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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如意？”

這個時候，包龍圖接過方元遞來的木質如意，稍微打量之後，臉上就出古怪的表：“丸子，我知道法不好找，但是你也不能太敷衍了事啊。”

“誰敷衍了事了。”方元啼笑皆非道：“這可是好東西……算了，說了你未必懂，反正等下讓熊老闆看見了，你信不信他肯定搶著要？”

“呃……”包龍圖狐疑道：“真的假的？我讀書，你千萬別騙我。”

“滾，你一個碩士，居然好意思說讀書，存心噁心人是吧。”方元翻起了白眼。

“我說的是風水書籍，不是現代的教科書。”

“你贏了……”方元覺得自己低估了包龍圖的厚程度，不打算和他爭辯下去，乾脆直接轉移了話題：“你呢，又買了什麼古玩？”

“嘿嘿，寶貝啊。”包龍圖立即樂了，滿面開懷道：“一面古鏡，我覺得可能是漢代的，攤主開價三萬，我砍到一萬，最後了。”

“古鏡？”方元有些遲疑：“能確定嗎？”

“廢話，不要小瞧我。”包龍圖瞪眼道：“就算我經驗不足，不能斷定古鏡的年代，不過東西是古還是贗品，我還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是嗎？”方元輕笑道：“別是民國時期的東西，那你就虧大了。”

“不至於那麼慘。”包龍圖搖頭道：“我仔細研究過了，古鏡上的鏽斑十分嚴重，絕對不僅是幾十年的歷史而已，起碼有好幾百年……”

“你心裡有數就好。”

方元也不再多說什麼，畢竟這是包龍圖的好，他捨得在這方面砸錢，那也是他的自由。況且再說一句不客氣的話，以方元現在的家底，還真沒把一萬塊放在心上。

當然，家富裕了，也不代表方元喜歡胡花錢。再說了，他現在也有點兒會到了包龍圖所說的撿的樂趣。以最小的代價，買到超所值的東西，沒有經驗的人，恐怕很難明白其中的滿足和就。

“熊老闆。”

在說話之間，兩人也來到了風水街中的百惠居，纔到門口包龍圖就高聲招呼起來：“在不在？我們來看你了。”

“喲，貴客來了。”熊貿擡頭一看，立即笑臉迎了出來：“方師傅，今天怎麼這樣有興致來我這裡串門？”

“不是串門，而是撿來了。”包龍圖大言不慚道：“我剛買了件寶，熊老闆要不要看一看，開一開眼界啊？”

熊貿一怔，然後眉開眼笑道：“這敢好啊，求之不得呢。”

“熊老闆別聽他瞎說，他買的是古董。”方元笑道，提醒了一句，免得熊貿失。

“誰說古董就不能是寶貝了？”包龍圖白眼道：“再說了，我買的是古鏡，儘管我讀書比較，但是也清楚，古鏡也有可能是法啊。”

“這話在理。”熊貿笑呵呵道：“我店裡的鏡類法也不，特別是八卦鏡，有辟邪、鎮宅、化煞的妙用。”

“看吧，我沒說錯吧。”包龍圖得意笑道：“就是算準了這點，我纔買鏡類的古董，說不定也是法呢。”

“知道你明厲害了。”方元輕笑道：“希你如願以償，不要打了水漂。”

“絕對不可能。”包龍圖信心十足，然後小心翼翼把包裹古鏡的報紙剝開。

片刻之後，古鏡的真實面貌展現在衆人的眼前。方元順勢看去，只見東西的確是一面古銅鏡，表面遍佈斑駁綠鏽，充滿了歷史滄桑。

“怎麼樣，不錯吧。”

此時，包龍圖評點起來：“你們看，古鏡呈圓狀，直徑大概有十五六釐米。花紋鈕座，有弦紋將紋飾分外兩圈，圈是波浪紋填花葉形一朵大寶相花，外圈是十二朵纏枝葡萄。青銅質地，滿綠鏽，包漿十分古拙，沒有做舊的痕跡，絕對是真東西。”

“我看看。”熊貿也有幾分興趣，在包龍圖手中接過古鏡之後，認真的打量片刻，然後輕輕點頭道：“嗯，看起來不錯的。”

“是法？”包龍圖眼睛一亮。

“呵呵，我可沒說這話呀。”熊貿笑道：“就是覺得這些銅綠，看著別有幾分韻味。”

“熊老闆，你真有眼。”聽說東西不是法，包龍圖也不怎麼失，反而讚許道：“青銅皿，欣賞的就是這種銅鏽的滄桑古樸，不僅有綠鏽、黃鏽，另外還有黑鏽、紅鏽，可謂是千奇百怪，妙不可言……”

“哈哈，是很妙。”熊貿附和之後，順便把古鏡還給包龍圖。他經營的是法，而不是古董，就算古鏡再有價值，他的興趣也不會很大。

“回頭我要找個大師幫忙鑑定一下才行。”包龍圖把古鏡拿回來，然後琢磨道：“從鏡紋來看，這可能不是漢鏡，說不定是唐境呢。如果說是唐鏡，我就要發了……”

“唐鏡很值錢？”方元好奇問道：“好像漢代更久遠吧。”

“切，一聽就知道你是收藏小白。”包龍圖鄙視道：“古董的價值，永遠是品質第一，在品質相等的況下，纔看年代的久遠、以及稀的程度。”

“在歷朝歷代之中，唐鏡的鑄造工藝無疑是最高的，所以前幾年收藏最火熱的時候，纔有一塊唐鏡賣了幾千萬。”包龍圖憧憬之餘，也有些嘆氣：“不過這兩年，收藏投資歸於理，唐鏡的價格也慢慢回落。”

“當然，價格回落也有限度，一般的唐鏡至能賣幾萬、十幾萬，而像我手中的這一面古鏡，保存比較完好，鏡紋又十分清晰，甚至還有鏡銘。只要能夠確定是唐境，估價二三十萬不問題。”

說到這裡，包龍圖口水嘩嘩流，眼中充滿了期盼。

“鏡銘？”

一時之間，方元看了過去：“什麼鏡銘？”

“就是這個……”包龍圖手示意道：“被銅鏽遮擋起來了，但是，就知道這是鏡銘，好像是篆書。”

“什麼篆書？”方元手了一下，然後之間驚愣起來：“奇怪了！”

“奇怪什麼？”包龍圖不解道：“有什麼不對？”

“有氣場……”方元沉道：“很微弱的氣場，如果不是接到了，我恐怕也忽略過去。”

“什麼？”包龍圖一聽，眼睛頓時睜大了幾分，然後驚喜集把古鏡塞到方元手中：“看，你快點看看，這到底是不是法。”

“真有氣場？”與此同時，熊貿也不淡定了，連忙過來再看。要知道東西纔在他手中轉了一圈，他看了判斷這不是法，現在方元卻說古鏡有氣場，分明是打臉啊。

“……銅鏽太厚了。”方元也沒有留意熊貿的想法，拿起古鏡看了一會，立即說道：“熊老闆，你這裡有巾吧，借我一用。”

“給……”包龍圖眼明手快，直接在茶幾旁邊拿了塊抹布過來。

“包子，不介意我把銅綠去一層吧？”方元示意起來：“用力抹一遍之後，可能會破壞你說的銅綠。”

“不要。”包龍圖擺手道：“反正能得去的，都是鏽屑。真正的銅綠，那是與古鏡渾然一，在部長出來的，別說了，就是挫也未必能挫開。”

“既然這樣，那我就了。”

說話之間，方元用抹布在古鏡中拭起來，他作比較輕緩，力道更是不輕不重，先是從古鏡的邊緣開始拂過，然後由外及，一點一點深。

兩三分鐘之後，方元纔算是把古鏡完全了一遍，古鏡立時變得乾淨了許多，付出的代價則是抹布上沾滿了鏽屑。

與此同時，方元又換了一條巾，然後力道由輕變重，比較用力的在鏡銘上挲起來。片刻工夫，遮擋鏡銘的銅鏽變淡了，篆書銘刻也逐漸清晰可見。

“得而寶之，宜子宜丁！”不得不說，包龍圖的古文功底不錯，在方元收手之後，研究了下就把篆書辨識出來。

“啊。”同一時間，熊貿一驚一乍：“東西真是法。”

“真的？”包龍圖喜出外：“沒看錯吧。”

“這回錯不了。”熊貿苦笑道：“方師傅出馬，哪有看走眼的道理。”

“熊老闆是一時疏忽了，沒有留意到鏡銘而已。”方元笑了笑，開解道：“誰又能料到，氣場沒有凝聚在葡萄紋裡，反而是結在篆書鏡銘中。”

“方師傅不用寬我，看走眼了就是看走眼了。”熊貿坦然道：“況且輸給方師傅，也不算丟人。”

“你們別打啞謎呀。”就在這時，包龍圖一臉興表，不停催促道：“快說說看，古鏡怎麼又是法了？”

“這要看鏡紋和鏡銘。”方元微笑解釋：“鏡紋是一串葡萄，在中國傳統的習俗之中，葡萄寓意著多子多孫，人丁興旺，而鏡銘也無疑點明這一點，得而寶之，宜子宜丁，充分說明了這面古鏡在鑄之時就充滿了吉祥的祝願。”

“也就是說，古鏡一開始的時候，就有祈福的功能了。”熊貿補充道：“不過類似這樣的古鏡，氣場一般凝聚在葡萄紋中，但是沒有想到這面古鏡居然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