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那蔡師傅好像看到你畫在地上的符號了。”
送蔡建中爺孫回去之後,包龍圖提醒道:“是不是看到這個符號,他就猜出你的想法,所以纔不多問了。”
“差不多。”方元點頭道:“實力高明的風水師,往往可以見微知著。就算他猜不出的佈局,但是也能瞭解我的主要構思。”
“這樣說來,那蔡師傅真是老巨啊。”包龍圖笑道:“一開始的時候,他明顯不想答應幫忙的,但是知道你的佈局構想之後,估計覺得這計劃的功率較大,這纔回心轉意。”
“或許吧。”方元笑了笑:“總而言之,外援是請到了,不過關鍵的事還是要靠自己,我上去拆地板了,你在底下悠著點兒……”
“知道。”
說話之間,兩人各自帶人忙碌起來。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方元捨得撒錢,一幫工人自然是幹勁十足,不斷的加班加點,本用不了一週時間,只不過是五天而已,就使得商場變了個模樣。
停車場……不對,不能稱爲停車場了,應該是地下一層空間。
地下一層空間,不僅排水系統重新改造,中間位置的天花板更是被打通,直接與上面的兩層相連。站在一層中間的位置,擡頭就可以看到三層的樓頂。然後把裡裡外外刷了一遍,又安裝了新的照明燈管,整個一層空間立即煥然一新。
五天時間,改造的工程初步完,又過了兩天時間,砌牆刷的水泥也有些乾,方元和包龍圖立即過來巡視,頗有幾分滿意。
走了一圈之後,方元吩咐道:“以後把樓梯拆了。換個電扶梯,這樣更方便快捷。”
“好主意。”在包龍圖的後面,呂勝立即取出筆紙記錄下來,儼然書助理的角。
“丸子,你還真別說。”
此時,包龍圖左顧右盼,笑著說道:“打通樓層之後,這裡顯得亮多了,不像之前昏昏暗暗,朦朦朧朧的樣子。讓人看了就不爽。”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風水問題更加嚴重了。”方元示意道:“風沙在外面吹來。直接捲到這裡了。”
“也是……”包龍圖點頭之餘,也提議道:“要不先把門關了擋一擋?”
“關什麼門?”就在這時,樓上傳來蔡建中的聲音:“方師傅,我們應約而來。你怎麼反而要關門拒客?”
方元連忙擡頭看去,只見蔡建中來了,不僅是他一個人來,在他的後,還有大大小小二三十號人,蔡金斗也在其中。
“蔡師傅,有失遠迎啊。”方元笑容滿面,連忙上去迎接。
上去之後,方元目在一行人上掠過。心裡也有幾分暗歎。覺得蔡家幫不愧是以幫派爲名,幾十號人站在一塊,氣勢就是不一般。
“不要客氣了。”蔡建中擺了擺手,直接切正題:“誰下去一手,讓方師傅看看我們蔡門的手藝。好讓他心裡有個底。”
“我來……”蔡金斗自告勇道。
“行,下去吧。”蔡建中一揮手,帶著一幫徒弟下了樓梯,直接來到了地下一層之中。那模樣,那氣勢,頗有幾分反客爲主的意味。
方元目微微閃爍,角泛出瞭然的笑意,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選擇了旁觀。
“龍圖是嗎?”這個時候,蔡金斗興致道:“我作圖,你們配合我。”
得到蔡建中的允許之後,一幫人之中走出來幾個與蔡金斗年紀相當的年,應該是蔡建中徒孫一輩。儘管這幾人年紀不大,但是作卻十分純,而且配合默契。
在蔡金斗的招呼下,幾個立即打開了隨攜帶的工箱,然後開始調配特殊的料墨。作很快,兩三分鐘就調配好了。之後有人架梯,有人捧托盤,有人遞筆,讓蔡金斗爬到了梯上,很輕鬆就可以提筆醮墨在柱子上勾勒圖畫。
方元打量起來,發現蔡金斗說以自己的實力完全可以出師,這倒不是自吹自擂的大話。至在勾勒繪圖的時候,他表現出非凡的天賦來。
蔡金斗運筆如飛,作如行雲流水一樣暢快,期間更是沒有任何的停頓,可見竹在,彷彿圖畫已經印刻在腦海中了,現在只是臨摹出來罷了。
半個小時之後,一副龍圖就出現在柱子之中。兩條龍一上一下,張牙舞爪,爭鋒相對,自有一番凜然氣勢。
需要說明的是,龍圖之所以畫得那麼快,主要是兩條龍是虛龍。所謂的虛龍,就是指龍是用白描的手法勾勒出來的,並沒有塗抹墨彩,看起來自然有些發虛。
當然,這並不是蔡金斗的失誤,相反還是故意而爲。在他作畫完的時間,他旁邊的幾個小夥伴又開始行,立即拿出另外一個箱子打開,只見箱中居然是麻麻、層層疊疊堆放在一起的鱗片。
這些鱗片很輕很薄,與真正的魚鱗十分相似,但是卻呈金黃,而且在的照下,約泛明亮的澤。
霎時,蔡金斗與幾個小夥伴抓起了鱗片,然後有人在梯上,有人在梯下,各自拿了支筆似的小刷子,沾上一種特殊的漆膠之後,就開始把鱗片粘到了龍圖上。
“不是吧。”見此形,包龍圖頓時驚歎:“龍的鱗片,不是畫出來,而是粘上去,太誇張了吧?”
“一點也不誇張。”方元輕輕搖頭:“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需要的是形神備,鱗爪分明的黃金龍圖,這時他們只是按照我的要求行事而已。現在你也應該知道了,我爲什麼說如果自己來,肯定要三五個月才能完任務了吧。”
“嘖嘖……”包龍圖搖頭嘆道:“繁瑣,果然十分繁瑣。”
再繁瑣,再細緻,也架不住人家配合默契,在蔡金斗與小夥伴們的專注工作下,柱子上的龍圖的龍軀已經完全覆蓋了鱗片。
如果仔細觀察,也能夠發現這些鱗片並不是片片相接而已,而是與真正的魚鱗一樣,一片疊著另外一片,連綿不斷,仿若真正的龍鱗。
粘好鱗片之後,蔡金斗又繼續執筆醮了一些料,然後在龍角、龍爪上仔細補繪起來。幾分鐘過去了,他滿意的收筆,自己觀賞了片刻,眼中也出滿意之。
適時,蔡金斗轉走到方元旁邊,臉上有幾分自得:“諾,看看我們的手藝怎麼樣。”
“好,非常不錯。”
方元由衷讚許起來,只見在柱子之中,兩條五爪金龍盤旋飛繞,鱗片金閃閃,充滿了層次、立,彩鮮明,質十足。乍看之下,就好像五爪金龍是活的,就要從柱子中飛出來一樣,栩栩如生,氣勢磅礴。
“當然……”
在蔡金斗笑容燦爛,再也掩飾不住得意洋洋神態的時候,方元話峰一轉:“當然也有許中不足的地方,不過瑕不掩瑜嘛,也不需要斤斤計較。”
“中不足?”蔡金斗眼睛圓睜:“你說說看,有什麼問題?千萬別是在蛋裡挑骨頭,不然我們可是會翻臉的。”
不僅是蔡金斗要翻臉,其中也包括他的幾個小夥伴,以及蔡建中的徒弟們。總而言之,在一幫人看來,盤柱龍盡善盡,應該沒有半點病纔對。方元說有,不是在蛋裡找骨頭,那就是在故意貶低。
當然,這些人只顧生氣了,卻沒有留意到蔡建中與幾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目一閃,相互之間換了一個眼。
“我說的是事實。”方元坦然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一條龍上的鱗片數量,應該是一千二百九十六片吧?”
“咦,你知道?”蔡金斗一怔,隨即冷笑道:“這也不算什麼,你知道也不奇怪。”
“的確不是。”方元點頭道:“在中國的神話典故之中,常有會元之說。一會是一萬八百年,一元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傳說之中,神龍能夠活一元之數,也就是十二萬九千六百歲,所以上就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枚鱗片。”
“當然,現實生活之中,一條龍也不可能粘十二萬九千六百枚鱗片,自然就以一千二百九十六枚鱗片代替一元之數。”方元笑問起來:“是不是這樣?”
“你說對了又怎麼樣。”蔡金斗哼聲道:“你就別繞圈子了,還是趕說說看我們製作的龍有什麼問題吧?”
說話之間,蔡金斗也忍不住仔細打量柱上龍,並且暗暗細數起來,有點兒擔心是不是哪個小夥伴一不留神,以至於多粘或又粘了鱗片。但是一千多枚鱗片,那也是不小的數字,看都讓人看得眼花繚,更加不用說數了。
蔡金斗才數了幾十枚鱗片,然後眼睛一眨,就不知道自己數到哪裡了。
“靠!”蔡金斗暗罵起來,索不數了,同時也不相信方元真的一枚枚把鱗片數清楚,不過看到方元底氣十足的樣子,他心裡難免有幾分躊躇。
“其實問題也比較明顯,只不過是你們忽略了而已,又或者是……”方元沉起來,回頭問道:“蔡師傅,我能說嗎?”