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抑皺眉，莫名其妙地敲過去一個問號。

陸衡又回：【雖然我能理解，你現在沒知覺，某方面的刺激更能給你帶來神上的愉悅，但是吧……還是要節製，你現在正在恢復期，千萬別為了追求刺激再給增加負擔，而且你們現在能用的姿勢也有限，心疼心疼你家那位，別讓人家太累，對不對？】

秦抑看完這一大段字，頓時明白了他在說什麼，不臉『』一沉，乾脆利落地把對方拉進了黑名單。

他放下手機，重新看向沈辭——年小半張臉埋在枕頭裡，被子沒蓋在上，倒是團一團抱在懷裡，可能是“非得抱點什麼才能睡著”的習慣，邊沒人的時候，就用一切可以摟著的東西替代。

秦抑沒忍住出手，輕輕了他的臉頰，睡夢中的沈辭似乎覺到他的，主在他手指上蹭了蹭，像是主尋求『』的小。

秦抑指尖一頓，回了手。

真是一點防備心也沒有。

忽然，門口傳來極輕的敲門聲，他『』控著椅過去開門，衝門外的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離開臥室，把門關上。

管家自然明白不要吵醒沈小爺，等到門關好，才低聲道：“那位買走祖母綠的先生，希和您本人聊聊。”

秦抑頓時有些不悅：“他不同意把東西轉讓給我？”

“倒也不是，您跟他通個電話就明白了。”

秦抑稍加思考：“好。”

*

沈辭睡到自然醒，終於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果斷沒趕上和秦抑一起在餐廳共進早餐，倒是順利地共進了午餐。

飯後，他準備去琴房練琴，卻被秦抑住，後者命令道：“今天先別練了，你剛好，休息一天。”

沈辭寵若驚，秦居然這麼關心他的，忍不住手勾住他的脖子：“好的，秦抑老師。”

秦抑皺眉。

秦抑老師……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他沒吭聲，隻拿起手機，把兩個小時前拉黑的陸衡醫生重新加了回來，發去一句“沈辭沒事”，然後再次拉黑了。

沈辭去跟廚房阿姨要了個洗淨切好的蘋果，坐在沙發上跟秦抑分著吃，忽然看到管家出了門，二十分鍾以後，又回來了。

管家走上前來，把一件東西給秦抑：“秦。”

“嗯，辛苦了。”

沈辭好奇地投去視線，剛想問問是什麼，就見秦抑主把東西遞來：“歸原主。”

沈辭接過——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似乎是專門用來裝珠寶的那一種。他聽到“歸原主”，心就止不住地激起來，有些張地把盒子打開。

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祖母綠靜靜躺在盒子裡，是一塊還未鑲嵌的『』石，呈現出深邃而富有層次的綠『』，一看就是這類寶石中頂級的品相。

他頓時驚喜地睜大了眼，眼角眉梢浮上克制不住的喜悅：“你真的把它找回來了！”

“當然，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辦到。”秦抑說，“你仔細檢查一下，是不是你的那一塊。”

“好。”沈辭用力點頭，掏出了那條銀『』的項鏈，把上面的鏤空吊墜取下來，輕輕扭開。

吊墜側有幾個小凸起，專門用來卡住這塊寶石，可以保證石頭在裡面不會移和磕，如果想測試石頭是不是原裝的，只需要把它重新放回吊墜裡即可。

他小心翼翼地對準角度，把寶石卡進去——嚴合。

確實是他丟失的祖母綠無誤。

沈辭如釋重負，把吊墜重新掛回項鏈上，綠『』的寶石在吊墜隙間現，折『』出深沉而含蓄的澤，漂亮極了。

他心裡太過激，實在沒忍住撲到秦抑上，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哥哥！”

秦抑被他親得一怔，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啊對了，”沈辭忽然想起什麼，“這個……不會是你掏錢買回來的吧？”

之前秦抑跟他說，祖母綠已經被他父親賣掉了。

“不是，”秦抑道，“那位買家把東西還回來，沒要我的錢。”

沈辭有些疑『』：“那他豈不是平白損失一百二十萬，這麼好心的嗎？”

秦抑搖頭：“他沒要我的錢，但提出了另外一個條件，他說他兒是學音樂的，很崇拜我，我每一場音樂會都會去聽。再過幾個月是的生日，所以問我能不能為作一首曲子，當做生日禮。”

沈辭眨眨眼：“那你答應了嗎？”

“嗯。”

“也就是說，用曲譜抵祖母綠的錢？”沈辭想了想，“可是你的譜子不是非常貴嗎，不止一百二十萬吧？”

“他說他願意補差價，但我拒絕了，”秦抑低聲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拍賣我的曲譜，這次就當作是……緣分吧。”

他頓了頓，又道：“他兒上的學校，就是你想考的那一所，開學大二。等你上了大學，我會讓多照顧你些。”

沈辭驚訝：“哥哥，你考慮得也太遠了吧？我要是考不上呢？”

“一定能考上，”秦抑看著他的眼睛，角彎起了一點細小的弧度，“對於自己的‘學生’，我還是有這個信心的。”

沈辭盯著他看，有些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手去他的臉頰：“你剛才是不是笑了？是不是？”

秦抑擋開他的手，迅速轉移了話題：“你父親那邊，秦家不會再給沈家提供資金支持，已經支出的資金也會逐步收回，一旦款項收回，沈家就會因無力償還債務而宣告破產，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

“我為什麼要後悔？”沈辭一歪頭，“我才不想管沈兆的死活，他從來都沒顧及過我。”

為了錢把兒子賣了，還搶兒子的東西拿去換錢，這樣的渣爹，真是不要也罷。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希你們能放過我繼母，還有我妹妹，們是無辜的。”

秦抑：“你和你繼母……關系不錯？”

“嗯，阿姨對我很好，我來秦家的那天，還塞給我五萬塊錢，讓我留著花。”

“五萬……”秦抑似乎對這個數字不太滿意，“不過，以沈家目前的財力，也只能拿出這麼多了。”

沈辭：“……”

這是在嫌錢嗎？

秦家果然是壕無人『』。

“說起那天，”秦抑忽然沉了臉『』，“你落水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沈辭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翻舊帳，瞬間愣住，好一會兒才心虛道：“我……怕你擔心。”

“怕我擔心？”秦抑擰眉，“你要是因為嗆水造染，留下什麼後癥，我才更擔心。”

沈辭可憐地看著他：“以後保證不會了。”

秦抑又看了他一會兒，好像想確認他這保證是不是誠懇的，半天才續上話音：“你繼母那邊，我會讓他們關注。”

這別扭至極的“秦抑式溫”讓沈辭心裡一熱，沒忍住又往他上撲，被對方輕輕推開：“你太粘人了。”

沈辭早已經習慣了他這口是心非，挽著他的胳膊不撒手：“反正是在自己家裡，又不會被人看到。”

他說完，拿起那條項鏈想往自己脖子上戴，中途卻又停下，猶豫了一會兒，把視線投向秦抑。

秦抑警惕起來：“幹什麼？”

“我想把它送給你，”沈辭認真地注視著他，“祖母綠象征著平安和幸福，這塊石頭是在我出生那天被開采出來的，和我同一天誕生，我母親把它留給我，想讓它一直守護我，說等我長大了，把它打造自己想要的首飾。”

他說著解開項鏈，往對方頸間系去：“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因為是和我同一天誕生的，所以它就代表我，它會一直守護你，我也會一直守護你。”

沈辭說完這話，指尖突然一頓。

等下，這話是不是有什麼歧義？

祖母綠代表他，那他把祖母綠送給秦抑，豈不就意味著……把他自己送給秦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