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藥,是莫念先前藏在臥室的避孕藥。
這些藥陸景蕭是不知道的,但現在他不能表現的很詫異。
練束梅為了這兩瓶藥已經氣了一個下午,哪想到莫念竟背著他們做了這些措施?
這時候若陸景蕭詫異,老太太只會更惱火。
練束梅抬手指著那些藥問氣惱問他:“你說,這到底都是什麼意思?!”
看了這些藥才知道,左盼右盼這孩子總是不來的原因!
陸景蕭走過去拿起那兩瓶藥看了看說:“是我的意思,您要怪就怪我。”
“你說什麼?!”練束梅這邊氣惱了半天,等了他半天,就等回來他這麼一句話?!氣的臉陣青陣紅!
“你非得氣死我是不是?!”他這是擺明在維護莫念,當老糊塗了看不出?!
陸景蕭看向付之宜。
付之宜見狀趕拉著練夢怡離開,練夢怡轉看了一眼練束梅,忍不住擔憂問:“姑媽,不至於如此生氣吧?”
“你不懂。”付之宜輕聲說了句,拽著人避開客廳。
太了解老太太了,年初一帶著莫念和陸景蕭去寺廟拜佛可見盼孫心切。
客廳的人都散開了,老太太早已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陸景蕭起步走過去蹲在老太太面前說:“還年輕,這事急不得。”
初看見那兩只藥瓶的時候,陸景蕭不能說毫無波瀾,但他這波瀾不能在老太太面前表現分毫。
“所以,你先前允諾我的那些話,都是在忽悠我?!”練束梅心頭一口氣難順。
歸結底,還是源於被那兩瓶藥刺激了緒。
這個兒子還不了解嗎?生孩子的事,既被他說出口,就說明這事的確是被他提上日程的!
現在這麼說,無非還是為了替莫念開!
可他這樣一說,饒是練束梅也說不得什麼了,那口氣只能堵在心裡。
陸景蕭寬:“知您心急,但孩子,我們還是順其自然。”
練束梅一聽這詞立刻又火冒三丈:“這順其自然嗎?!”
指著桌上那兩瓶要火氣難掩:“你就是這麼順其自然的?你這是忽悠我,還是忽悠你自己?!”
“媽。”陸景蕭顯然不想繼續這話題了。
但練束梅心意難平,哼聲道:“你就縱著吧,是年輕,可你不年輕了!你氣死了我不要,別到時候氣到你自己就行。”
這話聽得陸景蕭皺眉,他沉聲了句:“媽。”
知他是不高興了,也不樂意再和說這些話題,練束梅轉著椅往臥室走。
老太太難掩氣惱的語氣道:“我就不該留在這裡,等回來,我明日就和之宜回碧海盛天。你們的事我也懶得心了,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生吧!”
折騰出這檔子事來,氣到了自己也氣到了兒子,可真是得不償失!
練束梅走後,陸景蕭拿起那兩瓶藥上樓。
其中一瓶應該是莫念從別院帶回來的,還有一瓶未開封的應該是後來又買的。
從別院買帶回來的那一瓶,應是被他換過的藥,眼下正吃的應該也就這一瓶。
他本不該生氣。
陸景蕭將那兩瓶藥帶回臥室,又翻了臥室其他地方,沒有找到別的藥。
男人緒浮躁,抓起那兩瓶要打開屜扔進去。
這事總得等回來,才能說。
扔了那兩瓶藥,男人目掃過床頭放著的那只手包。
這包往日是隨帶著的,他往日鮮會這些東西,就如同鮮他的私人品。
但男人今日還是有些被那兩瓶藥影響了緒,他手拿過那只包打開。
裡面放著一只膏,眉筆,小包紙巾還有……一板藥!
那是急避孕藥,了一顆。
什麼時候吃的這些東西?!
陸景蕭眼眸沉了,連帶著緒也瞬間不好。
男人將那板藥摔在床頭櫃上,掐著腰在房間踱步。
掏出電話看了一眼,這會兒才七點不到。
樓下練束梅命令付之宜收拾東西去了,是打算明日一早就離開浣花小築。
付之宜見老太太氣的不輕,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練夢怡寬練束梅:“或許表哥和表嫂有別的打算,您別氣了,氣傷了多不好。”
這話剛說完,又忍不住一陣猛烈的咳嗽。
練束梅這又不得不反過來安:“我沒事,我沒事。”
“怎麼沒事。”練夢怡手抓過的手,擔憂說道:“您滿臉都寫著生氣,怎麼可能沒事?您可別在生氣了,等表嫂回來我怕多想。”
“都不在乎我怎麼想,我還要在乎怎麼想?!”老太太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哪能聽那些關於莫念的話題。
練夢怡皺了皺眉輕聲細語說:“姑媽,表嫂畢竟還年輕。比我還要小上幾歲,不急生孩子也很正常。”
“正常什麼?!”練束梅現在哪裡聽得這些話?
“是年輕,可景蕭都三十二歲了!”許多人到了他這個歲數連二胎都生完了。
再說這結了婚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這件事老太太無法理解莫念的做法,也不可能理解。承認自己迂腐,在生子這些話題上就是一個愚昧的老太太。
誰要敢跟說丁克,是要跟誰杠到底的!
房間寂靜了片刻,練夢怡垂目似無奈的語氣道:“可若表嫂執意不肯,只怕表哥也沒有辦法。”
更別說練束梅了。
練束梅自然也懂這個道理,哼了聲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練夢怡見緒不佳也不敢再開口。
這麼一折騰,晚餐開飯時間就晚了,開飯前付之宜被陸景蕭去了二樓書房。
之後是紅著一雙眼睛下來的,顧嫂見他這個樣子也不敢多問了。
付之宜是老太太的保姆,雖是保姆可這些年更像是老太太親人,陸景蕭是鮮對紅臉的。
顧嫂大概猜到陸景蕭是為了什麼事訓斥付之宜,避孕藥這事付之宜理的確實有欠妥當。
付之宜心裡委屈,當時將那藥拿給老太太,其實也是無奈之舉,但的委屈也無可說。
晚餐時,練夢怡去廚房的時候付之宜一雙眼睛還紅著。
不由擔心問了句:“付姨,你沒事吧?”
付之宜抬手了眼角的淚珠,背過語氣微冷地說:“我沒事。”
練夢怡歎息一聲說:“我出去一趟,您吃完飯去姑媽那一趟,在找您。”
付之宜哽咽著應了聲:“知道了。”
七點三十二分,練夢怡出門。
還來不及車,面前便停了一輛黑轎車,車窗下出練興安那張過於嚴肅的臉。
練夢怡瞬間腳步一頓,倉皇後退了一步。
練興安偏頭深沉不悅的目朝著看過來:“你那副樣子是做什麼,不知的人還要以為你是見鬼了。”
鬼?
這個父親在心中和鬼又有什麼區別?!
“過來!”練興安沉聲命令。
練夢怡眉心皺了下,拈著手帕的手了,慢吞吞的朝著車裡的人挪過去。
車門打開,車裡的人示意上車。
幾乎白著一張臉拉開了車門,隨後挨著車門坐下了……
彼時,莫念和許佩文順利見面。
那是莫名東生前為置辦的郊區別墅,地點偏僻很安靜。
羅彤一路跟著莫念進客廳,外面候著事先安排好的人。早在進來之後,羅彤已事先打量過別墅周圍,確認今晚見面對於莫念來說是安全的。
不是許佩文不想手,是不敢手,莫小靜目前在慕寧手中怎麼敢輕舉妄?
做了這麼多,還不都是為了莫小靜?
如果小靜出事,就算傷了莫念也得不償失。
進客廳之後,許佩文便領著莫念去了書房,羅彤自然是要起步要跟進去的。
許佩文輕笑一聲冷聲說:“怎麼,到了現在還不能信任我嗎?我是不在乎你帶著別人進去,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我說的那些話,你是否真的有勇氣讓別人聽?!”
莫念眉心微擰了下,偏頭看向羅彤:“你在客廳等我。”
羅彤看了看許佩文然後點頭。
許佩文這才領著莫念去了書房,那裡沒有開燈,點著零星的幾蠟燭。
燈不是很足,但足夠讓人視線清晰。
微風吹過,燭火跳躍不停,蠟油順著燭緩緩滴落,像極了一張哭泣的臉。
許佩文從屜裡拿出新的蠟燭,將它們點燃之後,一一擺去了房間角落,如此一來屋子裡更亮了。
不知是否是莫念的錯覺,在燭火裡緩緩一笑的瞬間,總能讓想到自己的母親。
“你不是很好奇,你父母欠我什麼,莫名東欠我什麼嗎?!”許佩文轉打開書櫃。
莫念看著拿開那些書本,然後從裡面拿出一份老舊的報紙遞給。
“看看吧。”
手接過,打開那份折疊的有些發黴的報紙。
年代久遠,字跡有些模糊不清,勉強尚可辨認出。
那是一起豪門八卦新聞,紀家?那是上個年代末一夜間消失在豪門圈的家族。
長大後,曾從家裡保姆耳朵裡聽過不紀家傳聞。
當初被傳的最多的版本,是因為紀家唯一的大爺死於車禍,紀家二老不堪打擊,所以才退商界。
紀範希?
沒錯,印象中的那個紀家大爺,就是這個名字。
但是紀範希與許佩文有什麼關系?
紀範希是因為應酬途中不幸遭遇車禍。所以才英年早逝?
“沒錯,他才是我的人。”許佩文迎著莫念的疑的目緩緩一笑,到了這時候,似乎再也不用避諱提起過往。
莫念問:“你懷疑他的死和莫家有關?這才是你嫁給莫名東的原因?你利用莫名東的,對莫家展開報複?!”
“不是。”許佩文冷笑一聲說:“你將這些事想的太簡單了,這麼多年你一直管我二嬸,難道沒有發現毫異常嗎?”
“莫名東對我哪有什麼,他對我只有利用。因為我長得……與你母親有幾分相似啊!”
莫念著報紙的手一,倉皇後退了一步,詫愕在眼底浮現。
許佩文喜歡看這幅樣子,驚慌失措,滿目錯愕。
“莫名東喜歡的是你母親,但你母親嫁給了莫名山。他哪裡是對我一見鐘,從相遇那天起我就被他當做了你母親的替!這些年,我一直被著為他所人的模樣。”
許佩文冷笑出聲:“我學的越來越像,有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忘了我曾經是什麼模樣了。”
“他強迫我也就算了,可他為什麼要手段惡劣的算計範希?!”
莫念眉心微擰:“所以,你嫁給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報複?”
“是,我只想他死!”許佩文臉上一貫偽裝的溫和不再只剩狠:“他早就該死了!是他拆散了我和範希!”
莫念皺眉說:“可是這些與我父母,與我爺爺又有什麼關系?如你所說莫名東才是那個兇手,你與他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你應該有無數次下手的機會,你為什麼要等到最近?!”
“因為小靜!”許佩文冷笑道:“我雖不他,但小靜卻是他的兒。一開始我是沒有機會,等我有機會的時候你越發得老爺子歡喜,我和莫名東同歸於盡,吃虧的只能是小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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