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聽他們是警察,扭頭就想走,顧葉和解承趕追上去,顧葉一手給老人塞了兩百塊錢,“,這是獎勵給提供線索的人,咱們的說,我不會告訴別人是您說的。”
看到手裡的錢,老太太笑了,“這怎麼好意思?”
顧葉笑瞇瞇的道:“應該的,我就想知道,這家裡是什麼況。”
看在錢的份上,老太太就說了,“這簡直是作孽啊,這個的房梅,是隔壁的嫁過來的,從小學習就不錯,還上過高中。就是命不好,有個哥哥,不好,是個瘸子,一直找不到媳婦兒。我們村呢,也有一個殘廢,手不好,一直也沒媳婦兒。這不知道哪個缺德的給兩家牽了關係,讓這兩家換了親,這家的妹妹嫁到那個村,這的就嫁到了我們村,快十年了。”
解承問:“丈夫是不是對不好,總打?”
“唉,太可憐了,”老太太同的道:“這的一直沒孩子,也不是說沒有懷過,聽說以前有過,就是男的打,給打掉了兩次,以後就不好懷了。這一家子都對不好,老讓幹活,賺錢養家。男人手不好,也賺不了幾個錢,生活力全在這的上。然而前陣子,小姑子,也就是嫁給哥哥的人,也算是嫂子吧,死了,這的就被回來,一直在家裡也沒出去,最近經常聽見那男的打。”
換親這種事,不是沒聽過,過的好的太了,解承同的問:“那男的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唄,有點殘疾,總覺得別人看不起他,平時看見人也不說話,也不怎麼出門。年輕的時候他爸媽養他,現在爸媽年紀大了,就靠媳婦養唄,地裡的農活都是這的一個人做。”
顧葉蹙眉,“都這樣了,都不離婚的嗎?”
“怎麼離?”老太太一副你們小年輕沒見識的樣子,“小伙子,你們想,即使離婚了,回去了,他爸媽那邊怎麼辦?不得把人家這邊的閨送回來嗎?這倆的命都差不多,都是出了名的命苦,在這邊挨打了,那邊哥哥聽說妹妹被打了,誰知道是為了自己面子上過不去,還是真的心疼妹妹,也把媳婦兒打一頓。這邊聽說了,再打回去,不管怎麼著,都不好過。”
解承都沒聽過這樣的,氣憤的道:“都互相對彼此的妹妹好一點不就行了?”
“誰知道呢,”老太太嘆了口氣,“都跟心裡有病一樣,出門沒本事,回家就打媳婦兒,知道離不了才敢這麼打唄。我聽說,這姑娘年輕的時候跑回去好幾次,當天就被爹媽和哥哥送回來了。嫁到那邊那的,我看著長大的,好一閨,那孩子也被打的跑回來過,被這邊爹媽給送回去了,這都不是新鮮事了。”
顧葉冷著臉,還算鎮定,解承子直,已經聽不下去了,“艸了,我這一肚子火,這什麼爹媽?是親的嗎?”
顧葉又給老太太塞了一百塊錢,“謝謝,我們走了。”
老太太給指了指另外一條街上,小聲的道:“那家,第三個門,朝東的大門就是。”
此時的房梅家中,全家都是哭喪臉,坐在一起吃飯,都跟有仇一樣,沒有一個高興的。
吳立吃了口菜,嫌棄的道:“這炒的是什麼玩意兒,連飯都不會做了嗎?”
老太太嚐了一口,冷著臉把筷子放下,“太淡了,沒味道,我吃不了。”
房梅一臉冷漠,“高,吃鹹了不好。”
“誰高啊?”沒想到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老太太直接就翻臉了,拍了桌子,“誰高?你咒我死呢是不是?啊?我早就不高了!連點兒鹽都捨不得放,怎麼娶了你這麼個賠錢的東西!?”
房梅深吸一口氣,忍著昨晚被打的疼痛,把盤子端起來,“那我再去加點鹽。”
走路一瘸一拐的,老太太看著就心煩,“還裝呢!連個蛋都下不來的賠錢貨!”
老頭子著煙,嘆了口氣,“行了,說兩句吧。”
“我做的過分嗎?我閨在家命都沒了,做的不好我還不能說兩句?”一提到自己的閨,老太太就拍著自己的大哭了起來,“我那可憐的閨喲!”
聽到這邊的哭鬧聲,房梅眼裡滿是譏諷,加了一勺鹽之後,把菜熱了熱,又端回桌上,老太太這才不哭了,嚐了一口之後又把筷子撂下了,“太鹹了!你想齁死我嗎?!”罵完之後,老太太又拍著大哭了起來,“我閨做什麼都行,怎麼換你這麼個廢回來!要是不換親,我閨現在活的還好好的。”
房梅終於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不是你們換的嗎?死了怪誰?”
房梅這話一落,老太太頓時惱了,站起來,衝著房梅的臉上就是一個耳,“你這個毒婦,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們一家人都是殺人犯!”
房梅冷冷的看著他們,“難道你們家不是嗎?我死了,你們也是殺人犯。”
當婆婆的囂張慣了,看到兒媳婦突然這樣冰冷的眼神,頓時被嚇了一跳,“你這是什麼眼神?”
吳立看到他媽又哭又鬧的,媳婦兒也不聽話,生氣的道:“別吵了,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你趕給我媽道歉,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房梅冷笑著端起盤子,往旁邊一扔,啪的一聲,盤子碎了一地,“吃不吃。”
“你!”吳立被掃了面子,恨恨的站起來,一腳踹在房梅肚子上,把踹在地上,“你個賤人!你是瘋了!你瘋了吧!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房梅臉慘白,一手摀著肚子,疼的不上氣來,接著對面又是一腳,這一腳踢在的肋骨上,本來昨晚被打的就有傷,這一腳更是雪上加霜,房梅已經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活下去,全上下,沒有一是不疼的。特別是小肚子,擰著疼,一熱流流到上,意識到是什麼之後,房梅笑了一下,咬牙切齒的道:“活該,你們家,斷子絕孫。”
老太太聽這句話,生氣的把碗往上砸,“你咒誰呢!誰家斷子絕孫!”
房梅看著丈夫一臉猙獰的走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悄悄的把刀鞘拔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死,就帶他們一起死!一起下地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寒聲道:“別!警察!”
吳家人都一愣,房梅握手中的水果刀,也頓了頓,看到顧葉這張臉,表一頓,眼裡有驚訝,也有不解。
顧葉看到房梅藏在背後的手,悄悄鬆了口氣,幸好,趕上了。
他對跟來的保鏢道:“王哥,送去醫院,快!”
幾個人衝上去,把房梅拉起來,保鏢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一把把吳立推了一個蹌踉,吳家一家子被幾人的氣勢嚇到了,愣是沒敢。
保鏢想背房梅,看到的傷之後,只能抱起來,“肋骨斷了,很容易傷到臟。”
顧葉深吸一口氣,冷冷的瞪了吳家人一眼,“你們全都要負法律責任!”
“你們……你們誰啊?”老太太率先反應過來,“這是我兒媳婦兒,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是什麼人?哪來的警察啊?臭流氓!哎呦!這沒臉活了!房梅你這個不要臉的!你還讓人抱著!”
顧葉悄悄把腳邊的刀踢到櫃子底下,冷聲道:“閉!你們就盼著房梅沒有生命危險吧,否則,你們就得償命。”
顧葉沒時間跟他們廢話,幾人趕把房梅送去醫院,同時報了警。
醫生剛理完傷口,出來後拿著病歷臉難看的道:“上沒一塊好地方,新傷、舊傷加一起,四十多,孩子也被打沒了,這不是家暴,是謀殺!”
警察本來以為是普通家庭糾紛,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臉也變了,“人怎麼樣?沒有生命危險吧?”
“倒是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傷的這麼重,得養一陣子,而且神不太好,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
顧葉沉著臉,“張律師,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
房梅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天花板,顧葉了好幾聲,才有反應,“你是,顧大師?”
顧葉點頭,“給你發信息你一直不回,不放心,我就帶人過來看看。”
一個陌生人都能做到這樣子,的家人呢?都快死了,都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一句話。房梅眼眶一熱,激的道:“麻煩顧大師跑這一趟,您回去吧,不用管我,謝謝你們跑這一趟,我不值得。”
顧葉笑道:“人命都值得,你不用想太多。家暴是可以離婚的,我可以幫你。”
房梅搖了搖頭,已經絕到沒有心去掙扎,“不,我不離婚,我只想拉著他們一起死,顧大師,您回去吧。”
顧葉緩聲道:“離婚之後你可以遠走高飛,有手有腳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沒必要在這個家裡罪,也沒必要賠上自己的命。”
房梅苦笑了一聲,“走不了,我沒地方去,也沒地方可逃。”
顧葉想到跑回來被送回去的事,緩聲道:“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一個小姑娘,說你是姑姑,我想知道,媽媽是怎麼死的?”
房梅紅著眼圈,“不知道,料想不是好死。”
“好吧,先不說那個,你這婚一定能離,信我。”
房梅執拗的道:“不用了,顧大師,我已經活夠了,您回去吧。”
顧葉蹙眉,不知道怎麼勸,張律師道:“三,您去先休息一下,我跟說。”
“好吧。”顧葉站起,出去找解承。不多時,張律師出來了,顧葉問:“怎麼樣?”
張律師含笑的道:“答應離婚,不尋死了。”
顧葉佩服的出大拇指,手點贊,英啊!
張律師被誇笑了,“離婚的事好辦,等驗傷結果出來,不僅要離婚,那男的還要負法律責任。”
這邊暫時穩定了,都一點多了,他們在醫院門口找了一家店,邊吃邊商量接下來怎麼弄。眼下不僅是房梅一個人,還有那個小姑娘的媽媽,也不是正常死亡,晚上顧葉和解承決定給招魂。
剛吃完飯,就聽醫生打電話過來,“房梅的家屬來了,正鬧著呢,您幾位過來看看嗎?”
幾人趕回去,一進門就聽吳立道:“你跟我回去!躺在這裡裝什麼死?來家裡鬧的幾個野男人呢?你竟然敢找人打我!”
老太太也在一邊哭,說房梅:“不要臉,人到家裡來了!日子沒法過嘍!”
房梅一句話都不說,目平靜的看著他們鬧,已經習慣了。吳立生氣的想去拉,醫護人員趕忙攔著,“傷的這麼嚴重,回去等死嗎?”
顧葉冷著臉,嫌惡的道:“在醫院鬧什麼?有話出來說。”
“哪裡來的小白臉?我們的家事,你管得著嗎?”吳立一臉鷙,看到顧葉這種長得好,穿得好,肢還健全的人,他恨的牙都,抬手就想抓顧葉。
站在顧葉邊的保鏢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的往上一摔,不顧慘聲,掐著他的脖子給拎起來,一下子摁地上,雙膝著地,跪的結結實實的。
顧葉淡淡的道:“你們家的家事,爺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