助的人。顧葉就背著包,在顧夫人的奪命連環call中,玩了小半個月。直到鬱擇給他打了個電話,有事找他,顧葉算了算績要出來了,這才慢慢悠悠的回家。
進了家門,顧葉把書包給保姆,舉手艱難的道:“把空調給我開到十八度,再給來我一杯草莓味的刨冰,謝謝。” 顧夫人看他頭髮都長了,嫌棄的不行,“出去跑了這麼多天,怎麼也沒把你曬黑了,瞅瞅,都能扎小辮了,你在外面怎麼過的。” 顧葉一頭倒在沙發上,像鹹魚一樣把自己攤平,笑瞇瞇的道:“沒辦法啊,誰養的隨誰,我媽長得好看,我怎麼都曬不黑,弄個殺馬特造型都值逆天。” 顧夫人抿著瞪了他一會兒,憋不住角揚起來,高興的啪啪拍顧葉的肩膀,“哎呀你個熊孩子,哈哈哈~王姐,告訴後廚,今天中午多做幾個菜,小葉喜歡吃牛,再煎個牛排!我看著都瘦了,得好好補補。” 顧葉疼的咧了咧,接過侍者遞過來的刨冰,也笑了,小媽太好哄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顧也背著書包回來了,熊孩子上午放學後被一群生邀請去玩夾娃娃機了,戰果厚,背上背了好幾串。看見他哥回來了,顧興的三步一蹦,後的娃娃都跟著左右上下搖晃,五六的,顧葉看見就想嘆氣。 “哥!你去哪裡玩了,你下次帶我啊!帶我!”顧撲到顧葉背上,摟著顧葉的脖子,壞笑著想把他哥摁倒。
顧葉嘖了一聲,這熊孩子最近長個兒長得快,他這個難產兒好像是兄弟裡最矮的那一個了,這小子現在就敢造反了,以後還得了?顧葉子一晃,躲開顧撲過來的力道,腳底下一踢,正好踢在顧腳腕的道上,熊孩子哎呀一聲趴在沙發上,顧葉用一隻手就把他摁結實了,“小樣兒的,有機會帶你去,你可不能被嚇得尿子。”
“誰害怕誰是狗!”顧掙扎不,扯著脖子喚,顧葉再次用暴力把他鎮了,加上一條,摁的顧雙直蹬,跟個被摁在地上的小烏一樣撲騰,就是無法翻。 顧葉也沒想到,顧這句話是當真的,因為暑假的時候他真的領著顧去捉鬼了,並且提醒他:“你自己說的,誰害怕誰是狗,不許打退堂鼓。 ”結果顧摟著他胳膊“汪”了一路,氣的顧葉再也不想領著他出門。 中午睡了一覺,顧葉洗了個澡,換了服,下了樓。 顧暗的跟在顧葉後,“哥,你去哪兒?” 顧葉頭也不回的道:“我有事出去一趟,晚飯不用等我,我應該不回來吃。” 顧警惕的問:“你跟誰吃飯?朋友?” 顧葉無奈的回頭,“什麼朋友男朋友的,小屁孩,別瞎猜。” 顧撇撇,一口氣跑到頂層閣樓,掏出遠鏡往外看,見大門口的涼停著一輛眼的豪車,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站在車旁,估高得一米八五以上,一雙大長,腰板直。他就靜靜站在那裡,氣場十足。再看臉,帥的跟海報上的模特一樣。顧葉出了門,笑著迎上去,對方揚起手,輕輕的晃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舉手投足優雅帥氣。顧看到他哥上了對方的車,這個酸啊,不知道他哥什麼時候了這樣的朋友,這種人一看就很會騙小孩! 顧葉上了車,鬱擇就道:“你家有人對我有敵意?”
“應該是我弟弟,小屁孩,不知道哪筋不對呢。”顧葉臉上含笑,心裡卻佩服,這人的覺敏銳的可怕,這麼遠竟然能覺到敵意,這還是人嗎?離得近了,顧葉清楚的到鬱擇上的鬼氣,現在是白天,那個酷酷的鬼將沒有出現,不過還是能覺得到,對方在保護著鬱擇。顧葉就很奇怪,那個鬼將為什麼會選擇跟著就看不見他的鬱擇?來找他啊,做他的一號大靈啊!
鬱擇見顧葉不說話,從屜裡拿出一個遊戲機,“要玩嗎?”
顧葉接過來一看,竟然是還沒開封的,“你不會是現買的吧。”
“你這個年紀,路上可能會無聊。”鬱擇的嗓音很輕,讓人覺不出有多上心,顧葉卻被暖的角勾起來,他和郁擇實際上沒有說過幾句話,他也不知道對方的子,不過從面相上看,鬱擇可不是個會主關心別人的人。相反,他應該淡薄的要命,除了家人,應該沒什麼能讓他放在心上的。
“鬱先生其實沒必要一直想著我救了趙鵬宇的事,我和他是哥們兒,救他是我樂意,真的不用你還債。”顧葉把遊戲機拆開,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好,已經把鬱擇對他的好歸結在趙鵬宇的事上,“你說鬱老找我去看什麼?是茶會的事嗎?”
“不是。”鬱擇表略無奈,“有人送他一幅畫,他說這畫有問題,想找先生給看看。”
顧葉忍笑,鬱擇也不容易的,他一點都不信鬼神,偏偏他父親信這個,每年還請大師去家裡聚聚會。
此時的鬱家老宅,書房掛滿了價值連城的古畫,一副風景優的山水畫上,一個穿著紅、抱著琵琶、打著紅紙傘的絕子從樹下的石頭凳子上站起來,輕飄飄的飛到了樹上。
打掃書房的侍從一走到這畫旁邊就張的咽了口唾沫,大著膽子往這畫上一看,嚇的把撣子都扔了:“果然又了!那個人又了!爺一不在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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