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桀把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了尤元峰,沒有毫的瞞,當他得知尤明遠以藉口,沒有出息自己所組織的幾大家族的會議,這等於是拒絕了參加他們的政治聯盟,很多人對此表示震驚,這麼好的機會,尤明遠沒有理由拒絕,但劉桀馬上就猜到,這或許不是尤明遠的本意,而是出自尤元峰的意志,如今的尤氏一族,也只有這個老東西,纔有這個能力,可以左右族長尤明遠的決定。
尤元峰是什麼樣的人,劉桀非常清楚,這是一個政治智慧與眼,毫不比自己差的老狐貍,面對相國這等巨大政治利益,尤元峰都是能夠拒絕,顯然他對這個決定有著非常大的決心與充足理由,一般意義上的言語勸說以及利益拉攏,恐怕是很難改變尤元峰的心意。
劉桀思慮再三,最終決定找尤元峰再談最後一次。
尤元峰始終談笑自如的臉上,難得有了些許震驚之,事實上,劉桀把他所組織起來的政治集團,主要幾個頭腦都是帶到了尤家,這既是一種誠意,也是一種無形的迫,對此,尤元峰並沒有反對,也無所謂,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自己就在這個書房之中,任你劉桀巧舌如簧,我就是不出去,沒有自己的支持與意見,尤明遠恐怕不會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表態與決定,尤元峰這是比較婉轉的告訴劉桀,自己還是那個態度,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如今,聽完了劉桀所說的之後,尤元峰原本堅定的心思,頓時有些搖了。
劉桀告訴了尤元峰三個消息。
第一,趙智曾經數次接見翼王趙赫,在最後一次接見了司隸校尉王啓禮,並給了他一道詔書之後,趙智當天夜裡,突然病發,整個人陷昏迷,太子趙詢趁機開始全面掌權。
第二,趙赫能夠如此且徹底的掌控軍三軍,以及羽林衛的兵權,得到軍隊絕大多數高層將領的全力支持與擁護,不可能只是翼王趙赫個人也或是那些支持他的門閥世家的手段,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其中,很可能有著趙智在暗地裡發力與佈局。
第三,趙智已經在暗中授意吏部右侍郎鄭仁杰與相國柳仲元兩人,開始在朝外安與調一系列員,而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翼王趙赫的人,還有就是一道還沒有發出的詔書,調任洪安郡王趙柏安爲晉留守,總管河東諸州軍事大都督。
在那場政變之中,很多人死的不明不白,比如劉叢喜和牧公,這兩人都是趙智最爲親近的心腹太監,以及發政變的首腦,羽林衛大將軍長孫武與翼王趙赫,這兩個人是在被俘之後,連夜遭到趙詢的殺害,在大局已定的況之下,趙詢爲何要如此急迫的殺掉長孫武與趙赫這兩個人?
還有政變結束之後,趙詢雖然以仁君的面目,大赦參與叛的軍和羽林衛士兵,達到穩定軍心的作用,但那只是針對軍隊中低層,軍隊的高級將領,全部都是遭到殘酷腥的清洗與迫害。
顯然,趙詢在通過殺人,想要一些什麼東西。
劉桀此時搖頭嘆聲道:“先皇一生冷靜理智,果斷敢爲,到了晚年,人之老矣,心思還是變了,既想顧及父子之,又想保全兄弟之義,事緩而變,終歸是害人害己。”
尤元峰冷冷看向劉桀:“劉桀,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非常讓人討厭。”
事既然已經發生,說這些嘆又有何用?難道他劉桀還能化做正義的化,站出來把這些事全部說出來,告知天下人?那是白癡,自古者爲王敗者爲寇,誰功了誰就是正義的代表,不要說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有確鑿的證據,又能拿趙詢怎麼樣?他是皇帝,是君臨天下的天子,不是府判案,有證據定罪,沒有證據放人。
作爲一個家族,一個很多人所組的集,尤元峰現在所考慮的問題,已經不在劉桀方纔所說的那些事上,而是把思維跳躍到了另外一條線上。
與翼王趙赫有切關聯的河東三大門閥世家,裴家、蒯家、陳家這三大家族,境頓時變得極爲尷尬,任何與趙赫有關聯的事,他們都不能說出半個字,說出來也沒人會信,反而給了趙詢趁機下手的機會,同樣的,這些敏話題,趙詢也絕不會提及半個字,但他對裴家、蒯家、陳家這三大家族,心中一定存有很濃的冷與狠絕。
目前的局勢,右相之位雖然還是由楊家人楊道臨擔任,但隨著一場政變的逆轉,整個楊氏一族徹底陷到恐懼之中,在趙詢一步步打擊之下,最小的代價也是四分五裂,所以,曾經掌控朝政大權的右相一黨,已經崩潰與瓦解,掌握兵權的李忠又是遭到趙詢的猜忌與排,維持中央朝政防護作用的力量,已經不復存在,此等景之下,被排中央之外,那麼多的門閥世家,一定會洶涌而來,趁機瓜分這塊新鮮的大蛋糕,這種流,已然不是人力所能阻擋。
裴家、蒯家、陳家三大家族不是白癡,他們知道趙詢絕不會放過自己,坐等而亡的道理不會不知道,如此之下,他們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順著這大流,全力涌朝堂,攀附強有力的政治集團,或是組建自己的政治集團,有了實力,纔能有自保的可能。
劉桀把如此的消息告訴尤元峰,並不是無的放矢,他是在婉轉的提醒尤元峰,河東三大門閥世家,與尤氏一族可謂是水深火熱,除了裴家稍稍好一些之外,與尤家只是多年的政敵之外,另外的蒯家、陳家這兩大家族,與尤家那可真的就是世仇了,熹宗一朝時期,尤家與蒯家、陳家在朝堂的爭鬥達到巔峰,尤家最終笑到了最後,而蒯家、陳家兩家的當代族長與諸多在朝爲的族人,下場可就頗爲悽慘了。
所以說,隨著裴家、蒯家、陳家三大家族涌朝堂,尤元峰布的局,以較小的政治代價,推李勳上位,功了,獲取巨大利益,失敗了,也損失不了什麼,這樣低風險的如意算盤,顯然是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劉桀看了一眼尤元峰那已然有些難看的臉,輕輕一笑,拿起杯子喝茶,心中暗暗道了一聲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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